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玫都這么說了,葉青哪有不敢同意的道理,葉青連忙點頭,說道:“那就按照阿姨的意思來。”
葉青可不敢隨便喊媽,在外面喊喊也就罷了,現(xiàn)在,宣玫還沒有肯定他和宣萱之間的關(guān)系,若是突然這么喊,肯定會讓宣玫不高興的,這一點葉青還是清楚的。
而宋璇她們不同,她們本身就惹人憐愛,宣玫讓她們喊,她們自然也就敢喊。聽到葉青話語中的謹慎,宣玫也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她看來,葉青很懂得怎么處理人際關(guān)系。
而后,六人便坐在一起吃飯了,這一頓飯,不算豐盛,但是很好吃,在吃了宣玫的菜之后,葉青也終于明白宣萱的手藝為什么會這么好了。
到晚上的時候,宣萱想陪著宣玫睡,但是卻被宣玫趕了出來,而宣萱原本的房間,單人床早已換成了雙人床,五人睡下倒也不擠,看著宣玫一點不避嫌,故意讓兩人一起睡的意思,葉青的心里也是頓時松了口氣,看來這事還是有很大的希望,至于明天她要跟宣萱說什么,那葉青也懶得去探究了,只要事情能按照他預(yù)想中的那樣發(fā)展,葉青就知足了。
很快,一晚上便過去了,今天真如宣玫所說的那般,宣玫一早的時候,便把宣萱叫到自己的屋內(nèi)了,而樓下,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餐,葉青四人也很知趣,在吃完早餐之后,葉青便帶著三女除去游玩了,衡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這一點還難不住葉青,畢竟葉青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可以知道宣玫對于自己這件事的結(jié)果了。
宣萱被宣玫叫進了房間,昨天一晚,宣萱都沒有怎么睡好,雖然知道宣玫對于葉青,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排斥了,但是生父晏文事件的謎,在昨晚被宣玫揭開一點之后,就成了宣萱心中的一根刺,這根刺深深扎在宣萱的心里,一個晚上都難以入眠。
“媽,你是想跟我說說,關(guān)于我父親的事么?”宣萱坐到宣玫的床邊,看著自己年邁的母親,宣萱雙手握著宣玫的左手,柔言問道。
“孩子。”宣玫嘆了口氣,右手憐愛的摸了摸宣萱的臉,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不應(yīng)該瞞著你的,這是媽的不對。”
“我知道的,媽,你瞞著肯定是有你的苦楚,你就不要自責(zé)了,我真的沒事。”宣萱看著宣玫,連忙搖頭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呵呵。”宣玫輕笑一聲,說道:“你就是太為別人考慮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這一點,和你父親真像。”
“我沒有父親,我只有媽。”聽到宣玫提起自己的生父,宣萱的眼神立刻很是堅定的說道。
十三年的恨,已經(jīng)讓宣萱潛意識里,去痛恨這個父親,去忘掉這個父親。
“唉,傻孩子,我不是跟你說了么,其實你的父親,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并不像他們說的那般,他當(dāng)年之所以這么做,這么被外人誤解,是有原因的。”宣玫嘆了口氣,摸著宣萱的頭說道。
“不管他當(dāng)年有什么原因,他也不應(yīng)該離開我們,甚至他都不知道,你這二十多年過得有多么的苦,對于一個這樣的男人,再多的原因,也無法掩飾他的過錯。”宣萱搖著頭,眼神黯然的說道。
當(dāng)年小的時候,宣萱記得,自己被人罵過多少次小雜種,被人在背后恥笑過多少次,她也很希望自己的父親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人,但是時間讓宣萱的希望逐漸破滅。
“不,是我趕他走的。”聽著宣萱的話,宣玫深吸了口氣,閉著眼睛,搖著頭苦笑道。
“什么?!”宣萱驚聲說道,明亮的眼眸瞪得渾圓,宣玫這句話實在太讓她太驚訝了,什么叫做是宣玫趕他走的?
“是的,你父親的身份很不簡單,當(dāng)年,他逃難來到衡江,昏倒在咱們門前,那時候的他,滿身是血。當(dāng)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周圍都沒有什么人,所以你姥姥、姥爺在商議之后,決定把他抬回屋子里,先幫他做些簡單的處理,看情況再送往醫(yī)院。”宣玫敘述著,她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之中,而宣萱也是在靜靜的聽著。
“你姥姥、姥爺都是醫(yī)生,那時候,我也才二十二歲。你姥姥、姥爺把他的衣服剝?nèi)ィl(fā)現(xiàn)他身上至少有十三處刀傷,不過他身體好,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你姥姥姥爺幫他清洗了傷口,然后簡單包扎之后,覺得應(yīng)該沒有去醫(yī)院的必要。而且當(dāng)時你父親全身是傷,你姥姥、姥爺也覺得他應(yīng)該是遭仇人追殺,這才會弄得一身傷痕,如果是這樣,要是把他送去醫(yī)院,只要被仇人發(fā)現(xiàn),那就沒有活的可能。”
宣玫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姥姥、姥爺心地本來就善良,看到這一幕,絕對沒有見死不救的可能。所以你姥姥、姥爺便決定讓他在家里住,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xué),正好是放暑假的日子,所以白天便是我在家里照顧著他。”
說到這,宣玫的臉上,流露出了美好的回憶笑容,宣玫看著宣萱,仿佛能從宣萱的模樣中,再次想起那個人。
“你知道么?你父親當(dāng)年真的很頑強,中藥再苦,他都能喝的下去,身上的傷口再怎么疼痛,他也絕不吭聲,任憑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那時候的他,就像是個謙謙君子,對我父母很感恩,對我畢恭畢敬。那個年代,沒有現(xiàn)在這個社會的混亂和骯臟,我和你父親天天待在一起,自然也是漸生情愫。直到那一夜,情難自禁的時候,我終于把我自己的身體徹底給了你父親。”
“我很想做他的妻子。”宣玫有些傷感的說道:“但是他一開始隱瞞了我,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已經(jīng)有了三個妻子,他也很愛她們,他之所以一開始不肯告訴我,也是因為怕我不能接受,而且他也非常的愛我,所以不想用這種事情,來傷害我們之間的情感,他想帶著我回去,只要我同意。但是當(dāng)我知道這些之后,我發(fā)狂了,我覺得他欺騙了我,我不能容忍在他的心里,除去我還有三個女人,我打他罵他,瘋狂發(fā)泄我的委屈和怨怒。不過他都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站在那里,讓我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