丁顏被我這一驚一乍的弄的也是滿頭霧水,看著車還停在馬路中間呢,讓我趕緊往旁邊挪。
我松開剎車,將車開到路邊,這才停了下來。
丁顏問我想到什么了?
我將抓到汪泉之后他交代的事情簡單大致說了一遍,然后說道:“汪泉所交代的,基本跟我對趙宏圖說的沒什么太大的出入,但是有一點,我沒有說,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自己當(dāng)時也沒弄明白。”
“是什么?”
丁顏好奇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昨天抓到汪泉的時候,我讓他交代了一切,當(dāng)時,汪泉的意志已經(jīng)完全被我摧毀,所以,他什么都沒有隱瞞,他跟我提到過,他跟趙宏圖接觸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次剛好碰到趙宏圖在打電話,對方是誰,汪泉并不知道,但是據(jù)汪泉回憶,趙宏圖對電話那頭的人,十分的恭敬,所以,我在想,趙宏圖知道汪泉被我控制了之后,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擔(dān)心的,會不會就是怕汪泉將這件事情說給我聽?”
“可汪泉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啊?”
丁顏反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汪泉是不知道,他聽見趙宏圖打電話,本來也就是碰巧,但是,趙宏圖這個老東西,他絕對不會這么想,我相信,那一次,趙宏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汪泉聽見了他打電話,但是,聽見多少,又知道多少,他一無所知,可是,他生性多疑,在汪泉沒出事之前,他還能睜只眼閉只眼,畢竟,那個時候的汪泉還受他控制,但是,現(xiàn)在汪泉落在我的手上,老狐貍就徹底坐不住,他會想,或許汪泉那一次已經(jīng)知道了很多,而且,很可能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丁顏不住的點頭,“怪不得這只老狐貍這么迫不及待的給你打電話了。”
我一陣?yán)湫Γ澳鞘亲匀唬螂娫挼哪康木褪窍胩教轿业目陲L(fēng),想弄清楚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看來,他背后的那個人的身份對他很重要啊,而且,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的話,那個跟他聯(lián)系的人,就在澳門!”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心里有種很復(fù)雜的感覺,老狐貍既然如此害怕我知道這個背后的人,那么,如果我當(dāng)時說出來,對我,是有壞處還是有好處呢?
老狐貍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他既然在出事之后再次威脅汪泉為他所用,肯定已經(jīng)有了更加周密的陰謀詭計。
我不說,老狐貍以為我不知道,心里肯定心安,這無形當(dāng)中就給了老狐貍一顆定心丸,讓他繼續(xù)實施他的陰謀詭計,而事實上,我知道這件事情,跟沒知道也沒什么兩樣,我不說,反而好像是幫了他。
可如果我說了,即便說的模模糊糊,老狐貍也肯定會驚慌失措,這樣一來,他布置好的陰謀詭計很可能就會全盤推翻,重新來過,這對于我來說,是不是又爭取了一點時間呢?
當(dāng)然,老狐貍?cè)绻詾槲抑?
了他的全部事情,他也很有可能實施新的計劃,甚至狗急跳墻,不是嗎?
我腦袋又開始有些混亂了,說,不說,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哪個選擇才是對我有利的。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似乎也沒用了,因為我跟他的電話已經(jīng)打完,不是嗎?
我緊皺著眉頭,感覺心里煩躁到了極點。
丁顏見我這幅表情,趕緊勸慰了一句,“好了,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不管這只老狐貍有什么陰謀詭計,該來的,總會來,你想再多也沒用。”
我點點頭,的確,丁顏說的話是很有道理,但是,被趙宏圖這樣一只老狐貍在暗中盯著,記掛著,我始終感覺心里不舒服,而且,我很確定,老狐貍這一次這么緊張,他肯定不是在裝,而很有可能就是在實施著更大的陰謀。
重新將車發(fā)動,我還是沒辦法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上抽出去,一路往前開,大概開了二十多分鐘,我突然感覺又不對勁了。
我再次將車停下,丁顏都被我搞糊涂了,又問我怎么了?
我擺擺手,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然后,看著前面,有些自言自語,“顏姨,我突然感覺有些事情很不合情理。”
“到底怎么了?”
我猛的轉(zhuǎn)過頭,看著丁顏,說道:“在我們的分析當(dāng)中,趙宏圖是希望蕭龍得到云海集團的,這樣一來,他再從蕭龍的手里將云海集團奪過來,是不是這樣?”
