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容嘉回薄氏
“好了好了,不愿意看就暫時別看了,可假如身體有不舒服的,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顧國業(yè)打著圓場說道。
薄辰逸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心里疑惑,他怎么還管起來容嘉的事情了,雖是這么想,卻也沒問出來,他還是尊敬顧國業(yè)的,不愿意做出出言不遜的事。
顧國業(yè)都這么說了,更何況當(dāng)事人也不想看,齊嘯天當(dāng)然沒辦法強求,只是心里一陣陣失落,卻還是笑著說:“這樣也行,假如有不舒服的記得找我。”
容嘉點了點頭,她確信,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
幾人沒再在醫(yī)院逗留,容嘉不喜歡這里的氣氛,薄辰逸本想請齊嘯天吃飯,卻被齊嘯天以工作忙為由推脫掉了。
出了醫(yī)院,顧國業(yè)二老仿佛有什么話想對容嘉說一般,又礙于薄辰逸在這,一直猶豫不決的,他們不說,容嘉當(dāng)然不會主動問起來。
久良,顧國業(yè)都是欲言又止的,容嘉實在不想等,便準(zhǔn)備和薄辰逸上車,顧國業(yè)一把抓住容嘉的胳膊,“等等。”
容嘉咬了咬下唇,她還是想知道顧國業(yè)到底要和她說什么的。
“辰逸。”顧國業(yè)忽然對著薄辰逸說道:“我想單獨和容嘉說幾句。”
薄辰逸擔(dān)心的看了容嘉一眼,只見容嘉對著他點了點頭,“你先上車等我,一會就好。”
薄辰逸上了自己的車子,容嘉則跟著顧家二老上了他們的車子,車廂內(nèi),三人靜默,顧國業(yè)不知道該如何說出自己那不合理的要求……
“小嘉。”顧國業(yè)輕喃了一聲,話語中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一時間,容嘉只覺得有些心疼,心也就這么軟了下來,也許以前對他們還有那么一絲責(zé)備,可現(xiàn)在,竟然不想再去傷害這兩個老人。
也許,當(dāng)初他們拋棄她,是有原因的呢。
“有什么話,你們就直說吧。”容嘉不咸不淡的說道,心里卻忐忑極了,雙手緊握著,手心都微微冒汗。
“我……”顧國業(yè)顯得有些吞吞吐吐,這樣的表現(xiàn),卻給容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是我們的孫女。”顧國業(yè)這話一出,好像千斤重的大石頭一般,心里不僅沒有輕松,反而更加沉重。
他……難道真的要再一次犧牲自己的孫女么?
“我知道。”容嘉嘴角一勾,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
他們要說的就這一句,沒有別的了嗎?
顧國業(yè)雖然詫異她為什么知道,也沒有問,心中猜測,是不是抱養(yǎng)她的人和她說的,更何況,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當(dāng)初拋棄你,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現(xiàn)在……”顧國業(yè)不知道該怎么說出接下來的話,“我會盡可能的給你一切的補償,可是,現(xiàn)在沒辦法認(rèn)回你。”
“為什么?”容嘉皺著眉,慍怒的問道。
沒辦法認(rèn)回她?
上次是不得已而為之,那么這次呢,還是不得已么?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心疼她,所有的不得已都不算個事,終究,還是她不重要。
顧國業(yè)呶呶嘴,不知道該怎么說,顧老夫人眉頭緊鎖,嘴唇微微的顫抖著,雙手想要去觸碰容嘉,“小嘉。”
容嘉不經(jīng)意的一躲,顧老夫人的手落空了,眸子中閃過一陣失落,卻沒有去責(zé)備什么,現(xiàn)在,就算容嘉破口大罵,他們都沒辦法還口。
“其實認(rèn)不認(rèn)回我都無所謂,現(xiàn)在我生活的很好。”容嘉不在意般的說道。
她本來也只是不甘心而已,就算他們不認(rèn)回她又如何,她照樣過著風(fēng)生水起的日子。容嘉走后,顧家二老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容嘉推開車門,毫無留戀的走了下去,顧老夫人目光始終追隨著容嘉的身影,心中的內(nèi)疚簡直讓她備受煎熬。
“真的不能認(rèn)回她么?”顧老夫人哽咽的問道。
顧國業(yè)點點頭,“博輝和玉薇都以為這個孩子死了,如果現(xiàn)在忽然出現(xiàn),一定又是一個軒然大波。當(dāng)初拋棄她的時候,還有‘那件事’的因素,如果那一切被有心人挖出來,對顧家一定是個打擊,現(xiàn)在博輝仕途正穩(wěn)……”
那個視頻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孫女竟然有那樣的身手,著實讓他心里一驚,同時,卻也更加擔(dān)心,她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個和她打斗的男人又是誰,太多的事,一定要有完全的準(zhǔn)備,才能做,他這人,從來不會冒險。
所以,只能苦了容嘉。
顧國業(yè)也知道自己太過自私了,可這一切都是為了顧家好。
容嘉這一路,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直到坐上薄辰逸的車,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坍塌了下去,眼神空洞,好似受了什么打擊一般。
“怎么了?”薄辰逸擔(dān)心的問道。
容嘉僵硬的搖了搖頭,不愿意再說些什么,將頭埋在薄辰逸的懷里,尋求著安慰。
人,不能給自己太多期望,因為期望背后,往往是失望。
薄辰逸見她不愿說,也不愿去,勉強她,不過,等她愿意說的時候,他一定是她最好的聆聽者。
容嘉迅速的將眼角的淚珠抹去,然后離開薄辰逸的懷里,車子緩緩的駛動,經(jīng)過顧國業(yè)車旁的時候,容嘉連頭都沒有抬。
容嘉讓薄辰逸帶著她去買個新手機,手機號辦好后,兩人上了車,容嘉便給銀河去了一條短信,短信剛過去,銀河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容嘉雖沒有刻意的閃躲,卻也是身子往旁邊靠了靠。
“容嘉。”銀河皺著眉,輕聲地叫道。
“嗯。”容嘉低應(yīng)了一聲。
“你要小心點雷海,他現(xiàn)在在弗蘭克底下做事。”
容嘉跟他說了那件事之后,他便直接給雷海打了個電話,這次,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雷海竟然一個字也不肯和他透露,決絕的掛了電話,他在弗蘭克手下的事,也是他查出來的。
一時間,他摸不準(zhǔn)了雷海的心思。
說起弗蘭克,容嘉又想起了子琪,便對著銀河問道:“最近天野怎么樣了?”
