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像我所預料的那樣,我今天這樣做的風險確實是極大極大——能夠成為一門之主,不管武功修為如何、至少智商絕對不低;縱然不能擺脫女兒之情的影響,但處理事情絕對不會被我牽著鼻子走。
女門主遲疑了一會兒雖然表示相信了我的說法,但她并沒有帶我一塊去見陳詩婷,而是盯著我說道:“好,既然那個甚么旅游地圖如此重要,你且在此稍候,本門主這就去向陳詩婷借來一用。”
“行,那就麻煩你了,我在這兒等你。”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盯著我又瞧了瞧,女門主這才一個人轉身而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以后,我再次琢磨了一下這次冒險的成功率有多大——賭是必須的,因為我沒有退路;但我這次唯一的勝算就是寄托在了陳詩婷的聰慧上面。
認真回憶了一會兒,我仍舊相信那個風華絕代、優(yōu)雅沉穩(wěn)的陳詩婷絕對不會冒然否認;我相信陳詩婷一見女門主前去找她,她就應該明白我們遇到了麻煩。
不過我心里面也隱隱有些擔憂——一旦陳詩婷反應不過來、或者反應稍慢露餡兒的話,我與聶曉婧必將更加危險……
讓我深感慶幸的是,僅僅不過十分鐘左右,陳詩婷、張玲玲和王立全就一塊陪著女門主趕了過來。
“胡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呀,你那個旅游地圖我忘記帶進來了,”離得還有十多米的距離,陳詩婷就率先開了口,“當時吳方云催促著趕快回來,匆忙之下丟在了那里。”
王立全則是沖著我說道:“君堯兄弟要那旅游地圖作何使用?如需幫忙,盡管開口就好。”
“謝謝,謝謝!”我趕快沖著他們三個拱了拱手,立即迎了上去,“是這樣的,我想要找個人……”
“找什么人啊?”王立全也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了過來。
等到王立全已經站在了我的前面,并且陳詩婷、張玲玲也一塊走了過來,我這才沖著女門主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既然陳姑娘忘記把那個旅游地圖帶進來,我想請門主先放過聶曉婧他們,然后我再幫你去找葉雪松。”
陳詩婷馬上面帶微笑地沖著女門主說道:“還請柳門主高抬貴手放了曉婧妹妹他們吧。”
王立全與張玲玲也是拱了拱手,說是請柳門主成全為盼。
柳門主則是剎那間漲紅了臉似乎明白了什么,橫眉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陳詩婷他們三個,終于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幾個且請隨本門主一塊前去就好。”
“謝謝柳門主!”陳詩婷面帶微笑地率先表示感謝。
“不必客氣,既然你們三位開了尊口,本門主還是不能不給你們面子的。”說完這些,柳門主立即邁步向前,帶著我們朝她的地盤走了過去……
我明白姓柳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如此好說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和聶曉婧等人的,她這樣做極有可能是怕孤身一人不是陳詩婷他們三個的對手,所以想要調虎離山。
扭頭瞧了瞧陳詩婷、張玲玲和王立全,見他們三個都是淡然自若、毫無怯意,我這才放下心來,與他們一塊走了過去……
事情正像我所猜測的那樣,等到我們四個隨柳門主回到她的住處,柳門主先是吩咐看座上茶,然后卻是面色猛地一沉:“陳姑娘,你們三位與本門主雖非一門,但畢竟同為黃泉守墓人,同為一十三門的古巫后裔,為何非要向著外人呢?”
陳詩婷依舊面帶微笑很是優(yōu)雅地解釋說:“柳門主有所不知,胡先生他們并非惡徒壞人;縱使柳門主不許他們借道而往,也請放還他們?yōu)榕危粜柩a償,柳門主不妨開口。”
張玲玲與王立全也很是客氣地表示請柳門主放了聶曉婧等人。
“哼哼,如果本門主不放他們呢?”柳門主慢慢坐直了身體,一掃本來的嫵媚之色,變得極是冰冷。
“如果那樣的話,本姑娘就只能得罪柳門主了。”張玲玲率先回答說。
陳詩婷只是矜持優(yōu)雅地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而王立全卻是已經按住了劍柄。
“本門主久聞你們三個乃是陶望川麾下一等一的高手支柱,心里面很是好奇你們到底修為如何!”
柳門主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樣吧,本門主素來不喜仰仗手下之人,今天不欺你們人少,不教手下圍攻相助;你們可敢與本門主一較高下賭上一把么?”
