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戰(zhàn)爭結束,護國天師軍按照一貫的鐵血風格,將天兵天將趕盡殺絕。
甚至還有專門小隊負責補刀和打掃戰(zhàn)場。
遇到沒死的天兵天將,二話不說,一劍刺穿喉嚨。
死透了的天兵天將也不要浪費,他們身上的金盔金甲都是天庭花大價錢打造的。扒拉下來帶回去,上交給組織修補修補,又是一套頂呱呱的好防具!
護國天師軍大發(fā)死人財,一個個興奮的不亦樂乎,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好好的一支軍隊,如今誤入歧途,被馬妖道越帶越遠。發(fā)死人財還能發(fā)的如此開心,如此心安理得,實在是令人髮指!
“哇,這是什麼,難道是五品丹藥。無論多麼嚴重的傷勢,只要服下一顆丹藥,便能立刻痊癒如初療傷聖藥……”
“哎,這個莫非是天晶砂,摻入一點,便能讓飛劍威力暴增百倍的逆天級煉器材料……”
“哈哈哈,發(fā)達了,發(fā)達了,千年玉髓,這是千年玉髓啊!”
……
護國天師軍打掃戰(zhàn)場無比的興奮,天兵天將雖然都是些小嘍囉,但好歹也是天庭編制內的成員,福利待遇不錯,隨身帶著令人眼紅的天材地寶。
仙界仙氣濃郁,靈物豐富,數不盡的天材地寶,根本不是貧瘠的凡間所能比擬。護國天師軍隨隨便便從天兵天將屍首中摸出來的都是極品寶物,一個個興奮的忘乎所以。
護國天師軍待遇方面一向優(yōu)厚,打掃戰(zhàn)場所得的寶貝,大夥自己留著用,道正司絕不貪墨一分。
護國天師軍的修士們興奮的滿面紅光,雙目如惡狼般放光,如今在他們眼前哪裡是一羣冰冷的屍首,分明是一堆無盡的寶藏海。
也有些修士心中存疑,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雖然在天師逆天變態(tài)的計策下,這些人不堪一擊,但是護國天師軍修士還是能感受到他們不凡的氣勢,如雷霆天威,震懾三界。
如果今天換了一個場景,沒有天師在場坐鎮(zhèn),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也許是護國天師軍被反過來一面倒屠殺……
實在想象不出,在凡間有那股勢力,有這樣的磅礴的財力和實力,能打造得出這樣一支不凡的修士軍隊?
這隻強悍的軍隊,就像毫無徵兆憑空冒出來一般……
莫非,他們或者不是凡間的修士?
剛剛冒出這個念頭,護國天師軍的修士也被自己這個念頭狠狠嚇了一跳,不是來自凡間,難不成還是從仙界下凡?
開玩笑,仙界天兵天將下凡,那也應當是扶持馬天師,匡扶華夏基業(yè)纔對,哪可能喊打喊殺,還綁架了漢正帝陛下威脅靈兒公主。
如此卑鄙的行爲,一定不可能是神仙的,想必是不知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邪道修士。
在護國天師軍修士們心中,天庭依然是神聖化正義的代表,魔家四將做出那麼多蠅營狗茍腌臢事,他們下意識的就否定的魔家四將是神仙的可能性!
可憐的魔家四將,死的冤枉就算了,到頭來,死了還要被人罵妖魔邪道。
哎,真是丟盡了神仙的臉面!
護國天師軍興奮的打掃著戰(zhàn)場,侍琴等四個美俏婢也開始清點戰(zhàn)利品。
天兵天將隨身攜帶天材地寶護國天師軍可以自行留下,但是天兵們身穿的金盔金甲,屬於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卻需要交給道正司財務部統(tǒng)一修理,發(fā)放配備。
魔家四將的儲物袋也被送了過來,儲物袋中有他們佈下的仙靈烙印,一般人根本打不開。
不過這一切在百曉生面前都不是問題。
他笑呵呵拿出紫毫大筆,筆走龍蛇,鐵鉤銀劃,蒼勁有力,在空中勾畫一道金光閃耀的上古仙文“開”!
