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向東一出門,卻又被一個意外出現的人嚇了一大跳,不得不停下腳步!
因為在狹窄的走廊里,那個名叫小軍,又高又壯的年輕男人,正一臉悲憤和痛苦的叉開雙腿,張開雙手,把狹窄的走廊堵得死死的,一雙眼睛一片血紅,正死死地瞪著葉向東。
葉向東倒不是怕這個小軍發狂,敢把他怎么樣,而是看見這個小軍憨厚純樸,還有些稚氣的臉膛后,突然發現,這個小軍的五官隱隱與包間里那個小紅有些相像。
果然,這個小軍一開口,就證實了葉向東的猜測:“葉老板,我知道你是身家上百億的大富豪、大老板,葉老板,你就行行好,把……把我妹妹買了吧!葉老板,我求求你!”
話音一落,小軍竟然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到了葉向東面前,臉上兩行男兒淚,也不知道是因為屈辱,還是因為傷心,也猛地從發紅的眼眶里迸濺出來。
葉向東渾身劇震,死死地瞪著憨厚稚氣的小軍流著淚,拼命咬著嘴唇,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倔強地不讓喉嚨里的哽咽聲發出來的小軍,又猛地一回頭,瞪著已經跟出門來,扶著門框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小紅,還有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真情流露,眼睛也滾出兩滴眼淚,帶著哀求和祈憐表情望著他的戴春蘭。
好半天,葉向東才開口道:“表嫂,你們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戴春蘭上前一步,長嘆一聲道:“好吧,向東,既然你沒有喝醉,原來今天晚上一直在騙表嫂,我就告訴你真相吧。其實事情很簡單,小軍和小紅的父親,是我娘家隔房的小叔。五年前,我小叔在一個工地上打工,從腳手架下摔下來死了,包工頭也跑路了,一分錢賠償款也沒有得到。我嬸子辛辛苦苦將小軍和小紅拉扯大,沒想到,半年前卻查得出來得了腎病,小軍和小紅把農村的房子賣了,到處借錢才支持到現在。”
“可是這一個月,我嬸子的情況越來越差,醫院說再不換腎,我小嬸就沒有希望了。適合小嬸配型的*找到了,可是,這個*和手術的費用,一共要40萬,聽醫生說,哪怕換腎成功,以后一個月也要準備5000-10000元的治療費,這么多錢,小軍和小紅卻根本沒有辦法。嬸子的病情不能等,這兩個傻孩子沒有辦法,最后就找到了我,想出了這么一個辦法。”
“可是,向東,你也看到了,我開的這么一個爛歌吧,哪里去認識能夠出40萬、50萬包下小紅的大老板。恰好在前兩天,我在手機上的新聞里,無意間看到了你的照片,這才連忙和小軍、小紅一起,上網搜索你的資料,這才知道你如今發了大財,成了大老板。所以,我和小軍就暗中策劃今天的事情,想……想從你這兒得到治療我那可憐的嬸子的救命錢。”
這個時候,小紅已經從葉向東和戴春蘭身邊擠過去,也跪在地上,抱著她的哥哥小軍,兄妹倆傷心地抱在了一起。可是,兄妹倆又怕自已的傷心模樣惹得葉向東不高興,就努力地互相擦著眼淚,迷蒙著雙眼,抬起頭緊張地注意著葉向東的反應。
葉向東輕嘆一聲,突然一轉身又走進了包廂,還隨手在門后摸到開關,將房間里的大燈打開,用遙控器把屏幕上還在放著的MV關掉。
外面的走廊上,大名就叫戴軍、戴小紅的兄妹倆面面相覷。戴軍不解地摸摸腦袋,吃吃道:“蘭姐,葉……葉老板是什么意思?”
戴小紅也仰著一張蒼白的小臉,吃吃道:“蘭姐,東哥,東哥生氣了嗎?蘭姐,求求你,請你再幫我求求情,我……我什么都愿意的,只要東哥能出錢把我媽治好,我……我愿意一輩子給東哥作牛作馬。”
看到葉向東的表現,戴春蘭卻心里有了譜,連忙將戴軍兄妹倆從地上拉起來,一臉喜色地悄聲道:“傻瓜,你們別吵吵了。我這個表弟啊,和他奶奶一樣,都是面冷心熱。你們的事情有戲了,快,快點跟我進去。”
果然,戴春蘭急匆匆地領著一臉驚喜和忐忑的戴軍、戴小紅兄妹走進包間后,葉向東直接開口道:“那個,小軍,你們母親的病歷在不在身邊,在的話拿給我看一看!”
戴軍喜出望外,知道蘭姐說對了,今天晚上真的遇上了貴人,自已母親有救了。戴軍連忙答應道:“葉老板,有,我有我媽的病歷的,你等著啊!”
說著,戴軍就急慌慌地沖出門去,只聽到外面一陣噼哩啪啦的亂響,不到一分鐘,立刻就喘著粗氣跑了回來,將一個大大的檔案袋遞給了葉向東。
葉向東拿出檔案袋里的病歷一看,這個戴軍和戴小紅還真的對他們母親非常好,住的醫院是天南大學的醫學院附屬醫院,算是天南省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之一了。
雖然葉向東不是醫生,戴軍復印出來的病歷上和檢查報告上,許多專業術語都看不懂,不過葉向東也不需要懂這些,他只需要證實戴春蘭和戴軍兄妹沒有后后撒謊就行了。
短短三四分鐘,對于戴軍和戴小紅兄妹來說,卻似乎過了一年那么久。葉向東終于放下手上的病歷,微笑著對畢恭畢敬,大氣了不敢出一口,站在屋子中央的三個人道:“表嫂,小軍,小紅,你們坐吧。”
戴軍還想下意識地客氣一下,戴春蘭卻一臉輕松的笑意,連忙拉著戴小紅搶先坐了下去,還自作主張地將戴小紅推到葉向東身邊,緊緊挨著葉向坐下。
葉向東哭笑不得,只能溫和地望著突然之間又變得臉色通紅,手腳無措,不知此時自已應該做些什么的戴小紅道:“小紅,不要緊張,我不會吃了你。戴軍,把你的銀行帳號給我吧。”
“啊?帳號?銀行賬號……哦,好好好,我有,我有的!”
戴軍震驚和狂喜之下,手忙腳亂地渾身亂摸,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破舊的錢包里,直接拿出了一張工行的*,顫抖地遞到了葉向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