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馬云不禁在想,也許,他的真的應該聽從威嚴古老的聲音的勸告,將流蘇飛卿奸殺了絕對是好主意!
面紗被摘掉,將云夢澤當代小圣女徹底崩潰了,哪還有半分以往的高傲淡漠,仿佛一個被施暴的小媳婦,坐在馬云不遠處嚶嚶哭泣。
這種惡毒的女人,動輒算計別人,想置人于死地,馬天師才懶得搭理她!
雖說紫霞仙子古靈精怪,狡黠無比,沒事就愛瞎胡鬧,可是她卻極有分寸,從沒有真正想害死誰,否則馬天師也不能將她留在身邊那么久,還對她百般遷就。
云夢澤當代小圣女流蘇飛卿則不同,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漠高傲,看人的眼神總是高高在上,與生俱來至高無比的優越感。
馬云稱這種為“圣女病”,總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氐,可以將蕓蕓眾生踩在腳下。隨意剝奪凡人的生死,還將其視為天經地義。一個偉大的神氐,當然不會為小小螻蟻的生死,產生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這他媽的是什么無恥的想法!
“圣女病”是種病,得治!
馬云鳥也不鳥流蘇飛卿,任由她哭去。
可是很快,馬云發現不對勁了。
流蘇飛卿哭了一天……
流蘇飛卿哭了兩天……
流蘇飛卿哭了七天……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一連哭了七天,云夢澤當代小圣女表示,毫無壓力。
流蘇飛卿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哭得又紅又腫,仿佛兩只大桃子,馬云怕她在這么哭下去,兩只眼睛早晚哭瞎了。
這一連七天,馬云又是一個字也沒能背進去。整天有一只蒼蠅,哦,不是,應該是一群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嗡”飛個不停,無論換做誰來,也沒辦法專心背書啊!
馬云暴怒:“別哭了!”
流蘇飛卿:“嚶嚶嚶……”
馬云狂怒:“再哭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流蘇飛卿:“嚶嚶嚶……”
馬云暴跳如雷:“先奸后殺!”
流蘇飛卿:“嚶嚶嚶……”
馬云怒氣沖天,“殺完再奸!”
流蘇飛卿:“嚶嚶嚶……”
好吧,馬云徹底沒轍了,一個女人甚至連被侵犯都不怕,真不知道還有什么能威脅的了她。
“好吧,小姑奶奶,別哭了,你究竟想怎么樣?”
流蘇飛卿聞言,終于不哭了,打量了馬云一陣,堅定的道:“你自裁謝罪!”
“去你媽的!”馬云氣急敗壞,扭頭就走。
瘋女人,真是不可救藥,讓他馬天師自裁,哼!早晚滅你云夢澤滿門!
會教導出這樣的極品圣女,絕對是個邪教!
云夢澤整個門派,必須全體整編進慰安婦陣營,好好改造!
馬天師心中恨恨的想。
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嗎?
接下來的三天,馬云離得流蘇飛卿遠遠的。
可是,整個五行火陣,總共屁大點地方,一畝地都不到。無論他跑到哪里,流蘇飛卿“嚶嚶嚶”幽怨哭泣聲,總會像冤魂般纏上來,走不脫甩不掉。
魔音灌腦,快生生把馬云給逼瘋了。
他現在腦子像個漏斗,背多少忘多少,腦子里灌滿了“嚶嚶嚶”哭泣聲,前面背得數十頁,也給徹底忘干凈了。
好嗎,前后一個月,算是白折騰了!
照這個速度下去,別說一百年,就算是一千年,一萬年,他也不可能背下《本草綱目》!
馬云無奈,只能再次找流蘇飛卿談判。
“圣女,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讓你不哭,也可以讓貧道不用自裁!”
“不行!”流蘇飛卿的眼神語氣無比堅定,“你看見了我的容顏,你一定要死!”
馬云直翻白眼,恨不能一劍宰了這個圣女。
“圣女,貧道聽說,睹見云夢澤仙子的真容,未必一定要死,兩人成婚也行!”
馬云頓了頓,神色沉重,似乎下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這樣吧,貧道吃點虧,干脆娶了你。這樣一來,你不必再哭了,貧道也不必自裁!”
