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清澈的湖水,在微風中輕輕漾起漣漪,倒映在湖水中的青山綠水也跟著皺了眉。
湖邊的石頭上站著一位長發少女,清風拂過,柔順的發絲盈盈而舞。
少女一臉淡然,水汪汪的大眼定定地盯著碧綠的湖面,但思緒不知已經飛到了何處。
小嘴緊抿著,似一粒熟透的櫻桃,等人采頡,鼻子小巧挺翹,眉毛像柳葉般細長,配上標準的瓜子臉,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
少女一身雪白的衣裙,頭上的發帶,和腰間的衣帶隨風翩飛,宛如即將踏水而去的九天仙子。
少女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個藍衣男子,男子及腰的長發用一條藍色發帶束起。
五官深邃,薄唇微微向上揚起,給人似笑非笑的感覺。
右手握著一把寶劍,無聲地立在原地,一雙狹長的鳳眼癡癡地看著那抹白色的倩影。
“色兒……色兒……師父找你……命你速速前去!”一個同樣穿著藍衣,卻長了張可愛娃娃臉的男子從遠處跑了過來,打破了這靜怡唯美的畫面。
少女轉頭,對著匆匆而來的男子粲然一笑,讓兩男同時失了魂。
待男子跑近,少女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后腦勺上:“媽的!警告你多少次了,爺叫杜佳,再敢叫爺那難聽的名字,爺拍死你!”
其實少女沒撒謊,她的確叫杜佳,只不過這是她前世身為一名花花公子時的名字。可惜杜佳風流成性,在上了黑.道大哥的老婆后,逃跑時又經不住誘惑,上了一美艷少婦,結果被少婦的兒子一刀正中心臟給廢了。
話說杜佳在被小屁孩一刀解決后,并沒有灰飛煙滅,等他醒來時,自己在一個女人的肚子里,變成了發育不成熟的小胎兒。
杜佳很是慶幸,以為自己是逃過了孟婆湯的洗腦,帶著記憶投胎轉世的。
這可是絕對的優勢啊!二十七年的閱歷,能讓他在起跑線上就遙遙領先,不成為一代梟雄都難!
可等他瓜熟蒂落,從老媽肚子里鉆出來,以為自己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照樣能慰藉一方美女時,他發現現實真的很殘忍。
他、竟、然、變、成、女、人、了!
杜佳失去了引以為傲,自信能征服所有女人的身體,為此,他哭天喊地,抗議上天對他的戲弄。
可惜懊惱歸懊惱,一切已成定局,不管杜佳如何不愿接受,也得面對。
杜佳也曾想過自殺算了,說不定又能投回男人身,但他臨死前從骨子里透出的恐懼使他怯步。
只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死亡的可怕,杜佳承認,他的確怕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豬八戒投錯豬胎,不也活了一輩子?再說,只要自己心不變,一樣能叫美女跑不了!
秉承著這樣的信念,杜佳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也慢慢地對這個陌生的時空有了一些了解:
這個地方叫“國泰民安大陸”,分三個國家,居于中間的阿兒國、北邊的子美國和南邊的君雪國。
阿兒國地處草原,平地;子美國大部分地處沙漠,南部有片山區,與阿兒國北部的阿什山為國界;君雪國地處山區,山脈眾多,氣候寒冷,與阿兒國南部的阿闕峰相連。
這片大陸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取名風俗,所有人都沒有姓,但名字極其講究。
阿兒國,男子名字皆以“阿”字開頭,女子名字皆以“兒”字結尾。子美國,男子名字以“子”字開頭,女子以“美”字結尾。君雪國,男子名字以“君”字開頭,女子以“雪”字結尾。
所以只要一聽名字,就能知道此人屬于哪個國家。雖然分為三國,但近些年國家之間相安無事,并未發生過大的戰爭。
杜佳聽人談起過,三國間的和平完全得益于一個名叫“奶奶”的女人,只是此女在幾年前大隱于市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杜佳沒興趣知道這些八卦小道,只想著身體長大后,在這科技落后的古代,一展宏圖,可苦難并未就此結束。
當杜佳六歲時,杜佳這一世的老媽,那個叫做蕭云的女人騙出了杜佳的真話。
知道杜佳是男兒,魂穿到她女兒的身體里,竟然絕情地將杜佳送到了這個連半個女人都沒有的逍遙門習武,一呆就是十年啊!
誰他媽說數十年如一日的?杜佳在這水生火熱的日子里,可是掰著手指咬牙挺過來的,那期間的辛苦,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習武練劍,中午得寫字畫畫,彈琴下棋,最可氣的是晚上還有額外功課——刺繡!
杜佳對此崩潰了好幾次,多番向師傅逍遙子抗議,結果都無功而返。
理由很簡單,這是杜佳的老媽特意交代的,學刺繡,就為扭轉杜佳的男人心,讓他接受已經變成女子的現實。
還不要臉的威脅杜佳,如果學不會,終生不得離開逍遙門。
這都什么變態要求啊?要他一個大男人描花繡朵,那不是硬壓著母雞學打鳴嗎?
杜佳那個氣啊!心中暗暗發誓,等學成回家,一定要那個女人吃點苦頭。
那女人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借她的肚子住了幾個月沒交房租嗎?就真把自己當娘看了!
杜佳滿胸的怨氣無處發泄,自然就都出在了他的這幾個師兄弟上。
從來到這兒的十年里,杜佳從未給他們任何好臉色,郁悶時還找他們切磋切磋功夫。
只是他們都對杜佳手下留情,杜佳卻狠命出死招,經常讓他們光榮掛彩。
誰叫他們個個外表出眾,風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有杜佳最稀罕卻又不能擁有的東西——男.根。
杜佳很想感慨:曾經有一件寶貝長在我身上,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我才追悔莫及……(以下省略一萬字)
“可……可……師父說了,誰要是敢這樣叫你,就得進思過堂面壁十天!”男子委屈地伸手揉揉被拍痛的后腦。
“阿淼,你說你是怕我呢,還是怕師父?”少女的笑容不減,但絕對不懷好意。
“當然是怕師……”見少女眼里逐漸變冷的光,男子忙改口,“怕師姐!”
“好了,別鬧了。”一直站在一邊的男子開口了,“阿淼,師父找師妹什么事?”
阿淼搖頭:“師父沒說是什么事,大師兄,還是趕快帶色……帶師姐過去吧!別讓師父久等!”
“嗯!”大師兄轉頭看向杜佳,“師妹,我們走吧!說不定是你的家書到了!”
杜佳冷哼一聲,留下兩字“先走”,提氣幾個縱身就飛出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