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對陳飛服氣的,尤其是那些靠做任務(wù)積攢功勳的修士。他們辛辛苦苦,甚至出生入死,好不容易纔熬到現(xiàn)在。
可是剛看到點希望,啪地陳飛從天而降,把他們的路都給堵死了。闖過六層可以競爭長老,七層是直接晉升,至於八層怎麼說,修煉者公會還沒有明確的說法,但顯然不可能低於七層。
“這不公平,憑什麼他一個外人,什麼都沒做,就是闖了一下白塔就能當上長老?”有一名元神修士眼看陳飛和路明揚聊得熱乎,終於忍不住站出來。
他正是今年長老人選的熱門人物之一,也是在公會中有一定威信的,名叫黃天亮。他出生時天剛好大亮,於是爹媽給他起名叫天亮。
現(xiàn)在他剛看到天亮,就突然烏雲(yún)蓋頂,所以很不服氣。
“黃天亮,你大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路明揚沉下臉來厲聲喝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這是會中規(guī)矩,你這個老人難道不清楚?”
黃天亮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是會中規(guī)矩,但是這個規(guī)矩定得不合理,我表示不服,不可以麼?”
路明揚正要開口,陳飛忽然攔到他前面,冷眼看了看氣乎乎的黃天亮:“你可以不服,不過要提醒你一聲,小爺我傳治不服!”
放在之前,陳飛不會這麼高調(diào)地站出來,但他現(xiàn)在是巫門弟子,而修煉者公會是巫門的勢力,他當然要管,不僅要管還要狠狠地管,有不服的就打到他們服。
路明揚以爲他要立威,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讓到一邊。
黃天亮開始還對陳飛有點忌憚,後來發(fā)現(xiàn)他只不過是個洞虛境,頓時火就上來了,如同受到莫大的羞辱,“你就是那個爬上八層的人?”
“沒錯,服就閉上鳥嘴,不服就來打一場?!标愶w向他揮了揮拳頭,挑釁之意十足。
“哈哈,別以爲上了八層就了不起,那玩意兒我從來就沒當回事!”黃天亮故意放聲狂笑,以示對他的不屑,“你區(qū)區(qū)一個洞虛境,真的要跟我打?”
他特地把洞虛境這三個字說得很響亮,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以爲這樣能鎮(zhèn)住陳飛。但他卻忘了一點,陳飛既然敢站出來,既然能從巫塔八層下來,又怎麼可能是普通的洞虛境呢?
“嗯,你不服我就把你打服!”陳飛煞有介事地認真點頭。
黃天亮一聽這話,鼻子都險些氣歪了,但是他還是保持了一份冷靜,扭頭問路明揚:“敢問路副會長,我若是贏了這個人,長老之位的歸屬怎麼說?”
“當然是歸贏的人?!甭访鲹P很鄭重地答覆他。
其實路明揚肚子都要笑疼了,根據(jù)情報,陳飛那小子是能和嬰變大修士抗衡的,黃天亮不過三屬性元神中境,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居然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跳出來,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修煉者公會財大氣粗,有的是試煉場,爲了表示對此事的重視,路明揚專門拿出最大的試煉場,併發(fā)出公告,將此城傳遍整個公會。
準備了一個時辰後,陳飛放下手中的香茶,和採寧兒一起出路明揚所在的副會主殿,心裡琢磨著剛纔會長韓天奇派人來請他的用意。
韓天奇讓他在比試結(jié)束後去見他,雖沒說什麼事,但估計和巫門有關(guān),陳飛現(xiàn)在可以肯定,路明揚有可能不是巫門的人,但韓天奇肯定是。
應(yīng)該是想詢問在塔內(nèi)試煉的事情,以及確認一下我是否已經(jīng)被老祖直接召入巫門吧,陳飛一邊想著,一邊在衆(zhòng)目睽睽下走進試煉場。
陳飛並不知道,其實他能走出八層,已經(jīng)毫無疑問地表明他已經(jīng)成爲巫門弟子。
陳飛根本沒在意,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走到臺下。四周一片噓聲,有一幫公會的人在起鬨,說他太狂妄,根本不把公會衆(zhòng)修放在眼裡。陳飛剛纔確實目不斜視,但他其實是想事情,並沒有目中無人的意思。
但是被那幾人一起鬨,就變成他目中無人的罪證了,搞得其它公會修士對陳飛的印象也變差了,不少人更是懷疑他是否在塔內(nèi)做了手腳。
“不要胡說,我老大不是那種人——”路小豪站出來爲陳飛辯解,不過他只有一個人,聲音很快被淹沒了,那幾個起鬨的則鬧得更兇。
陳飛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跳上了試煉場。
黃天亮早就已經(jīng)到了,一直抱臂冷冷盯著他,等他站穩(wěn)後纔不屑地道:“還以爲你不敢來了呢。”
“廢話真多!”
