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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一塌糊塗

此時此刻,在仙女湖的葫蘆小島上,那個神秘的女子合上書本仍在淚流滿面,可,她的悽美,伴著紛飛的白鷺碧波盪漾,再加上些許思量,看上去,幾乎都能瀲灩三千一夢,顛倒衆生。

尤其她還熱衷一襲桃色古裝,古色古香。

這期間,儘管段凱導演只有默默觀望,但他心裡十分明白,想要拍好《美麗無界》這部影視,這個貌似天仙的女子絕對不可或缺。

“唉,可只可惜,這個女子卻給瘋掉了!”

一聲輕嘆,段凱導演心中十分明白,“這個女子曾是牛田做畫家時的一個專用人體藝模,約十年前,由於背叛了牛田與另一位爺爺輩的畫家合作被騙了色,此後,被多家媒體報道遭世人唾棄,便長期壓抑得了抑鬱癥而瘋掉了。尤其一直以來她還沒有得到牛田的原諒,所以,這個湖中小島木屋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獨有與懺悔的世外桃源。特別是四年前打小南撰寫了《美麗無界》有含牛田故事的這本書籍,這個神秘的女子更是增添了對牛田的幾分思念和悔恨,但她卻很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從沒臉前去打擾牛田的私人生活,與此同時也對《美麗無界》這本書籍愛不釋手。終日以此讀物思人,修身靜養。”

當然,期間從中,她也悟懂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尤其更明白了:外遇和背叛真的是一種罪,絕對不可以寬恕!

更悲催的是,她的藝名“等愛紅狐”早已被這裡的人漸漸遺忘,而“狐貍精、瘋子”卻沒少被人這樣叫了。

“唉,造化弄人,人生真是無常?”

想罷,一嘆,段凱又翻開劇本。

“那麼,外遇和背叛真的是罪嘛,真的絕對不可以寬恕嗎?”

自問中,老段自己就把自己搞得茫然了。

咱就說乞丐王子吧,前幾年,他之所以能在其間頻頻這般武斷自己的人生姻緣,都因我們天生就是一個爺們,更因爲,我們男人最終想要得到的都是真情,更是尊嚴。

而不是傳說中的男人那樣紈絝與不羈,見一個女人愛一個女人,結了離,離了結。

結了再離。

離異是很簡單,或許,只是在某種奈何的元素下,離異更苦了那些女人,還有傷害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倒是還好,我們社會不斷在發展,值得慶幸,如今的確多了很多自力更生的“女漢子”。

同樣,那麼些許,在這個世間,有很多很多美麗的東西一旦破壞,一定只會讓破鏡難圓開始的完美,尤其愛情。

這是絕對。

也同樣,在諸多破碎的愛,與悲傷分離當中,更很難準確無誤地深究是誰錯誰對?

那麼,可見,情有的時候,真的可以把心給揉碎,甚至不管有多痛,疼後都覺得幸福,哪怕是撕心裂肺。

可是,此後,若再想去回味過往的那些美好,那必定帶淚,更百味雜陳。

特別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這不,就在故事中的天女夏小雨和男神呂小南彼此牽著手,在如明湖新區一般美麗的悠然山莊裡走上紅地毯的那一刻起,夏小雪她就看見了自家孿生小妹夏小雨與自己曾經訂了娃娃親的小南哥,那兩個熟悉的臉頰裡都閃著幸福的淚花兒。頓時,她,打自己心窩裡邊,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對眼前的親人到底是愛還是恨了。

此時此刻,夏小雪她目光呆滯,傻傻地對著眼前的親人,心情悲喜交加,又憐又疼。

同時,夏小雪就連自己腦海裡也不斷閃現著和小南哥兩個人兒時在一起的那些個美好時光,那時在山野裡那個小溪邊,在那個斷崖旁,曾與自己的小南哥一起歡樂地戲著水和追逐蝴蝶的場景,他們一起學吹笛子,一起跪拜許願樹系紅子祈福等等太多太多。

所有這些美麗的回憶,瞬間,讓她心境深深陷入了苦澀的沉思,和擁有數秒短暫的甜蜜。同時也化成了淚水,深吻著她的香脣。

好像直到片刻,她才慢慢緩過神來。

之後,夏小雪神情妙戀,望著大廳裡邊四周的那些客人們。

其間,她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都嘴嚼著喜糖,咬嗑著瓜子,個個模樣都樂不可支。而且她還看著大家都這樣互相大聲談笑,一起歡樂歡呼祝福著臺上這對新人的終結連理。而自己一個人,卻不由淚眼更加婆娑。