丁顏點點頭,“是這樣啊,這也是他為什么威脅汪泉為他所用的原因,試想一下,如果蕭龍得到了云海集團,但是,最大的云海娛樂其實已經(jīng)被趙宏圖控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從蕭龍的手里將云海集團奪走,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沒錯,我們的分析,的確是這樣。
但是,我感覺我們想錯了。
我盯著丁顏,緩緩出聲,“顏姨,如果是這樣,那么,趙宏圖就不應(yīng)該放任蕭龍跟沐月的關(guān)系,你想想,一個蕭龍,他肯定好對付,但是,如果蕭龍跟沐月真的走到了一起,那么,蕭龍的背后就有一個澳門的沐家,到了哪個時候,趙宏圖還能如此輕易的從蕭龍手里奪走云海集團嗎?”
我這一說,丁顏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是啊,沐月在江海的時候,趙文彬做出的事情都是向著蕭龍的,甚至巴不得蕭龍跟沐月成婚。
難道說,老狐貍還在打著澳門沐家的算盤?
他不但想要蕭家葉家的產(chǎn)業(yè),還想要澳門沐家的?
這也太可笑了吧?
沐震,現(xiàn)在年紀(jì)還不算太大,又身強力壯的,他可不是傻子,他能看著自己的家業(yè)落在老狐貍的手里?而且,如果蕭龍真成了沐月的女婿,沐震肯定也不可能看著云海集團落在老狐貍手里,老狐貍?cè)绻嬗羞@個打算,那豈不是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強敵,這可不是老狐貍的作風(fēng),也完全說
不通啊。
“會不會趙宏圖其實一直在裝,他其實是不想蕭龍跟沐月在一起的?”丁顏看著我,說道:“你忘記了嗎?沐月剛來江海的那個晚上,是碰到綁架的,那些人,會不會是趙宏圖派去的呢?”
我頓時一愣,是啊,我差點都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不過,我隨即就感覺不可能,那天晚上,我也是有去接沐月的,而且沐月就在我的車上,那天晚上想要綁架沐月的人,都是高手,雖然還沒辦法跟八叔這種高手抗衡,但是,那也絕對是百里挑一的,趙宏圖如果有這種手下,那天在葉家葉乾壽宴上布局的時候就一定會用上,而絕對不會用段林跟趙峰這種廢物。
所以說,那天晚上出現(xiàn)的人,不可能是趙宏圖派來的。
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丁顏沒話說了,的確,趙宏圖想殺我不是一次兩次,如果有底牌,他不可能不打出來。
娘的,我似乎又開始卡住了。
我有些煩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丁顏想勸我,但是,又生生的忍住了,她了解我,如果有些事情我沒有想明白的話,即便我假裝聽她的,事后,也還是會想。
我靠在駕駛位的座椅上,瞇了瞇眼睛,所有的事情開始雜亂無章,開始毫無頭緒,我感覺我被一大團黑霧給籠罩了。
“蕭揚……”
丁顏輕輕的將手伸了過來,握著我的手,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別想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擠出一絲笑容,算是給了丁顏一個安慰。
我并沒有急著發(fā)動車輛,而是又在腦海中整理了一番已知的線索。
澳門,趙宏圖,他背后神秘的人,他在害怕什么?擔(dān)心什么?他的陰謀詭計到底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現(xiàn)在,趙宏圖想奪取蕭家奪取葉家基本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那他還想做什么?
我猛的一驚,趙宏圖這個老東西,現(xiàn)在人確定已經(jīng)在澳門,而沐震的產(chǎn)業(yè),也在澳門,這老狐貍,或者說,這老狐貍背后的那個人,不會跟沐震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這樣一來,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趙宏圖在江海已經(jīng)完全沒有指望,按理來說,他根本不需要再擔(dān)心我知道什么?可他就是擔(dān)心,就是心虛,就是忐忑,這只能說明,他現(xiàn)在布置的陰謀詭計涉及到的事情,很有可能還跟我有關(guān)系?
而我呢,下一站會去哪?百分百的是澳門,這些,作為洞悉蕭家全部事情的趙宏圖肯定都知道,而我去澳門,要幫助要接觸的人,就只有沐家,或者說,沐震!
趙宏圖擔(dān)心我知道他的計劃,將知道的事情告訴給沐震?
除了這個可能,我似乎再也想不到其他的。
我感覺血一下子往頭上沖,我猛的將車發(fā)動,原地一個調(diào)頭,丁顏問我去哪?
我死死的盯著前面,回了一句,“找沐月那個死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