“砰砰砰砰”接連四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彷彿氣泡破裂,在儲物袋上的仙靈烙印破散,四個儲物袋緩緩打開。
侍琴等四個美俏婢各拿過一個儲物袋,靈識探入其中,美目中頓時爆綻出驚喜的神色。
魔家四將身爲天庭天王級神仙,數萬萬年的積累豐富的效死人。和他們一比,整個道正司窮的就像是託鉢行乞的叫花子。
四個儲物袋中極品丹藥,極品法寶堆積成山,各種天材地寶數不勝數……道正司一下賺得盆滿鉢滿,戰(zhàn)爭財果然是發(fā)家致富的不二秘訣!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時,受到消息的虎賁衛(wèi)大隊人馬匆忙趕來。
執(zhí)火明仗,彷彿火海洪流席捲而來。
虎賁衛(wèi)統(tǒng)領呂輕侯風風火火衝上前來,神色焦急,對著靈兒公主請安道:“公主殿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殿下治罪!”
靈兒公主恢復鳳儀天下的威嚴,娥眉輕掃,淡淡的擡了擡手,“本宮無事,呂統(tǒng)領請起。”
呂輕侯昂首站了起來,氣勢如虎瞪著馬雲,又是一拱手道:“末將給天師大人請安!”
馬雲這個華夏天師,雖然沒有具體的官職名目,不過偌大的名頭擺在那裡,世人皆知他是靈兒公主未來的夫婿,可謂是見官大三級,誰敢不向他行禮。
不過此刻,呂輕侯卻是臉沉如水,臉色黑的快要掉下灰來,正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馬天師,方纔大戰(zhàn)之處,我虎賁衛(wèi)就受到消息,本想趕來馳援,卻被昏暗的迷霧籠罩,在原地團團亂轉,怎麼也轉不住出來……請問,天師對此有何說法?”
馬雲呵呵笑道:“這種情況貧道也略有耳聞,正是民間俗稱的鬼打牆。沒事的,回家買些柚子葉,沐浴淨身,去去晦氣即可。”
呂輕侯氣得差點沒一劍砍上去,都到了這種時刻,這妖道竟然還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麼鬼打牆?分明是他搗的鬼!
呂輕侯英俊臉色陰沉如水,整個人氣得簌簌發(fā)抖,大手緊緊的握著腰間的寶劍,青筋暴跳,剋制得十分勉強。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衝了過來,接連摔了好幾跟頭,跌得鼻青臉腫,他卻渾然不顧,老遠就嘶聲尖叫道:“公主,公主啊,來人啊,快來護駕,護駕啊!”
看著小太監(jiān)狼狽驚慌的模樣,護國天師軍修士爆發(fā)善意的鬨笑。這仗都打完了,靈兒公主一直在咱們天師懷中待得好好的,整個凡間都沒有比這個更安全的了,還護什麼架?
小太監(jiān)顯然是急火攻心,整個人都糊塗了,連滾帶爬衝上前,滿臉的灰塵也顧不得擦一下,一下扒拉住呂輕侯鮮亮的盔甲,尖聲叫道:“呂統(tǒng)領,呂統(tǒng)領,公主殿下呢,公主殿下沒事吧!快去救駕?。」鞯钕氯粲惺颤N三長兩短,咱家也不要活了!”
呂輕侯顯然不願意和閹人拉扯不清,嫌惡的避開小太監(jiān),濃眉微微皺起,冷聲道:“劉玄德,你以前也算是斯文讀書人,慌張無端,徒然惹人笑話,成何體統(tǒng)!”
小太監(jiān)卻不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部抹在呂輕侯的盔甲上,尖聲尖氣的哭叫道:“咱家不管,護衛(wèi)公主是你們虎賁衛(wèi)的職責,公主殿下若有個三長兩短,咱家就……就,就和你們拼了!”
好一個忠心的小太監(jiān)!
護國天師軍修士不由心中感慨,他們最佩服忠義之人,此刻不由對小太監(jiān)高看了幾分。
馬雲卻是雙手負立,雙眼微微瞇起,也不知他究竟在想寫什麼。
小太監(jiān)和呂輕侯拉扯不清,一旁的虎賁衛(wèi)們面對滿地天兵天將屍首無所適從,一個個傻傻的發(fā)愣,鬧劇還在繼續(xù)著。
“夠了!”靈兒公主淡淡的揮了揮手,無盡的帝皇威嚴駕臨,壓制全場,衆(zhòng)人只感覺無形的壓力臨身。
馬雲、九姑娘和百曉生等一衆(zhòng)修士高手無所謂,護國天師軍的大部分修士們卻是渾身冰冷,真元運轉都顯得生澀凝滯,好恐怖的威壓!
