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暗衛(wèi)一聲不吭的單膝跪在了美女的面前,喊道:“屬下見過西護法?!?
什麼情況,這位漂亮的美女居然是莫名樓的西護法,怪不得暗衛(wèi)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慫成一團了。
“能耐了,都敢不聽我的話了?!蔽髯o法拍拍暗衛(wèi)的臉,面上掛著笑意。
暗衛(wèi)擡起臉,一臉無辜,“屬下這不是太過驚喜了嗎,一時忘了?!?
“哼?!蔽髯o法看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屋頂上的我,“錦瑟見過明玉姑娘。”
“不敢,錦瑟姑娘真是女中豪傑?!笨倸w夸人是不會錯的,我從屋頂上下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畢竟剛纔和暗衛(wèi)一樣都慫成一團了,有點略丟臉。
“來了?”月從門外踏進,剛好看到我從屋頂上下來,頓時一皺眉,“怎麼又上屋頂了?!?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和我一起上屋頂?shù)陌敌l(wèi)更是退到後面低下頭,恨不得馬上隱形了,讓月看不見。
月冷哼了聲,沒再說話。
“明玉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卞\瑟看了我們幾眼,嬌笑道。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意思,這是在誇我嗎?
“好了,都去書房吧。”月衝著他們吩咐。
既然西護法錦瑟來了,那其他人應(yīng)該也是到了,月牽過我的手,將我一起帶到書房裡。
書房裡,除卻我們?nèi)齻€後來到的,已經(jīng)來了四個人了。
這陣勢有點大啊,我動了動手指有點不敢踏進,然而月抓緊了我的手,沒有放開,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放心,我在?!?
繾綣溫柔的嗓音在耳邊環(huán)繞,我衝他點頭,不想辜負(fù)月的一番好意。
暗衛(wèi)在書房門口守著,月帶我走到書桌前讓我坐下,對著面前站著的幾人一頷首,“都自己介紹下。”
幾個人除了錦瑟以外都面面相覷,沒有開口。
“還要本座再說一次嗎?”月沉下臉色。
我扯了扯月的袖子,對他搖頭。
月沒有理我了,只是沉著臉色盯著他們。
正膠著時,還是西護法錦瑟輕笑一聲,扶了扶頭上的簪花,笑道:“屬下錦瑟,莫名樓西護法?!?
有了這一個開頭,接下來就好多了。
“屬下邢開,江南分舵舵主,明玉姑娘應(yīng)該認(rèn)得我?!毙祥_一拱手,笑道。
“是,這些日子有勞邢舵主照顧?!蔽艺f道。
“屬下燕滸,莫名樓東護法。”一青衣青年說道,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齡,生的俊朗,語氣沉穩(wěn)。
“東護法真是年少有爲(wèi)啊?!蔽倚α诵?,說道。
燕滸垂下頭,沒再回應(yīng)。
額,我看向其他兩人,略感尷尬。
其中一青年壯漢憨厚笑了笑,道:“姑娘不必在意,他就那性子。屬下漢吳,莫名樓北護法?!?
我點點頭,這人生的壯實,與其他人比起來更像一個護法的樣子,就是看起來有點楞。
“屬下冷辭,莫名樓南護法。”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孩的人,生的嬌俏可愛,剛說完就扁了扁嘴,“雖說是南護法,但我確實是個姑娘呢?!?
“哈哈,冷妹子你不用解釋都看得出來你是姑娘,又不像我們西護法?!睗h吳拍了拍冷辭的肩,大聲說道。
“姑奶奶怎麼了?”錦瑟一瞇眼,擡手一揮,只見一道流光閃過。
漢吳側(cè)身後退幾步,堪堪躲過,忙拍了拍胸口,求饒道:“沒怎麼,沒怎麼,錦瑟姑奶奶你最大了?!?
“哼?!卞\瑟一扯裙裾,冷眼拋去。
“好了,別鬧了。”月適時出聲,緩和了臉色,“今日將你們都叫來是有事情交代,大致的情況想必你們都瞭解了,都說說看自已的想法。”
話音剛落,剛纔的嬉笑氛圍就消失了,我緊張的屈了屈手指,看著面前的五個人。雖說我父親是上一任莫名樓的樓主,但是現(xiàn)在的莫名樓是月一手重建的,其中艱辛情況我大致也聽暗衛(wèi)說起過。
十八年前的一戰(zhàn),莫名樓幾乎全軍覆沒,在江湖中一夜消失,唯一留下的我們還被送去了華夏世界。所以現(xiàn)在莫名樓裡的人,和我可以說是沒有半點關(guān)係,都是月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然而月說他只是接管莫名樓,樓主的職責(zé)遲早要交到我的手裡,但是從剛剛開始到現(xiàn)在,面前的人只是聽從月的話,對我並沒有什麼敬意。
所以我心裡還是很不安,這些人恐怕是很難駕馭住。
“明玉姑娘的來歷屬下們已經(jīng)清楚了,可是……”東護法燕滸看著月,臉上是滿滿的不贊同,“可是現(xiàn)在的莫名樓不再是十八年前的莫名樓了,就單憑她是上一任樓主的女兒一條,請恕屬下無法同意明玉姑娘接任樓主一事?!?