“如何一個賭法,還請柳門主賜教。”陳詩婷依舊端莊矜持地面帶微笑、波瀾不起。
柳門主瞧了瞧王立全,稍一沉吟然后看向了陳詩婷與張玲玲:“本門主不喜與男子動手;這樣如何,只要你們兩個能夠贏得了本門主,本門主悉聽尊便、就放了他們;否則的話,是死是傷、各聽天命,就休怪本門主了。”
“多謝柳門主不教屬下助拳圍攻,我與紫玲妹妹自然不能不識抬舉,”陳詩婷點了點頭,“這樣吧,詩婷一個人先向柳門主討教一二;如若落敗再由紫玲妹妹接手……”
不等陳詩婷把話說完,柳門主直接抬了抬手:“本門主沒工夫一一指點你們,你們兩個一塊動手就好。”
張玲玲與陳詩婷對視了一下,然后不約而同地說道:“既然柳門主如此自信,那么我們姐妹兩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柳門主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立即起身走到了外面開闊之處,并且當真吩咐屬下之人切切不可動手助拳。
話音一落,柳門主雙袖一振,左右手各握一條銀白色的鎖鏈之物,就示意陳詩婷與張玲玲可以動手了。
我與王立全趕快退到了一邊,很是緊張地注視著。
張玲玲率先拔劍出鞘凌空而起,人劍合一一般疾沖而去,快若流星、極是凌厲。
柳門主的兩條銀色鎖鏈更是使得驚人,一條好像靈蛇一般刁鉆古怪,另外一條卻好像游龍狂蟒一樣聲勢驚人。
一見柳門主左右手的招勢居然完全不一樣,陳詩婷這才揮袖出手。
雖然沒用刀劍等兵器,但陳詩婷一出手,原本剛剛略占上風的柳門主馬上就迅速一個后空翻凌空而退、避其鋒芒。
不過,柳門主身在半空雙手一抖,原本不過一米多長的銀色鎖鏈剎那間伸長到兩三倍左右,啾啾啾的破空聲很是驚人。
再加上柳門主手中的兩條長鏈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地相互配合,手握三尺青鋒的張玲玲這下子根本無法近身,顯得很是被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手無兵器、僅僅憑借袍袖之力的陳詩婷也只好閃身后退。
我心里面猛地一緊,這才知道柳門主之所以膽敢一人獨自挑戰(zhàn)陳詩婷與張玲玲,并不是狂妄自大。
迅速扭頭去看王立全,王立全卻是絲毫沒有緊張之色,仍舊是冷酷自信、巋然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陳詩婷終于亮出了她極少使用的兵器——右腕兒輕輕的抖,一柄軟劍寒光四射……
大約四十個回合左右,久戰(zhàn)不下的柳門主突然叱咤一聲,一條銀色索鏈脫手飛出,像長了眼睛的靈蛇一般迅速纏向了張玲玲。
張玲玲躲閃不及,瞬間就被那條三四米長的索鏈給連手帶腿一塊緊緊繞纏了起來。
不過,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三支燕尾刺同時激射而出,直奔柳門主的上中下三路。
身邊的王立全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張姑娘還是手下留情了。”
我明白王立全的意思,不過,就算張玲玲這一次并沒有祭出“九燕齊飛”的殺手锏,但其中的一枚燕尾刺還是深深地扎進了柳門主的肩膀上面。
與此同時,我根本沒有看清陳詩婷的動作,她已經將手中的劍尖抵在了柳門主的頜下。
不過,陳詩婷迅速收劍,然后沖著柳門主拱了拱手:“多謝柳門主,承讓了!”
柳門主臉色一紅,卻是猝不及防地抬手朝陳詩婷的頭部偷襲過去。
我還沒有來得及驚叫出來,陳詩婷左手袍袖猛地一甩,柳門主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
“多謝柳門主,承讓了!”陳詩婷不但沒有乘勝追擊,反而仍舊很是端莊優(yōu)雅地再次朝柳門主拱了拱手。
這一下,自恃藝高人膽大的柳門主羞得滿臉通紅,終于低頭認輸……
不過,接下來在找到聶曉婧以后,卻發(fā)生了一個讓我非常無奈的事情:聶曉婧不但不愿跟我們一塊出去,反而拼命一般要殺掉我。
我趕快一邊四下躲閃一邊請柳門主讓聶曉婧清醒過來。
柳門主在旁邊默然不語,而陳詩婷她們三個在聽我說聶曉婧喝過孟婆湯以后,一個個很是震驚而無奈。
在四下躲閃回避的時候,抽空瞧了一下陳詩婷的眼神,我心里面剎那間就一陣冰涼——陳詩婷眸子里面明顯充滿了傷感同情之色。
張玲玲則是猝不及防地迅速出手點中了聶曉婧的穴道,這才讓聶曉婧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陳詩婷在伸手扶住聶曉婧的同時,沖著我輕輕搖了搖頭:“此藥的確無解,這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