虎賁衛(wèi)們更是冷汗津津,噤若寒蟬,在靈兒公主龍胄威壓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小太監(jiān)卻像是發(fā)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目爆射出驚喜的神色望著靈兒公主,狂喜的尖叫道:“公主殿下,您沒事了,太好了,您沒事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啊,不不不,是天師大人保佑……”
小太監(jiān)狀若瘋癲,又跳又笑,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靈兒公主身邊,看到公主後方風輕雲淡站著的那人。頓時小太監(jiān)彷彿被人點中定身術,整個人癡癡呆呆的盯著馬天師,眼中的深情足以讓九姑娘都爲之羞愧!
“天、天師,您回來了!”
小太監(jiān)嚎嚎大哭,情感大爆發(fā),猛然撲上前,抱著馬雲的大腿,哭得山洪崩塌,天崩地裂!
衆(zhòng)人一臉疑惑的望著眼前奇怪的一幕,眼神逐漸變得曖昧起來,馬天師和小太監(jiān)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話說這年來龍陽菊花之好,很是流行啊!
天師不愧爲天師,時刻走在時代潮流的最前沿。身邊不僅絕色仙子美人環(huán)繞,連清秀小白臉也不放過,興趣愛好廣泛,這是要一網打盡的節(jié)奏??!
小太監(jiān)哭得淚眼婆娑,煙雨朦朧,“天師啊天師,您可回來了,咱家日夜我爲您祈禱,就盼著您平安歸來,蒼天保佑??!”
馬雲笑呵呵道:“這位小兄弟有心了,請問怎麼稱呼?”
小太監(jiān)一愣,差點沒被馬天師一句話噎死,敢情他抱著天師哭了這麼久,天師壓根不記得他了。
太悲哀了!
小太監(jiān)悲從中來,感到無限的委屈,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滴落,哭得是稀里嘩啦,“天師啊,您怎麼會不記得咱家了?咱家是吏部尚書之子,劉玄德??!”
衆(zhòng)人一聽,心頭狂震,什麼什麼,這個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竟然是權傾天下吏部尚書的兒子劉玄德,想當年那個名動京師,風流倜儻才華橫溢,有“金筆不倒小霸王”之稱的劉玄德劉公子?!
開什麼玩笑?
劉公子那可是十八畝地裡的一顆獨苗!劉家上下就他這麼一個獨子??!進宮當太監(jiān),劉家就徹底斷了香火了!
吏部尚書劉矮胖子瘋掉了吧,當初他在京城外迎接馬雲時就說過,他兒子進宮當太監(jiān)伺候靈兒公主了,當時大家還以爲是笑話……好吧,護國天師軍的修士們全部傻掉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這麼瘋狂的行爲!
小太監(jiān)原來是老熟人啊,想當初劉玄德還和馬雲爭搶過九姑娘,如今他竟然落到這幅田地,實在沒想到?。】神R天師卻並不顯得很驚訝,淡淡的道:“哦,原來是劉公子啊,請起請起,貧道如何敢當你如此大禮!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月未見,劉公子竟然做了陰陽人,這份勇氣,著實令貧道佩服?。 ?
馬雲正兒八經的對著劉玄德深深作揖。
劉玄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馬天師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陰陽人,太侮辱了!
劉玄德垂下眼瞼,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天師大人還是這麼幽默風趣!你說笑了,咱家並不是爲了當陰陽人,而是自從那次讓天師點醒,咱家就決定改過自新,進宮做太監(jiān)伺候公主以贖之前罪孽!”
馬雲不置可否,只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劉玄德的肩膀,“好好做,加油,太監(jiān)這副很有前途的職業(yè)會非常適合你的,貧道看好你!”
劉玄德微微顫抖,低伏下身子給馬雲磕頭謝恩。
靈兒公主輕移蓮步,鳳儀萬千緩緩走上前,淡淡掃了伏地叩首的劉玄德一眼,最後清亮的目光專注在馬雲身上,輕啓櫻脣,緩緩的道:“小德子做事盡心盡責,入宮之後痛改前非,好生的伺候本宮左右,頗有悔過誠意,你說話又何必如此刻薄。”
“刻薄嗎?”馬雲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也許吧!”
