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漢亭告訴我說,寧眸姑娘到底是不是大靈王的女兒,他們真的不能確認也并沒有相認。
不過,寧眸的眉眼五官確實是和當年的“御米夫人”頗有幾分相似,這讓大靈王愛烏及屋地不肯傷害于她,而且指令盧漢亭對她多加照顧……
“這就行了!”聽盧漢亭說到這里,我轉身就走。
回到陳詩婷她們議室的二樓客廳以后,在得知仍舊沒有商量出合適之計的時候,我果斷說道:“這樣吧,各位稍稍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后立即前往雪峰山,今天務必讓張玲玲跟我們一塊回來!”
“老七你想出什么好辦法了?”木無瞳撩著眼皮兒很是意外而驚喜地追問說。
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我不敢信口亂說,于是我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好辦法,只不過是絕對不能容忍張玲玲在那個地方受委屈!”
“有道理!雖然那個‘御米夫人’可能不會傷害張玲玲,不過我認為以張玲玲的那個性子,確實讓人不放心!”水無影直接站了起來,“我去衛生間方便一下,馬上就抄家伙上車!”
僅僅不過十分鐘左右的工夫,我與陳詩婷、寧眸、冰琉璃、木無瞳、水無影就驅車離開大寨直奔雪峰山而去——至于聶曉婧,我找了個理由堅決不許她再以身涉險……
當太陽還有一竿子高的時候,我們已經將車停在了雪峰山的下面。
正當我們各自攜帶家伙準備上山之時,冰琉璃突然很是驚喜地小聲叫了出來:“咦,那個怎么好像紫玲姐呀,喏,你們瞧!”
順著冰琉璃抬手所指的方向一看,我發現果然有個纖纖細細的身影從嶺上下來、而且已是距離不遠。
陳詩婷很是肯定地說了一句:“嗯,極有可能就是紫玲妹妹!”
我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然后有些疑惑地說道:“后面并沒有人進行追趕,紫玲她不會是已經把‘御米夫人’給殺了吧?”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畢竟那個御米夫人看樣子也是相當聰明難對付,”陳詩婷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我也想不出來為什么紫玲她自己能夠逃得出來而且御米夫人也沒有進行追趕。”
議論之間,那個纖纖細細的身影已經距離我們不足五十米遠近——果然正是張玲玲!
我們幾個趕快迎了上去,見張玲玲安然無恙、毫發無傷,大伙兒都是深感慶幸。
打過招呼、略略寒暄了一下,冰琉璃率先問張玲玲是如何安全脫身的,那個御米夫人為什么沒有追趕過來。
張玲玲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我們,說御米夫人誤把張玲玲當成了她當年送人的女兒,所以并沒有為難于她。
不過,由于張玲玲寧死不肯留在她的身邊,御米夫人無奈之下只好放她下山……
聽張玲玲這樣一說,木無瞳、水無影他們幾個都是撫掌而笑、深感慶幸。
而我則是漫不經心地瞧了瞧張玲玲與寧眸,發現她們兩個都是眉清目秀、檀口瓊鼻,臉型方面也有幾分相似,而且還都是那種高冷的類型。
“這樣吧,既然今天已經來了,我們還是再去見一見那個御米夫人。對于上次冒昧打擾的事兒,我親自向她道個歉,然后看看能不能請她幫助我們一下!”
我沖著張玲玲說道,“張姑娘一路辛苦,就在車里歇一歇等我們一會兒。”
張玲玲卻是搖了搖頭,表示御米夫人擅用毒物、不好對付,由她跟我們一塊前去,多少能夠減輕御米夫人的殺機、讓她有些顧慮,所以堅決要陪我們幾個一塊過去。
“那行,就只好再辛苦一下張姑娘了!”知道張玲玲的性子,所以我也就不再堅持讓她在車上暫歇等候,立即一塊朝山上走了過去……
由張玲玲她們在前帶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御米夫人所棲身地方。
由于太陽已落、又無燈火,在朦朧的月光下我根本看不清御米夫人的五官長相,只是看到她身體相當消瘦而且頭發極長。
事情果然正像我所推測的那樣,御米夫人極是乖張暴戾,根本不講道理,盡管我非常客氣、很是誠懇地再三向她表示歉意,御米夫人仍舊冷笑堅持她的說辭——除非我們能夠勸得張玲玲同意留下陪她,否則就要把我們全部殺死、用來肥地種花。
“把我們殺死用來肥田肥地,這太過份太殘忍了吧?”我再試拭探道。
御米夫人只是冷笑,并沒有搭理于我。
“呵呵,我敢說,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除了張玲玲以外,還有一個人你絕對不敢殺!”我抬手指了指寧眸,“先別急,等你看清楚以后,你要是敢殺了她,我一定勸說張玲玲一直留在這里陪著你!”
