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街。
某路口,一輛面包車內(nèi)。
幾名荷槍實彈的矮小男子,一人端著一盒燒鵝飯,吃的滿嘴流油。
這些人眉宇間煞氣騰騰,皮膚黝黑,樣貌極具南洋特色。
“快吃,車馬上就來了。”
這時,坐在車前兇悍男子,收到通風短訊,立即回頭吩咐道。
此人豹頭環(huán)眼,氣質(zhì)兇悍,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走在路上眼都不用瞪,便能輕易嚇哭小女孩。
他的名字叫做范明。
一名來自越楠的幫派大哥。
手底下集結著一票越楠退伍兵,個個身手敏捷;他們喜歡穿黑衣黑褲,皮膚黝黑,個子矮小,打起架來兇惡無比。
越楠戰(zhàn)后,家國清貧,很多人過不下去,便會選擇偷渡他國。
大馬、菲律賓等比較安穩(wěn)的國家,是越楠人戰(zhàn)后喜歡偷渡的國家,但也有很多人選擇更加繁華的獅城和港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偷渡港島的越楠人,沒路子賺錢,便會選擇撈偏門。
久而久之,幫派應運而生。
范明領導的犯罪團體就是其中之一。
只要給錢,什么事都敢做。
不過因為戰(zhàn)亂、常年吃不飽的緣故,這些人在行事之前,都會吃得飽飽的,以防行動出錯當餓死鬼。
這也是范明讓他們快點吃,而不是放下盒飯的緣故。
“明哥,車來了。”
坐在駕駛位的觀察員,見到趙南山的車子,出現(xiàn)在前方街頭,連忙開口提醒道。
車后四位持槍男子聞言,立即將飯菜灌進口中,用紙巾胡亂擦拭油手,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飯菜四處噴濺。
看上去很是惡心!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動手。”
隨著范明一聲令下。
車后四名槍手,迅速拉開車門,從左右兩邊竄下車,其中兩人抬起散彈槍,便往趙南山的車子射去。
前輪一個照面就被打塌了!
另外兩人則端著沖鋒槍,‘踏踏踏~’的射個不停。
“趴下!”
坐在車后的大師兄,一把按下‘楊倩兒’,自己也跟著低下頭。
車前的許正陽躲無可躲,只得撐開護體罡氣。
當當當!
子彈打在護體罡氣上面,好似擊打防彈車窗響起清脆聲。
“林先生,麻煩照顧楊小姐,我去解決這些槍手。”
許正陽可不是趙南山,護體罡氣能開很久,只用罡氣抵擋一波彈雨,便消耗掉三分之一的真氣,不得不撤掉護體罡氣,利用車門作掩護,拔槍還擊。
“砰、砰、砰……”
他的槍法十分凌厲,內(nèi)地保鏢專用槍械,大口徑子彈殼,從槍膛崩出,落地發(fā)出叮郎響,每一聲都在送別一條惡魂。
“許先生,這里由你撐著,我先帶米歇爾離開。”
不等許正陽把人干光,車內(nèi)的斷水流大師兄,夾著‘楊倩兒’推開車門,留下這么一句話,便拔腿朝著街邊跑去。
望著匆匆溜走的大師兄,許正陽冷峻面龐,露出一抹譏諷式淺笑。
“嗵!”
彈珠橫飛的散彈槍子彈,轟打在車門上,射出一團蜘蛛網(wǎng)式的彈孔。
這時,掩藏在車門后的許正陽,突然用左手握住門邊,側身橫躺而下,與轎車底盤持平,猛然抬起右手,一槍射出。
嘭!
子彈瞬間穿透槍手額頭。
槍手兩眼一瞪,逐漸失去色彩,向后傾倒。
“混賬,竟敢滅我的人,老子要你賠命。”
坐在面包車前的范明,目睹屬下被人團滅,兩眼頓時布滿血絲,抄起湯普森沖鋒槍、踹開車門,堂而皇之的竄下車,對著許正陽便是一通亂射……
與此同時。
帶走‘楊倩兒’的斷水流大師兄,避開路邊監(jiān)控攝像頭,悄然閃進一條小巷。
“大師兄,你帶我來小巷干嘛?”
楊倩兒疑惑道。
“抄近路。”
大師兄咧嘴一笑,露出絲絲冷意。
順利擺脫許正陽,遛進無人小巷,已經(jīng)失去隱藏的必要。
因為,他就是最后一路接下暗花的無名殺手。
這些天一直沒動手,其實是在聯(lián)絡趙國明,集合雙方之力,設計一個完美無瑕的暗殺計劃。
上環(huán)失控貨車,中環(huán)路口槍手,都是趙國明安排的炮灰。
真正擊殺楊倩兒的主力,一直都是隨車保護楊倩兒的斷水流大師兄。
之所以沒在路上動手,不過是怕殺死楊倩兒,被許正陽糾纏上罷了。
何況,他又不是真正的殺手,以后還要在港島開武館,不可能毫無顧忌的下殺手。
可他又舍不得擊殺楊倩兒的兩千萬暗花。
接下暗花,是深思一整天的選擇。
雖然有些舍不得擊殺貌美如花的老同學。
不過楊倩兒在美,也比不上花花綠綠的鈔票。
在金錢面前,什么同學?什么友誼?統(tǒng)統(tǒng)都樂色。
……
不一會。
楊倩兒被斷水流大師兄帶進巷尾死胡同。
只見他放下楊倩兒,目光淫邪道:“米歇爾,每次看到你清純的樣貌和誘人身姿,我內(nèi)心都會很糾結,逼問自己到底要不要殺你。”
“殺我?”
“你就是那個無名殺手?”
楊倩兒瞳孔一縮,連連后退。
“你很聰明,人也很美,可惜不愛我!”
斷水流大師兄直言不諱道:“你不是我的女人,所以沒理由放過你!此刻,你只有兩條路,一是反抗,被我打死;二是好好服侍我,換一個體面死法。”
“我要是兩個都不選呢?”
一臉害怕的楊倩兒,突然調(diào)轉畫風,冷冰冰的盯著大師兄。
“不選,你會死的很慘。”
斷水流大師兄面目猙獰。
雖然還不知道楊倩兒怎么轉變畫風,不過憑借宗師的直覺,隱隱發(fā)覺一絲異常,不禁暗自打起警惕。
“是嘛?”
楊倩兒嘴角微揚,身形驟然拔高。
從一米七不到的嬌小女子,驟然轉變成一米八的男子,嚇得斷水流大師兄腿都軟了。
“你你你……怎么、會、會是你?”
大師兄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從沒想過一個男人,竟然能易形成女人,不僅聲音、體型無差別,就連頭發(fā)都能變長變短,這簡直就是一場神跡。
震驚,忐忑,驚恐……
這些都已經(jīng)無法形容大師兄此時的心情。
“為什么不能是我?”
趙南山拂手一揮,取出魚腸劍,步步緊逼。
大師兄身上業(yè)力不多,在五十點之內(nèi),屬于迷途羔羊。
不過,他并不打算以理服人,勸導大師兄向善,一是沒這個閑功夫,二是大師兄見過他的易形神通。
此人絕不能留!
手軟,只會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