“不行!”流蘇飛卿依然無比堅決,“我絕對不能嫁給你,看見閣下的尊容,我想吐!”
“你……”
無量巴子的天尊!
馬天師深呼吸,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才艱難的忍住一掌拍死她的沖動。
“而且我是云夢澤圣女,下一代宮主繼承人。旁的門人可以成婚,我卻不可以!我終生的使命,必須保持純潔的處子之身,侍奉燭龍大人。”流蘇飛卿的語氣神態越發堅定。
燭龍,人面蛇身燭九陰,這貨不是鐘山的山神嗎?怎么跑到三千大山來了?
聽流蘇飛卿話里的意思,云夢澤似乎供奉著它。
“你們云夢澤和燭九陰是什么關系?”馬云疑惑的開口問道。
流蘇飛卿震驚的望著馬云,“你知道燭龍大人的名諱?”
燭龍,一般人只知道它叫燭龍,卻極少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字是燭九陰。甚至就連云夢澤內部,也只有宮主和圣女兩人才有資格知道這一大秘密。燭龍大人特別忌諱旁人知道它名字,這一切似乎和一個箴言有關,燭龍大人將會因為真正名字,最終死在一個人手中。
流蘇飛卿驚異不定的打量著馬云。馬妖道自從來到小蒙城,就受到三千大山各方勢力關注。流蘇飛卿身為三千大山第一勢力,云夢澤的當代圣女,對馬妖道的資料當然是了若指掌。馬妖道半年前人彗星般陡然崛起,一路走來,坑蒙拐騙偷,亂拳打死,堪用四個字形容:奸詐無恥!但是,卻從來不曾發現他與燭龍大人有任何關系。
馬云微微瞇起雙眼,一個念頭緩緩在腦中浮現。
燭龍,燭九陰,也許可以它身上做做文章。
馬云輕咳一聲,正色沉聲道:“本來,這種天庭秘辛貧道不應該說。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下,貧道卻不能不說了。”
“其實……”馬云壓低聲音,緩緩的道:“貧道與燭兄乃是同僚!貧道與燭兄同朝為臣,意氣相投,乃是至交好友!”
流蘇飛卿沉默,沒說話,眼神中充滿了懷疑,顯然她不相信馬妖道胡說八道。
馬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們云夢澤與燭兄關系匪淺,想必也應該知道,燭兄是天庭御封的鐘山山神……”
流蘇飛卿聞言,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她實在想不通馬妖道為什么會知道這等秘辛!如果剛剛的名字是猜的,那現在這些也是猜的嗎?可能嗎?
流蘇飛卿的神情變化,馬云盡收眼底,微微笑了笑,他知道找對了方向,繼續下猛藥道:“圣女,不瞞您說,貧道是天庭御封的清水河龍王,與燭兄正是同僚。”
“不可能,你胡說!”流蘇飛卿斷然喝道,“你分明是個道人,哪里像龍了?”
“哈哈哈……”馬云放聲大笑,仿佛聽見世間最可笑的事情,“山神,土地公,龍王爺,都是天庭的值司小神,和凡間朝廷的官職一樣罷了。何人規定,河伯水神就一定要是龍族,燭九陰那廝還是條蟒蛇精修煉成仙,不照樣做山神!”