“哼哼,她又是什么人?”御米夫人很是不屑地冷笑著扭頭看向了寧眸。
“別誤會,我用手電筒幫你照明一下,好讓你看清楚。”我這才取出手電筒并且打開了開關。
雪亮的光柱下,寧眸一臉的茫茫然,而御米夫人則是剎那間瞪大了眼睛顯得極是震驚。
“寧眸啊,真是非常抱歉,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你的生身父母應該就是鬼方族大靈王和眼前的這位……”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寧眸同樣是瞪大了眼睛繼而毫不猶豫地說道:“絕對不可能!大巫主你可不能亂說呀!”
“我沒有亂說,你再仔細想想,當初你潛伏進大靈王所在的聽云山莊的時候,他和盧漢亭其實早就知道了你的情況,卻不但沒有傷害你,反而照顧有加,并且把毫無相關經驗的你提拔成經理!”
我一本正經地慢慢說道,“還記得下午在二樓商量應對之策的時候我突然出去了嗎,那個時候我是去找盧漢亭確認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木無瞳、水無影他們幾個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御米夫人卻是激動得淚珠直滾,伸出雙手微微顫抖著想要去摟寧眸。
寧眸卻是迅速閃開,很是肯定地叫了起來:“不不不,絕對不是、絕對不是!我爸姓寧,我媽姓吳,大巫主你們絕對認錯了!”
“孩子,我找得你好苦啊,如果你姓寧那就更加不會有錯了!”
御米夫人沒有強行去摟寧眸,卻是邊哭邊說,“當年離開那個該死的小侏儒以后,你剛剛滿月卻又得了驚風重病,我身無錢財無能為力,只好把你送給了一個姓寧的中醫之家;
那女的姓什么叫什么我一無所知,但那個醫生卻是姓寧叫寧青山……”
“你,你怎么知道的……”寧眸顯得極是震驚,卻是再次搖頭否認,“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猜測占卜的,但你絕對不是我娘!否則的話你為什么以前沒有去找?”
“后來我去那戶人家找了幾次,結果聽人說他們搬到了別處;再后來終于尋到寧青山新家的時候,卻聽說寧青山夫妻已經雙雙過世!”
御米夫人繼續邊哭邊說,“至于當初他們抱養的女兒,卻是再也沒有下落了……”
寧眸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很快也咬著嘴唇清淚直淌,然后沖著我們幾個說了一聲:“大巫主,幾位,寧眸,寧眸走了!”
說罷這些,寧眸哭著轉身就跑。
“寧眸快站住,你聽我說!”我趕快大聲叫道,“無論如何,沒有撫養之恩也有生身之恩,寧眸你……”
寧眸頓住腳步略略聽了兩句,再次邁步下山,一邊跑一邊叫道:“只生不養何必要生!這樣的父母我永不相認!”
這一下,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都是深感遺憾。
搓了搓手,我轉而看向了御米夫人:“看到了吧,那個寧眸才是你真正的女兒!只可惜你當年太過任性,所以才有今日之苦!”
御米夫人只是放聲大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一般。
片刻過后,御米夫人咬牙切齒地哭訴說:“都是那個挨千刀的小侏儒造的孽!當年孩子太小又染重病,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怎么辦,把她送給行醫之家總比眼睜睜地看著她沒命要強一些吧……”
我趕快見機行事、正色說道:“你說得沒錯,這全是那個小侏儒造的孽!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回去,找機會向小侏儒討回血淚債,順便我也想辦法說服寧眸與你相認?”
御米夫人突然雙膝落地跪在了我們的面前:“如果能讓她與我相認,我,我當牛做馬報答你們!”
水無影馬上回應道:“別當牛做馬了,只要幫我們一個小忙就行啦!”
御米夫人竟然根本不問我們要她幫什么忙,她毫不遲疑地表示就算火海刀山她也敢上,就算我們要她做的是讓她永墮泥犁地獄永不超升的事情她也決不推遲!
我們幾個相互瞧了瞧都是一臉的苦笑——御米夫人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那種永墮泥犁地獄的事兒我們怎么可能去做。
當水無影說出我們要她幫忙的事情時,御米夫人馬上對天發誓,一定幫我們親手宰了小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