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環境淒涼,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罩,白色的病服,白色的圍牆,還有面色蒼白凜冽的雅楠。
病房裡一片靜謐,靜得只能聽見雅楠微弱的呼吸聲,靜的就連掉在地上繡花針的聲響都能清楚的聽到。
窗外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懸掛在天空,它散發出來的明亮的月光透過病房的落地窗照射進房間裡。明哲一半的臉清晰的被月光照射著,另外一邊臉則隱藏在月光投入而形成的一片陰影裡。
窗外的世界依然暑氣逼人,天空中燥熱的空氣絲毫沒有因爲陽光的消散而減退。
林蔭小道上,暖黃色的燈光照耀著附近的每一個人。
“瑞霖,你怎麼纔來啊?”梓晨看著瑞霖氣喘吁吁的站在她們的身邊問道。
“雅楠,沒什麼事吧?”瑞霖俯下身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接連不斷的流淌下來。
“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明哲現在一個人在病房裡守著呢?”梓晨說道。
“嗯,公司最近要趕製一批稿子,所有的人都在加班,我這還算是提前離開公司的呢?”瑞霖似乎在爲自己作辯解,雖然這裡的每一個人對他都沒有絲毫的埋怨,可是他依然自作解釋。
“還沒有吃飯吧?”雪茹問道。
“嗯。”瑞霖看了一眼雪茹,月光下的雪茹顯得更加美麗了,雪白的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通透細嫩。
“我們現在要去吃飯,待會兒給你們打包過去,現在就明哲自己在房間裡,我怕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人手不夠,這樣,你先進去陪他吧。”安琪流鶯般的聲音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中。
安琪她們三個人與瑞霖背道而馳,消失在寂靜的林蔭小道上。
到了這個時間,每一人都餓的不行了,他們已經不顧自己的儀表,不顧自己的吃相,大口大口快速的往嘴裡送東西。
安琪雖然吃的快,但並不是狼吞虎嚥的樣子,雪茹雖然此時也餓壞了,但她依然保持著不
WWW●t t k a n●¢O
快不慢細嚼慢嚥的吃相,只有梓晨,他張大嘴巴不停的往嘴裡送著各種各樣的食物。
“服務員,來三份外帶。”梓晨沖服務員微笑了一下。
他一邊把錢遞到服務員的手中,一邊拎起包裝袋朝餐廳門口走去。
明哲依然寸步不離的守護在雅楠的身邊,一連幾個小時過去了,他甚至連一次洗手間都沒有去過,他的手緊緊的握著雅楠細長的手指,白皙光滑的手背上刺入了一根細針般的針頭,頭頂上方是一瓶懸掛著的半透明的**,“滴答滴答”的冰涼的不知名的**就這樣緩慢的流淌進雅楠的身體裡,伴隨著她的血液,一起流淌如身體的各個毛細血管。
頭頂懸掛著的玻璃瓶就好像窗外天空中的一個定時炸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滴答滴答”的流逝,這顆炸彈距離爆炸的時間也將不遠了。
“明哲,醫生說雅楠什麼時間會清醒嗎?”瑞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問道。
“還不清楚,醫生說要等退燒了以後纔可以知道。”明哲壓低了聲音說道,並且衝瑞霖發出了一個“噓”的聲音。
梓晨帶著外賣回來了,瑞霖一邊接過梓晨手中的外賣,一邊走到明哲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明哲,先過去吃點東西吧。”
濃郁的菜香味瀰漫了整間病房,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勾起了每個人肚子裡的蛔蟲。
對於吃貨雅楠來說,這種濃烈的味道大概也勾起了她的食慾,促使她從昏迷中醒來。
明哲摸了摸他那癟癟的肚子笑道:“還真是有些餓了。”
正當他轉身準備去吃些東西,補充自己體能的時候,一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明哲欣喜若狂的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雅楠,“雅楠,是不是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是不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大家對明哲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同時卻又半信半疑的湊到了雅楠的窗前。
果真,她的雙眼正在慢慢的
睜開,當她看清了圍繞在她身邊的所有人後,驚訝的大聲尖叫,“你們想幹什麼?謀殺嗎?”
顯然,她已經不記得之前在家裡發生的事情了,她還沒有注意到自己躺在了一張冰冷蒼白的病牀上面。
所有的人都被她異常的舉動和鋒利的眼神驚愕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也不動,就好像是腳下的鞋子有千斤重,怎麼都不能擡起腳來一樣。
錯愕之間,安琪用手摸了摸雅楠的額頭說道:“好像已經退燒了,可爲什麼滿嘴竟說胡話呢?”
“你再說什麼?什麼退燒什麼胡話?”雅楠把安琪的手打開,
“她的腦子該不會是燒壞了留下的後遺癥吧?”安琪指了指雅楠的腦袋看著所有的人說道。
雅楠低頭看著自己被一身白色的病服所包裹著,手背上細針一樣的針頭扎進自己的血管裡,“這是什麼一種情況?我怎麼會?現在我不是應該在家睡覺嗎?”雅楠用手指著自己手背上的細針說道。
“你不記得了?”安琪問道。
“記得什麼?”雅楠更加疑惑了。
“都是因爲你作息時間不穩定,吃飯沒有規律,所以得了急性腸胃炎被我們及時發現送到了醫院裡,這些,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還有,你在疼痛難忍時,像我和雪茹還有梓晨撥打了求救電話,你真的不記得了?”安琪頓時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精神有些恍惚。
雅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用力的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哦,這樣啊,有印象,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她中途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人氣憤的事情,說道:“你們倆還好意思說呢?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家?就連電話也都打不通,真不知道你們長了一對耳朵是幹什麼用的?還好我完整無缺,否則你們對我的人身安全將要負不可推卸的責任。”
雅楠雙眼充滿了對安琪和雪茹的埋怨,經過大病一場,氣息雖然有些微弱,但指責他人的聲音還是口齒清晰,鏗鏘有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