陳飛是來立威的,而立威當然是靠拳頭,所以他懶得跟黃天亮多說,直接揚了揚拳頭。
“你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黃天亮火了,他本想多說幾句長長臉的,哪知道這小子一點不配合,害他白準備了那麼多話。
這時韓天奇和路明揚也過來了,他們時間掐得正好,幾乎一到就宣佈開始。
哨子一響,陳飛就毫無花哨地一拳擊向黃天亮,一頭怒聲咆哮的虎形拳罡從拳面上激盪而出,氣勢十足,如同真正的猛虎發(fā)威。
這種攻擊很好看,但卻是花架子,並不實用,落在四周修煉者們眼裡都紛紛搖頭。臺上的黃天亮更是直撇嘴,以表示心中的輕蔑。
然而,他的輕蔑還沒有展示完,表情就僵在臉上,眼中露出驚恐和不可思議,好像白天見了鬼一樣,而且他似乎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嗯?
看到那道虎形罡氣直撲黃天亮,他卻一動不動,好像吃錯了藥一樣。按理以他元神中境的實力,想避開這種程度的拳罡太容易了,所以顯得極爲反常。
因此誰都沒有想到,陳飛平平常常的一記出拳,竟然打中了黃天亮,而且是直接打在臉上。
打得結(jié)結(jié)實實,嘭地一聲,黃天亮的臉上就開了花。他雖然是三屬性元神中境修爲,但身體強度也就一般,被擊中的話也是會受傷出血的。
四周修士看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只是覺得這場景太過詭異。堂堂的三屬性元神修士,被一名洞虛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打得像個傻子一樣,連動都沒法動,這特麼的叫什麼事?
嘭!
陳飛可沒有客氣,又是一拳,最簡單的一拳,依然是一道虎形拳罡,好氣又霸氣,正中黃天亮的腹部,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震得飛起。
在空中狂噴出一蓬血雨,然後像被射中的野鴨一樣無力地下墜,最後重重地摔在試煉臺上。
陳飛雙手抱臂,慢慢吞吞地走過去,在衆(zhòng)目睽睽下,一腳踩在他臉上,用力碾了碾,“我打人就喜歡打臉,本來給了你機會,可是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了。我說過,我專治得種不服,那麼現(xiàn)在問題來了,你服不服?”
剛纔他的兩拳,表面上看很普通,其實稍有眼力的修士就能看出,他的拳罡上附帶了虛空法則中的束之力,將黃天亮牢牢束縛住了,所以黃天亮纔沒有還手之力。
由此可見,陳飛對虛空法則的領(lǐng)悟到了何等境界。
此刻的陳飛無比囂張!
踩著黃天亮的臉,傲氣十足地往臺下掃了一眼:“還有不服的都站出來,小爺今天給你們機會!”
臺下不少修士羞怒不已,但更多的人被鎮(zhèn)住了,好半晌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
陳飛嘿嘿一笑:“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要,以後再敢表示不服,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終於有個修士怒道:“你用了神秘的法寶,這才害得黃天亮中招,這不算什麼本事!”
陳飛瞇起眼睛,冷冷地打量他一眼:“麻痹,你哪隻眼睛看到小爺我用法寶了?就你這種垃圾,小爺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你,不服你也滾上來!”
那傢伙只是個雙屬性元神初境,一聽說叫他上去,頓時就沒了聲音,連頭都不敢擡了。
陳飛又看了一圈,嘿嘿笑道:“一個個都啞巴了?現(xiàn)在是最後的機會,哪個不服的,現(xiàn)在就站出來,過期不候!小爺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跟你們扯蛋!”
其實真正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陳飛的不凡,反倒是那些沒眼力的實力也很一般的傢伙,反而不服氣,但是讓他們出頭他們又不敢。
最終路明揚輕咳一聲道:“按照會規(guī),闖過白塔七層者可以直接聘爲長老,陳飛已經(jīng)闖過八層,理應(yīng)擔任長老,但是他爲了維護本會會規(guī)的威嚴,不惜接受他人挑戰(zhàn),從而放棄直接擔任長老的機會,也算是給大家一個機會,但這機會只有一次,以一柱香時間爲限,沒有挑戰(zhàn)的話就結(jié)束,由陳飛出任本會長老?!?
他的話剛落音,一個粗壯的修士跳上臺,笑道:“既然沒有人捧場,我魯大通算一個?!闭f著對陳飛抱拳,“這位兄弟別介意,我只是手癢,想跟你過過招。”
陳飛一陣無語,不過人家都已經(jīng)上了臺,也不好推脫。
於是鬆開因爲羞愧不堪而昏死過去的黃天亮,由護場修士將他擡出場外,然後也對魯大通一抱拳,“在下陳飛,還請魯?shù)烙讯喽噘n教!”
“哈哈,這我可不敢當,我是瞧你有武修底子,所以才一時手癢,咱們不比真元,不用法寶,只比武道,不知陳道友意下如何?”魯大通看是直憨,實質(zhì)是個精明人,這話就是逼得陳飛不用法寶。
看來也是認定陳飛之前偷偷用了法寶,所以防備一手。
陳飛本來對他有些好感,但現(xiàn)在半點都沒有了,直接冷漠地點了點頭。
等哨音剛一吹響,魯大通就迫不及待地出手,如餓狼一般撲向陳飛,明顯是想在氣勢上佔先。
出乎他的意料,陳飛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好像之前的黃天亮,不過他此刻不是拳罡,而是整個人壓上,比拳罡更加有威懾力。
魯大通確實有武修功底,而且還相當不錯。
陳飛注意到臺下不少人臉上現(xiàn)出驚訝,顯然這傢伙平時隱藏得很深,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也正因爲如此,陳飛對這個城府極深的傢伙更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