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下去拿鑰匙的時候,小二和掌櫃的議論不斷的浮現在耳邊。
“誒,天字三號的那對漂亮的男女應該不是夫妻吧?怎的住一間房呢?”
“唉,有啥稀奇的,世風日下啊,不知廉恥的多的去了,住一個房間有啥大不了的,不就爲那麼點兒事嗎?少見多怪。”
我琢磨著,天字三號,似乎看到顏妝便是進的那間房呢,TNND,我心裡罵了一句,又翻了一個身。
“你不要老是翻來翻去好不好,我都給你吵醒了。”久久迷糊的抱怨。
“我去茅房。”
我披衣起牀,眼珠子一轉,挑了件黑色的外衣穿上,又找了條黑巾蒙了臉,回頭看久久睡得正熟,便打開窗悄悄跳了出去。
翻到了屋頂,我數著房間一直到了天字三號的頂上。我絕對不是偷窺或做賊哈,既然有絕頂的輕功總得練練,久了就生疏了。我安慰著自己,手下已經揭開了瓦片,可以看到屋中暗黃的燈光。
不偏不倚,我揭開的這個洞正好對著紗帳的頂上,隔著一層紗帳朦朧的可以看到牀上的景象。
那牀上……丫的……真有兩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冷靜,或者他們只是單純的睡覺,睡覺而已……
“唰唰……”是脫衣服的聲音,一件錦緞長袍從牀上拋了下來,落在地上。
“嗯~”一聲柔膩而悠長的嬌吟,我身上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心口“砰砰”直跳,不是,不是跟我想的那樣,一定是有事情,或者是療傷也未可知……
“唰……”又一件衣服,接著裡衣、腰帶、襯裙、肚兜……丟了一地……
TNND,我真的怒了!
姦夫淫婦啊姦夫淫婦……單手拈著銀針,俺的暗器這段時間已小有所成,是不是要試試捏?
可是……人家親熱關我什麼事啊?我氣什麼氣啊?
該死的奚慕塵,他還有臉說我喜新厭舊,是誰用行動來實踐、來證明的?
“嗯,你輕點啊……”牀上又傳來女子的柔膩之聲和男子低喘的聲音。
“該死的!”我決定以聖母聖子聖靈之名,來懲罰這對狗男女。
正要出手,手腕給人結結實實的把住,擡頭一看……
“啊~”尖叫未出聲被人緊緊捂住了嘴,怎麼會是他?
我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下面,那牀上的姦夫是誰啊?
我囧了,還好我有帶面巾,不然給他發現就糗大了。
可是爲啥,他的眼神好似早已透過我的皮囊看進了我的靈魂捏?
“笨蛋!我不住這間!”奚慕塵嘴裡罵著,眼中卻帶著一絲促狹的意味。
嗚呼哀哉,被他認出來了,這樣也能認出來?
他將我的腰一摟,便帶著我飛躍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落在樹杈上時他才放開了捂著我嘴巴的手。
大樹濃密的枝葉彷彿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將我們兩個同外界隔開,樹杈上狹窄的空間使得我們倆靠的很近,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我頸上,我的臉紅了紅,推了他一把,道:“我們又不熟,靠這麼近幹嗎?”
“哦?不熟?那你告訴我,你剛纔在做什麼?”他灼熱的氣息噴在我頸邊,靈活的手指挑下了我的面巾,我不自在的向後仰了一下。
“我……爲民除害啊。”天,他實在實在靠的太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哦?除什麼害?”
我向後仰,他便向前傾,我的背已經緊緊的貼著樹幹了,這廝居然還得寸進尺,再仰俺的腰都要折斷了。
“那個……世風日下,不能讓他們傷風敗俗、會誤導青少年兒童……”
對話仍在進行,可是顯然樹上的人對於對話的內容已經不感興趣了。
娘誒,他的眼神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深邃、嘴脣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誘人?
我嗓子裡乾的要冒煙了,眼前盡冒著金星,耳邊只聽得到他和自己逐漸加重的呼吸聲……我到底在幹嗎?
“不要!”我猛的一推,他向後一仰,我倆差點一齊掉下去,還好他反應夠快,抓住我的腰帶,一齊落了地。
我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可他冷冷的抱著雙臂站在一邊,連扶的意思都沒有,不就是剛他想親我的時候被我推了一把嗎?有必要這麼無情嗎?
“嘶——”我痛的皺起了眉頭,低頭看時,裙子劃了一道口子,裡面滲出了紅色的液體,大約是剛纔從樹上落下的時候劃到的。
“怎樣了?”他要過來,我躲開了他的手,惱火的哼了一聲:“都是你害的!”
“我看看。”他認真的說。
“公子,我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看?”
一句話將他將在了原地,好看的濃眉攢成了一座小山。
“風鈴兒~”是姬無可的聲音,一個黑影朝這邊過來。
“在這裡啊!”我急忙招呼。
恍惚聽到一聲“咯吱”響的咬牙聲,回頭時,奚慕塵已經不見了蹤影,走的好快。
“風鈴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久久說你出去上茅房老久沒回,我找不到你很著急。”
“沒事啦。我只是悶,走走。”我笑著回答。
“剛纔你身邊是不是有個人?”他懷疑的問。
“哪有?你看錯了吧?走,我們回去。”
我將帶著血跡的裙子用袖子掩住,省的他看到又是大驚小怪的。回頭看著那樹,想起了自己的誓言,唉,想逃也逃不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