馬云說得越多,流蘇飛卿芳心愈加震撼。馬妖道說得這些,絕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騙子能隨口胡謅出來的。馬妖道對天庭仙界的了解,讓流蘇飛卿越來越迷惑,心中不禁升騰起一個恐怖的念頭,莫非……此人真的和天庭有關系。
馬云趁熱打鐵,給予流蘇飛卿最后致命一擊,從乾坤布袋中拿出清水河龍王官綬印璽,這上面的仙靈氣息可是貨真價實,半點不摻假。
凡間天地之間只有靈氣,而仙氣只有仙界才具有。
官綬印璽這一團仙氣凝而不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流蘇飛卿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震撼,馬云手中的官綬印璽是如此的熟悉,旁人可能不識貨,可是她,曾經有幸見過燭龍大人的官綬印璽,兩者氣息是如此的相像,絕對錯不了。
從頭到尾,有件事情,馬云沒有說過一點慌,他是正宗的,貨真價實的,如假包換的清水河龍王。
不過,他這個龍王不是天庭御封的,而是自立的山頭。
自從在奇異空間,馬云的天地根,挫敗了玄之又玄的玄牝之門,清水河官綬印璽就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它似乎從整個天庭系統中獨立了出來。從此以后,馬云就是清水河龍王,這一畝三分地,他是草頭王,誰也管束不著他。不像燭九陰,雖然是鐘山山神,擁有控山之力,但是卻受天庭管束,玉帝一道敕令,便可將鐘山官綬印璽收回去。馬云的清水河官綬印璽,誰也搶不了,誰也收不走。
流蘇飛卿哪里清楚這么許多,她只知道馬云拿出的官綬印璽氣息與燭龍大人的一般無二。如此說來,流蘇飛卿眼神顫抖,馬妖道真的是天庭御封的清水河龍王!
天庭,雖然在凡間銷聲匿跡已久,可是余威尚在,在普通修士眼里,天庭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神威。
云夢澤強大無匹,人仙境界的長老就有好幾位,真要是打起來,燭九陰遠遠不是她們對手!
可是,云夢澤卻巴巴的甘愿供奉燭九陰,為何?還是天庭的赫赫威名擺在那里!云夢澤那群老娘們以為搭上了燭九陰,就真的靠上了天庭這顆參天大樹。
大樹底下好乘涼,有天庭背景,云夢澤就是名副其實的仙家門派!
從此以后,云夢澤號令天下道門,誰敢不從?
畢竟是一群老娘們,見識格局短淺,這年頭一切向勢力看齊,沒實力,誰聽你的?
號令天下道門,做春秋大夢去吧!
想想蜀山昆侖那些超級大宗派,那才真的是牛氣沖天!
神仙又怎么樣?
我大蜀山照樣不放在眼里!
我大蜀山在天庭里有的世人,罩得住!
馬云第一次遇見蜀山弟子,那位蜀山劍俠司徒傲天就是這么霸氣的心態,一言不合,就要斬殺清水河龍王!何其碉堡!
不過萬幸,流蘇飛卿不是大蜀山大昆侖的圣女,心態沒有那么傲天,她對天庭的尊崇發自肺腑,根深蒂固。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任由流蘇飛卿多么不愿意相信,但是理智卻不斷提醒云夢澤當代小圣女,馬云十有八九是天庭御封的清水河龍王,如假包換的正牌神仙!
不可怠慢,不可怠慢啊!
人生境遇總是如此奇妙,前一刻流蘇飛卿還恨不得馬妖道立刻去死,這一刻,馬妖道卻搖身一變,變成了天庭的神仙。
一個神仙的好感,對于云夢澤來說意味著什么,流蘇飛卿再清楚不過了。
馬云呵呵笑了笑,對著流蘇飛卿道:“圣女,現在你現在還要殺貧道嗎?”
流蘇飛卿沉默,不說話,過了良久,微微點了點頭。
馬云又問道:“圣女,那你現在能不哭了嗎?”
流蘇飛卿依然沉默,不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沒想到啊,天庭這張虎皮大旗還真是管用!
看著流蘇飛卿默默不語的樣子,馬云忍不住想為難一番云夢澤當代小圣女,“圣女,那你的誓言怎么辦?”
流蘇飛卿抬眼望著馬云,眼神出奇的平淡,再次恢復了圣女特有的淡漠,“云夢澤門規,但凡云夢澤弟子,絕不能讓陌生男子瞧見容顏!一旦被陌生男子看到真容,要么殺了他,要么嫁給他!”
“您是神仙,不是人,不在門規之內。”流蘇飛卿淡淡瞥了馬云一眼,緩緩轉身走開。
礙于馬云“神仙”的身份,流蘇飛卿不得不對他放下所有的怨恨。可是明明前一刻還是生死仇敵,恨不能生啖其血肉,現在即使放下恩怨,流蘇飛卿也不能難以完全介懷,真正將他當成燭龍大人那樣的神仙侍奉。
馬云直撇嘴,這話聽得怎么那么別扭,“不是人”,這個惡毒的小娘皮不是在罵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