說起天野,銀河嘆了口氣,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也就那樣吧。”
從子琪走后,天野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管他們做什么,他都是興致乏乏的感覺,和他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
他們知道他心里難受,所以也沒有強迫他,只是任由他去了。
有什么任務(wù)也沒有叫他執(zhí)行,生怕他有個閃失,對于這個,天野也沒說些什么,他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可越是這樣,他看在眼里也就越難受。
只是,子琪……
他們真的不能留。
容嘉知道銀河不想她擔(dān)心,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叮囑了他們一聲,“既然雷海對我動手了,那你們也要小心點弗蘭克。”
“知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容嘉看了眼薄辰逸,見他神色沒有什么異常,也沒有特殊的去解釋些什么。
從她出來以后,真的發(fā)生了很多事,越發(fā)的覺得疲憊了起來。
直到上了樓,容嘉的心緒也還沒有回來,薄辰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可以等到她主動告訴自己,可現(xiàn)在,他有一絲沉不住氣了。
他想問她的事情太多,她的迷也太多。
容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為什么雷海會在弗蘭克手下做事,為什么弗蘭克會去針對‘鬼魅’。
奧禮戈也不過是弗蘭克手中的一枚棋子,弗蘭克到底要做什么呢,難道是看不慣‘鬼魅’,懼怕它的‘發(fā)展’?
大概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薄辰逸越發(fā)的愁苦了起來,容嘉就這般的呆坐在床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接把他忽略掉了。
“你在想什么?”薄辰逸半蹲在她面前,容嘉一抬頭,就看到薄辰逸的臉放大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柔柔一笑,“沒什么。”
薄辰逸臉色一僵。
她還是不愿意和自己說什么嗎?
容嘉此刻心思不在這,當(dāng)然猜不出薄辰逸在想什么,有時候兩個人之間就是這般,他不說,她不知道,便就生了誤會。
“洗洗睡吧。”薄辰逸扯了扯唇角,神色中說不出的落寞,拍了拍容嘉的肩膀,自顧自得去了別的房間洗漱。
薄辰逸這一出去,容嘉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了,可是那些事,她終究還是沒辦法和他開口,師傅的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
如果師傅真的讓她在薄辰逸和他們之間做一個選擇,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即使要和薄辰逸在一起,也要等到她陪他們將那些事徹底解決了才好,不然,她怎么舍得自己幸福。
洗完淑,容嘉披了件浴袍出去,薄辰逸并沒有在房間,容嘉剛準(zhǔn)備推門出去,薄辰逸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容嘉拿起,是一條短信,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有一種想要點開的沖動,可依舊是硬生生了壓了下去,窺探別人的**可不是什么好的習(xí)慣。
拿著手機,容嘉下了樓,薄辰逸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喝著紅酒,“諾,你的手機,有一條短信。”
薄辰逸接過,臉色驟變,然后迅速的刪了短信,容嘉疑惑了一下,“誰的短信?”
“沒誰,騷擾短信。”薄辰逸小抿了一口酒,眼神卻不敢看向容嘉,容嘉雖然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卻沒再追問。
“要不要喝一點?”薄辰逸倒了一杯酒,遞給容嘉。
容嘉接過,坐在薄辰逸身邊,大大的喝了一口,兩人一時間有些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片刻,薄辰逸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是短信,而是電話,薄辰逸看了一眼,然后掛斷,電話卻鍥而不舍的再次打了過來,薄辰逸低咒了一聲,容嘉看了眼屏幕,‘琳娜’兩個字赫然決然的映入她的眼簾。
他們又聯(lián)系了嗎?
薄辰逸脖子上的吻痕,是她留下的?
關(guān)了機,薄辰逸的心情卻異常的煩躁了起來,不是因為這個電話,而是因為容嘉的事情,為什么不管兩個人多么親近,他總有一種闖不進她心里的感覺。
“明天回薄氏吧,陪在我身邊。”
“好啊。”容嘉毫不遲疑的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