接下來,讓夏小雪更是沒有想到,更揪她心痛的那幕發生了:小南哥的七歲帥酷寶貝兒子七七和那個瘋女人馬麗麗的四歲蘿莉萌翻天的女兒韓甜甜緊隨其後,這兩個小小娃兒,竟然就是今天婚禮當中的那兩個花童。

現場的伴娘和伴郎,就是那對苦命鴛鴦,莫小含和牛田了。

其間,夏小雪眼巴巴看著兩個苦命的孩子,心緒萬千,神情又疼又憐,心中不由默默唸道:“孃的,誰他媽這麼有才?花童,竟然選了這兩個命苦的娃兒。還有這伴郎和伴娘……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是啊,段凱導演非常明白,可以想象,如此這樣場景,讓夏小雪真的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甚至是撞牆死了,算完。

就今天這個婚禮場景,真的是令夏小雪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世間的命運竟會如此這般弄人。霎時間,夏小雪的整個內心世界,倍讓太多悲傷給徹底崩潰了。

她的人生,瞬時,也彷彿一瀉千里。

從此,讓她世界裡的一切,也似乎給崩潰的一塌糊塗,虛無飄渺。

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零碎了的心摔了一地,好像用一生的時間,都再也難以收拾完整。

今天她徹底濛濛了。

可就在隨後,誰又能知道,剛待這位時代女神魄歸竅裡,她,又驚呆呆地發現身旁地面上,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馬麗麗依然獨自一個人爬來爬去,正還悄悄躲在婚慶幕布的角落邊,偷偷有滋有味地啃著不知是些調皮孩子丟在地上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吃東西?

定了定神,夏小雪仔細一看全明白了,好像是些孩子跑著玩耍時掉落的幾多糖塊和瓜子。

隨後,她看著姐姐馬麗麗她髒兮兮吃得那副窘相:一會兒掉到地上,一會兒揀起放進嘴裡;一會兒剛剛放到嘴邊,一會兒又給掉到地上。

就這樣,夏小雪除去先前的心傷,光這,的確就令她難以想象,更錐心刺骨。

唉,往日裡的這位神仙姐姐,她啊,此刻模樣卻是青絲紛亂,神色複雜,更是如旁若無人一般,又故似萬般無奈地裝著瘋兒賣著傻兒。

更也彷彿,就在這地,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目前,她已完全近乎忘我狀態的境界。這個姐姐,她此時,根本就不管不顧別人對她有何看法和任何感受,更是再也不管不顧自己的女兒甜甜,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默默地看到這些場面,想到這些悲傷,夏小雪感到無比痛心和沮喪。此時,她也無可奈何地揮淚搖了搖頭。

回想從前姐妹兩個,一個模樣兩樣妝扮,在那個歷年七月夏季明湖裡比拼泉城形象大使(荷花仙子)上演巔峰對決奪冠進入前三甲的時候:摩登姐姐馬麗麗和那些參賽的姐妹們一樣彼此都擁有著無比青春靚麗的面孔,在和幾多純情女子寬款衣袖一起飛舞,起起落落,美的盡像天邊片片紛揚的晚彩雲霞。那些個飄逸的髮絲青結上玉簪珠環叮噹作響,宛若清晨裡的滴滴水花兒落地晶晶亮亮,輕輕盈盈;看她們那時個個女子腰肢柔軟如柳,宛若天空的仙女翩翩下凡,都來到人間聚會在了一起。那時她們之間,有的長裙飄飄伴著幾許蒼蒼綠草,茫茫白霧,纖手撫琴,香脣吻笛,處處聲音動人心絃,更是模樣楚楚如若佳人,在水一方;那時,她們還有的隨著音樂的異域風情,恰恰拉丁,輕歌曼舞,一動一靜,一瞥一笑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年輕的十分熱情與活力四射的曼妙風姿。

“可,如今,再回到此情此景,姐姐她竟然落就成這般模樣?”

此時的夏小雪,她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心也好像不知突然被什麼東西“蹭”的一下子給狠狠地無情撕裂疼痛難忍;她此刻,更根本再也不會顧及證婚人言語的頭頭是道;她,任由自己的淚水肆意滑落,香脣顫抖。

哽咽之中,她,彷彿自己再次掉進了“多樣多情”的海洋,正在拼命地掙扎,大呼救命。

“荏苒的時光,總是如流水一樣,帶走了舊時的很多東西,小時候那些一起玩耍、辰光印記的符號,大多都已消失在喧囂老去的光陰裡。比如那些走街串巷的貨郎、戧剪子磨菜刀的師傅、鋦鍋鋦碗配鑰匙打鐵的老行當身邊都曾經有留過姐姐的影子。可往日裡那些針頭巴腦的歡樂,如今都已淡出我們的視線,都被當今社會物質的慾望,所擊打的那樣蒼白無力了。”