“樓主,屬下也是這個意思,莫名樓向來以強者爲(wèi)尊,若是明玉姑娘有能力讓我們心服口服,那樓主一職屬下沒有意見?!睗h吳看著明玉笑了笑,說道:“聽說上一任樓主的夫人是紅鸞玉的主人,那明玉姑娘作爲(wèi)他們的傳人,想必……”
“閉嘴,漢吳?!痹鲁雎暣驍?,語氣冷淡。
“是?!睗h吳不再說話,一雙眼眸如虎眼般還是盯著我瞧。
我動了動身子,有些左立難安,月單手放在我肩上,稍加力道,讓我安心。
抿了抿略乾的嘴脣,看到錦瑟玩著她纖細(xì)的手指,笑道:“屬下聽說明玉姑娘得罪了龍陽國的太子?”
錦瑟的一雙美眸緊盯著我看,我暗自嚥下一口氣,點了點頭。
“莫名樓向來不歸龍陽星月兩國管轄,這次卻被龍陽國的太子下了追殺令,說實話明玉姑娘還沒接任樓主一職,就已經(jīng)給莫名樓帶來了麻煩,不如先把這事解決了吧,再來談接任一事?!?
月沉吟半刻,問道:“錦瑟說的,你們怎麼看?”
“屬下附議?!崩滢o說道,“至少在解決龍陽國太子這件事上,明玉姑娘要拿出能力來讓我們信服?!?
“屬下皆附議?!逼漯N的人也說道。
“嗯,明玉現(xiàn)在確實還沒有能力接下莫名樓。”月看著我的臉,淺淺的嘆了口氣,說道:“本座只是想告訴你們,明玉雖還不是樓主,但身份等同於我,待她就如同待我一般?!?
“明白了嗎?”月低沉下嗓音,帶著一股威懾力。
“明白?!毙\(zhòng)人說道。
“這次龍陽國太子一事,本座會相助明玉。當(dāng)務(wù)之急,本座想先治好明玉臉上的傷,所以你們四個,留下兩個跟著本座,另外兩個去星月國與水君匯合?!痹抡f道,看著前面的四人,一副你們自己分配的表情。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思慮過後,錦瑟上前一步,說道:“我和漢吳留下吧?!?
“行了,沒事都出去吧。”月?lián)]揮手,說道。
幾人拱手頷首,正要轉(zhuǎn)身而出。
我捏了捏手指尖,剛一進來的一口氣一直在心裡盤旋著,此時看他們就要出去,終是忍不住站起身子,啓脣開口道,“等等!”
幾人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我,月也略瞇眼,含有疑惑。
“你們方纔說的話,我都考慮過。明玉自知沒有能力接任莫名樓樓主一職,自始至終我想做的只有報仇而已,但是莫名樓曾是我父親一手建立的,不管現(xiàn)在的莫名樓是怎樣的情形,對於我來說,莫名樓是個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我深深吸了口氣,正視他們,不再閃避,“所以,明玉想對各位說,明玉會竭盡全力去改變?nèi)プ儚姡钡阶屇銈冃欧??!?
話已說完,我依舊看著他們,衆(zhòng)人卻沒有反應(yīng)。我略暗了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卻聽見錦瑟那猶如鶯鳴般的輕笑聲,“屬下,拭目以待?!?
說罷,淡笑離去。
燕滸依舊是那面無表情,卻是端正了神色,對我一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剩下幾人皆是談笑而去,我鬆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而後又輕輕笑開了。
感覺肩上落下一道力,我擡頭一看,月嘴角噙著笑意,眉眼彎彎,是那樣的好看。
“明玉,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痹聹惤遥p聲說著。
“是你說的,紅鸞玉對於我,不可毀,不可逃避。那麼莫名樓亦是如此,不可逃避?!?
我雖無心接手莫名樓,但這畢竟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如同紅鸞玉一樣,是個不可逃避的責(zé)任。而且,現(xiàn)在的我要想報仇,那莫名樓的勢力不可缺少,不然憑我單個人是無法對抗尹肅的。
我低下頭,腦中紛亂,沒有直視月的眼睛,“月,其實莫名樓樓主一職,我並不在意接不接手。”
頭頂上感覺到月的手在上面停留,他獨特的低沉聲音響起,“那你在意的是什麼?”
“我在意的只有報仇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用莫名樓替你報仇,等報完仇後,莫名樓怎樣就與你無關(guān)了?”
月的聲音突然下沉,夾帶著一絲的危險,我暗自心驚,急忙想解釋。
“不是這樣的。只是現(xiàn)在的莫名樓是你一手重建的,是你的心血,我不想搶走,而且我對這個並不在行?!蔽覕E起臉看著月,感覺眼眶漸漸溼潤,“我是隻想報仇,但是月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要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去做。”
“是嗎?”
我連連點頭,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月。
月的手慢慢移到了我的臉頰處,一想到面紗後面的臉是多麼的醜陋,心裡的又涌上一股難受之情,略略往後退了一些。
“那你可要記住了,我等著你的承諾?!痹路畔率郑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