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周紫卉不待父親吩咐,就毛遂自薦開車送王羽凡回去,而且一路上的態度和上午截然不同,讓王羽凡很不適應。
坐在副駕駛那柔軟的座位上,因爲不用像上午一樣趕時間周紫卉也把車開的平平穩穩,午後的陽光透過車窗玻璃懶洋洋的照射進來,讓人感覺到十分愜意,然而此時此刻的王羽凡卻只覺得如坐鍼氈,好像屁股下面的座椅有釘子一樣。
於是周紫卉開著車子剛過了農業路和文化路交叉口,王羽凡就讓她靠路邊停了下來,說中午吃得有點多、走著回去正好消化消化,實際上他也需要點時間把今天查到的蛛絲馬跡好好捋一捋。
周紫卉見王羽凡堅持下車,而父親周正堂下午還要用車,她也不強求,不過也不怎麼情願的在路邊停下車,等王羽凡下車之後她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才把車子拐到文化路上,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有了周紫卉提供的這些極有可能和島國伊賀流武士有關聯的消息之後,王羽凡的心頭非但沒有徹底明朗起來,反而有中陰雲密佈、黑雲壓城的擔憂,他曾經和伊賀流的高手交過手,而且自行最後一次任務的時候,對他帶領的“利刃”進行圍追堵截的島國特種兵裡面就有幾個武藝精湛的忍者。
王羽凡不清楚周正堂是否和伊賀流有什麼過節,他也不方便問,不過慶幸的是這批前來刺殺周紫卉和周紫江的武士功夫並不高,都是低級別的殺手,甚至有可能僅僅是從伊賀流學到了一點皮毛從而擾亂視聽,並不一定是伊賀流高層下達的命令。
在沒有摸清楚對方底細之前,王羽凡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和周家,不過他也並非全無防備,一方面讓周正堂通過省國安廳的關係進行明察暗訪,而他自己則時刻關注著新州市乃至中原省的一舉一動,不給對手可乘之機。
王羽凡也有點後悔,那天本來是能夠抓到一兩個俘虜的,但是周紫卉受了傷、而周紫江和杜冰雨兩人都手無縛雞之力,他也有些擔心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穩妥起見並沒有進行追擊,結果敵人一擊不成迅速撤離到雲臺山深處,再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卻已經是難於上青天了。
難道自己從“利刃”回來之後才半年的光景,身上的銳氣就已經消磨殆盡了嗎?而且在臨敵決斷的時候竟然還會受到女人的影響,這可不是作爲一個強者身上應該出現的狀況??!
看來從今天開始要把原來的功夫重新拾起來了,不說達到或者超過巔峰時期的水準了,起碼要對危險的嗅覺和敏銳性有更進一步的提高,至於如何補救那天讓黑衣人逃走的事情,爲今之計只能一邊按圖索驥、一邊守株待兔了。
想到這裡,王羽凡心頭的陰霾才稍微消散了一些,就在他準備加快步伐回到家中,重拾鍛鍊計劃的時候,卻一個不小心被迎面走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伴隨著來人尖銳的驚呼聲,王羽凡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當然來人並沒有呼喊“抓色狼、非禮啊”之類的話,更沒有無理取鬧死纏爛打,反而不住的向他說對不起,路上雖然不斷有行人和車輛匆匆而過,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撞個滿懷這一幕。
王羽凡之所以會愕然愣住,實在是因爲被他撞到、準確的說是撞到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把他誤認作把手阿三而扭送到派出所的美女警花葉穎,看葉穎蹙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王羽凡突然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
。
“呦,這不是我們街道派出所的美女警花葉警官嘛!”王羽凡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多半要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時候故意做出一副流裡流氣的口吻道,“葉大警花如此行色匆匆,莫非又發現了扒手阿三的蹤跡不成?”
“嗯?”葉穎這幾天心理面正煩著呢,除了因爲橫行農業路一帶的扒手阿三遲遲沒有捉拿歸案之外,家中也是後院失火、正面臨著父母逼宮的關頭,剛纔低著頭想事情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她忍不住“哎呦”一聲,但是自知是自己走路沒有看前面這才導致兩人相撞,還沒看清來人就急忙道歉,心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搪塞過去父母那一關。
哪料到她葉大警官沒心思和對方計較,對方反而出言不遜上來找茬,而且一聽口氣就不像什麼正經人!
嗯?不對啊,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想到這裡葉穎猛地擡起頭來,突然就看到了王羽凡那似笑非笑的臉,頓時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是你?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王羽凡頓時一陣氣結,指了指葉穎擺出的擒拿架勢,攤了攤手十分無辜的說道,“葉大警花,沒有你這樣倒打一耙的吧?是你撞到我的好不好?現在反倒問我想怎麼樣?莫非還打算把我當成阿三再抓進去一次不成?”
其實王羽凡倒也不是故意老拿扒手阿三說事兒,實在是因爲他對葉穎的瞭解並不多,想逗她玩的時候只能拿這一茬說事兒。
不料王羽凡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葉穎心裡面卻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因爲她小心眼,而是因爲抓捕阿三是她從警以來第一次獨立偵辦的案子,不料卻抓錯了人,這讓她顏面大丟的同時也在心裡面留下了陰影,成了派出所一幫老同事茶餘飯後的笑料的同時,也成了她心頭不能言說的傷痛,然而王羽凡這廝偏偏非要往她的痛處撒鹽。
再加上這些天被父母逼得焦頭爛額,葉穎的心理面又是生氣又是難過,還夾雜著不被人理解的委屈,想找個訴說的人都沒有,偏偏王羽凡這個壞蛋還湊上來給她添堵。
想到這裡積攢在胸中的委屈一下子沒忍住就如同決堤的江河一樣洶涌而出,她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就如同斷線的珠子流了下來,頓時引起不少行人停下來圍觀。
王羽凡哪裡料到葉穎竟然突然整出來這一出,看到圍過來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心裡面那個後悔啊,想死的心就有了,怎麼就腦子一熱調戲美女警花起來了呢?
更可讓王羽凡哭笑不得的是,那天把他當作阿三抓起來時候英姿颯爽的葉穎,這個時候竟然如同一個柔弱的小女人,頓時又博得看熱鬧人們的同情,對他指指點點起來。
王羽凡一看大事不妙,再不走恐怕有被衆人口水淹死的危險,當下把心一橫一把拉住葉穎的胳膊,分離分開衆人,拉著她急急忙忙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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