也正是在這失意之間,她抖動纏繞著的手指,這一會兒,根本就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精神恍惚當中,她自己就把自己頭頂那套僞裝了很久很久的假髮套給慌亂撕扯了下來;她,自己錚亮錚亮的光頭也就完完全全第一次裸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無意間,讓她多日僞裝,瞬間,都不再隱秘。

同樣,由於她情緒的過分激動與倉促的失控,她的舉止,頓時,也換回了婚禮現場一雙雙詫異的眼神,和一片片唏噓的聲音。

瞬間,巨多羞恥感也隨之迎面向她撲來,就如同活活遭遇了魔獸一般兇猛攻擊的傷害,頓讓她差點死去,欲罷不能。

此刻,生死兩茫茫的夏小雪不僅淚眼朦朧,心也隨之更加劇烈疼痛。隨之,也正是在這樣朦朦朧朧又羞又痛當中,夏小雪她深情地望了小南哥一眼,突然轉身,一個人瘋狂地向山莊外跑去。

而,她那個完全可以亂真的假髮套,仍舊十分耀眼地遺留散亂在大廳裡潔雅的地面上。

剎那之間,夏小雪所呈現出來的這一切,就如一把最最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刺進了小南的心臟。好像此刻小南的心,似乎也在跟著一個勁地滴血。

當然,更不用說得有多麼痛了。

此時的小南目光如炬在九書堂的大廳裡掃視了半天,可他得到的最多回報,是大家都在發愣,都在無奈搖頭。

突然之間,小南他好像緩過神來,勁步上前撿起地上雪兒的那套假髮,緊緊握在手裡,靠在自己臉上,內心也不由感慨萬千的思緒,眼角里更也滾下了幾顆熱燙的淚珠。

須臾間,小南他前前後後仔細回味,反反覆覆仔細想著:原來,雪兒小妹往日裡的那些無奈,那些推脫,那些委婉和那些拒絕卻都有著太多無可奈何,與太多前因後果……

是啊,此時此刻,有太多的往事,一一都在小南滴著鮮血的心底與腦海裡浮浮現現,沉沉浮浮。

或許,這一刻,同在小南心底深處,他,似乎也明白了過去和現在所有發生的這一切結果。

忽然,他在自己心中又想起雪兒七歲那年:自己一十五歲,也以是一個翩翩少年。自從那個夏天的季節裡小溪玩耍時和雪兒一別,周家木業大院卻遭遇了一場人爲的大火,火光沖天裡垂死掙扎著雪兒和她的爹和娘,山坡裡採藥歸來半路驚嚇昏倒的周全爺爺,自己和雪兒的小妹夏小雨被縱火者馬南生扔進河裡垂死掙扎自救的情景,還有從龍女仙河裡幫助救活他和小雨的那條四眼狗狗奔奔(黃黑色的)……更還有如今涉賭涉毒涉嫖有關被馬南生害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那些人們。

於是,小南真的憤怒了。

眼通紅通紅。

一副好嚇人的樣子。

“可恨的那場大火,更可恨的馬南生。您、不、是你,還什麼他媽師叔?狗屁,你其實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殺人犯,一個劊子手,一個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現代‘恐怖’分子。你們、你們都給我等著瞧吧,早晚一天,我會親自讓你們通通都給毀在我的手裡!”

小南自己心裡這樣想著,牙齒也咬得“嘎嘣嘎嘣”作響,不知不覺間,自己兩個心大的拳頭也緊緊握起,右手突舉,重重揮向了身旁的一個水泥承重四方立柱上。還有,從他那一雙幽怨深邃的眸子裡,也不斷閃現著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恨意和重重殺機。鮮見此刻,就連他的手心與指縫之間,都也開始滴噠起鮮血。

當然,雪兒那套秀麗的假髮,隨之也從小南的另一個手心裡給無意間瞬時滑落在了地上。而小南他竟然毫無察覺。

看,小南的鮮血通紅。一滴接著一滴,落在腳下潔白的地板上,血滴就像朵朵點綴的梅花兒一樣好看,可又讓人更是心疼。

爲此,惹得現場,有很多人都疑惑不解:怎麼會這樣呢?

原來,在小南身旁水泥四方立柱上懸掛著的一幅精美的玻璃圖畫,被他重重一拳給憤恨砸爛,當即也碎落了一地。

就這一幕,諾讓在場所有人們都目瞪口呆,全場也一片寂靜中。

而每一個人的腦海卻都是正處在一塌糊塗的狀態當中,徹底給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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