馬雲目光轉向跪伏在地上的劉玄德,此刻他嬌弱的身子正在月光下微微顫抖,顯得如此委屈可憐,讓人不禁心神憐憫,這次的確是天師太過刻薄了。
人誰無過,錯而能改,善莫大焉!
劉玄德既然能下這麼大的決心悔過,馬天師不鼓勵就算了,又何必方纔那般冷漠的打擊人。
又是陰陽人,又是讓他做一輩子的太監(jiān)!
言語間夾槍帶棒,太傷人了。
馬雲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又是呵呵笑了笑,“也許貧道真的有些刻薄了。玄德兄,貧道只是與你開個小玩笑,還請你不要介意!”
“不敢,不敢!咱們怎麼敢對天師有怨言!”劉玄德一臉誠惶誠恐,連連叩首,腦門狠狠的叩在青石板磚上。他用力之猛,磕得“砰砰”作響,腦門很快便烏青了一片,隱隱有血絲滲出。
“行了!”靈兒公主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小德子,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靈兒公主的頓了頓,最後還是開口道:“自己去太醫(yī)院包紮一番吧!”
劉玄德恭順的退下了。
馬雲望著半佝著身子,恭敬退走的劉玄德,不由微微瞇起雙眼,突然呵呵撫掌笑了起來,“有意思,大道循環(huán),一飲一啄自有定數,這便是道,這便是因果嗎?”
衆(zhòng)人不知道馬妖道有發(fā)生了瘋,只是鴉雀無聲靜靜的望著他。
身爲虎賁衛(wèi)統(tǒng)領的呂輕侯卻不打算放過馬妖道,方纔困住虎賁衛(wèi)的迷霧,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馬妖道搞的鬼!
而眼前滿地天兵天將的屍首,血流成河,內臟殘片散落一地,可想而知,方纔的戰(zhàn)況究竟是有多麼慘烈!
虎賁衛(wèi)身負護衛(wèi)皇宮禁地之責,有外敵侵辱,他們應當第一時間衝至現場救駕迎敵。
可是,他們卻一直被馬妖道的妖術困住了,直到方纔迷霧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他們才得以脫身!
這段時間,若是公主安危若真出現什麼差池,馬妖道萬死也付不了這個責任!
再者說,兩萬護國天師軍既無旗號,也無正式調遣聖旨,他們如今出現在皇宮禁地,本身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呂輕侯踏前一步,狠狠的瞪著馬雲,“馬天師,您能否解釋一下今晚之事!”
“爲什麼,皇宮禁地會出現大量叛軍?”
“爲什麼,馬天師您會恰巧出現在此處?”
“爲什麼,皇宮禁地內會涌現大量叛軍,虎賁衛(wèi)又恰巧被迷霧困在,而護國天師軍又恰巧出現,順而利之的救下公主?”
“末將最近可聽說過不少關於天師的流言,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馬雲笑呵呵的聳了聳肩道:“貧道很欣慰,呂統(tǒng)領這麼勤奮好學,真是我華夏好將領的典範!”
“現在貧道就很明確的回答你……”馬雲陡然話鋒一轉,正色道:“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世間萬事就是這麼奇妙!貧道只能告訴你,巧合,一切就是這麼巧合!貧道今夜吃完晚飯出來賞月,誰成想正好撞見了這麼大陰謀……哎,這就是人生??!”
賞月?!
賞你媽?。?
呂輕侯氣得三尸神暴跳,額角青筋猛凸,好想好想,真的好想好想一劍砍死馬妖道!
和馬妖道對峙,永遠充斥著蒼白無力的挫敗感!
一個人不可以無恥到這般田地,無賴的如此清新脫俗,實在是有辱“賞月”這種高雅的活動。
找藉口拜託也花點心思,賞月能賞到皇宮裡來?
馬雲一臉坦然,賞月當然要來宮裡,誰不知道紫禁之巔是最佳賞月場所!
馬妖道還恬不知恥的對著護國天師軍的修士們說:“來,同志們,告訴莫統(tǒng)領,你們是爲什麼來的?”
護國天師軍的修士們想也不想,齊聲脫口而出道:“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