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健沒有接話,車廂里瞬間變的安靜下來,將謝菲菲送到了市委大院后,他獨自一人驅(qū)車來到了碼頭。
就是當日初次踏上盛南市土地的那個碼頭,就是在這里,唐健遇見了清純的小護士,正式卷入盛南黑道無數(shù)的紛爭中。
整個下午,唐健就枯坐在車中,藍天之中的明日升至當空,然后緩緩西斜,在波濤陣陣的海面上灑下大片的金光,將碼頭上的所有一切映照的通紅,遠處汽笛陣陣,船影幢幢,身后的都市中各種路燈、霓虹燈漸漸亮起,奢靡混亂的夜生活慢慢開始,而唐健的心思也在飄遠。
一切的思緒從當初離開盛南市開始,直到經(jīng)歷重重殺機安然返回,其中的每個細節(jié)都在唐健的腦海中過濾,分析。
在唐健獨自一人沉思時候,盛南市的夜顯得異常的不平靜,不少人都感受到了那位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黑道教父的盛怒之火。
當向雄身死的消息傳回國之后,向五爺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唯一的兒子客死異鄉(xiāng),這位在道上素有陰厲之名的大佬將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足有幾天的時間,除了必要的飲食之外,沒有人看到他走出房間。
直到今天下午時分,向五爺?shù)囊粋€心腹給他回報了一個重要的傳言,在那個心腹剛走出向五爺?shù)姆块T之后,分明聽到房間里傳來暴怒的咒罵聲,為這暴怒咒罵聲伴奏的是無數(shù)古董花瓶,珍貴玉器的破碎聲。
直到夜間,向五爺右手拳頭滲著點點血跡走出自己的房間,臉龐上重新恢復(fù)了多年黑道梟雄散發(fā)出來的陰鷙神情,在旁人包扎了傷口之后,向五爺就坐在自己客廳里那把純花梨木打造的太師椅上,穩(wěn)重而冷靜的發(fā)布一道又一道命令,于是,整個盛南市的黑道力量在這一夜如同沸騰的開水,騷動而又不安起來。
這時的唐健還在海邊的碼頭上,在抽完煙盒里的最后一根煙之后,重新發(fā)動汽車,朝著多日未歸的紫荊花園別墅開去。
打開的是一臉驚喜的小護士,闊別多日,小護士知道唐健今天會回來過夜,早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等待唐健的歸來,只是因為唐健在海邊沉思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攪,所以關(guān)掉了手機,一直無法聯(lián)系到唐健的小護士,便如同一個等待丈夫下班的少婦,默默的守候在飯桌前。
加上分別良久,一見到唐健的小護士顧不上多說其他的話,飛快的撲進了他堅實的胸膛里,不一會兒胸膛上便傳來微微的濕意,小護士所有思念擔憂化為無盡委屈的淚花,盡情而又開心的傾瀉在唐健的胸膛中。
“為什么出去這么久了都不給我掛一個一個電話?”
“為什么回來之后就關(guān)了手機?”
“為什么……”
一連串的“為什么”伴隨著小護士的粉拳落下。
“先吃飯吧!”唐健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
“嗯!”小護士也沒有多問,極為乖巧的點了點頭,側(cè)開身子,唐健看到了飯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還有面露復(fù)雜神色的柳煙。
唐健微微冷笑,徑直走進客廳,坐在了柳煙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