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給韓嫣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簡單說了,然后讓她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韓嫣一口答應,也知道該怎么做。她先是讓妮妮和大龍大虎陪馬湘蓮回家,然后,和穎兒一起前往醫(yī)院,接應和照看馬婧云,胖子幾個人當然也跟了過去。
張平和杜康則是跟著那幾個民警一起回派出所,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后,領(lǐng)頭的民警關(guān)上門,撥了羅福林的電話。
“羅總啊……是我,老林,對,我現(xiàn)在就在你家老房子了,放心,阿威沒啥大事,就是受了點外傷,我已經(jīng)安排人把他帶到醫(yī)院了,其他的事情你也別急,這事兒有點復雜,可不是那么好弄的,好,咱回頭見面再聊,沒問題,一定幫你把我們所長也給約上。”
另一邊,羅福林掛了電話,攥著電話的手在發(fā)抖,是怒的。
“混賬!張平,這才多長的時間,你又跟我兒子過不去,跟我羅福林過不去,你真的以為我治不了你嗎?哼!你怎么都想不到吧,那些當差的都是我的人,就連那個派出所所長,也沒少收過我的錢!這一回,我要把你整死!”
張平和杜康被帶回,做了筆錄,兩人就被晾在了房間里頭,半天都沒有人再理會他們。
“哎,來人啊!”杜康在另一個房間里頭叫嚷著。
“吵吵什么?”一個民警走過來不耐煩地道。
“我說,警察同志,我們筆錄都做完了,你好歹讓我們走啊,我們還得上醫(yī)院看病人去呢!”杜康道。
“急什么?你們的事兒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走不了!”
“還要調(diào)查什么?我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受害者朋友啊!我們是見義勇為啊!”
“你說是就是啊?警察辦案,能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嘛?老實待著吧!”那民警言罷,顯然是懶得再和杜康多說什么,扭頭就走。
“哎,別走啊,靠,怎么搞得像是犯事兒的是我們一樣,這不科學啊!”杜康又叫喚了幾句,但是沒有人再理會他。
張平在另一個房間里頭待著,外頭的動靜他聽得清清楚楚,沒吭聲,但卻已經(jīng)相當不滿。那個民警雖然把話說的冠冕堂皇的,但是近來到現(xiàn)在一個多小時了,卻連馬婧云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都不肯透露一句,這不只是不通人情,還很不合理。
“老大,別急啊,律師一會兒就到,咱們很快就能走了。”杜康隔著墻喊了一句。
“還吵吵是吧?再瞎嚷嚷,信不信關(guān)你們幾天?還律師呢?”一個民警拍了拍杜康的房門,罵了他一句,扭頭又走了,這回是徹底不搭理杜康了。
杜康是徹底沒招了,張平也沒吭聲,就在房間里頭坐著的,接下來的事情由不得他控制,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
另一邊,馬婧云被送到了醫(yī)院,韓嫣帶著穎兒幾個人也到了,想要進病房,卻被兩個民警給攔住了。
“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穎兒不滿地瞪著攔在門前的那兩個民警。
“領(lǐng)導有指示,里面的人不能隨便打擾。”
“民警同志,我們都是她的朋友,就是來看看她,順便照顧她而已。”韓嫣道。
“不行。你們也別在這兒待著,省得影響我們工作。”民警面無表情地拒絕道。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胖子幾個人本來想出聲,但是韓嫣生怕他么弄出什么是非來,沒讓他們出頭,想了想,把幾個人全都拉到了一邊,不遠不近地守著馬婧云的病房。
與此同時,羅福林也趕到了醫(yī)院,沖站在門口的警察點點頭,便直接進了病房。
“老劉,我兒子怎么樣了?”羅福林問道。病床前的警察,正是之前在老房子里和他通話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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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些硬傷,臉都被打腫了,不過還好,不會留下什么病根。”那警察說道。
“媽的!”羅福林打量了幾眼兒子,看到羅威那腫起來老高的臉頰,氣得大口喘氣。
他罵了一句,而后朝那叫老劉的道:“老劉,那倆人呢?”
“都在所里關(guān)著。”
“到底咋回事,問清楚沒有?”
老劉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羅總,我可跟你說,這事兒有點麻煩。那兩個人的口供都對的上,這事兒,先不論阿威被打傷的事情,其他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責任都是阿威的,畢竟,是他先擄了那小姑娘,還用了迷藥。”
“什么?那小子,哪兒來的這種鬼點子和歪門邪道的東西?”
羅福林皺眉,但隨即又道:“聽你的意思,要是照這情況的話,倒霉的是我家阿威,那倆個人把我兒子弄成這樣,反倒沒事兒了?”
“按照正常情況,那倆的確是不會被追究,不過到也未必……”
“老劉,咱倆都多少年哥們了,你有話直說,我該怎么做才能讓我家阿威沒事,把那倆家伙整倒?”
老劉神秘地一笑,道:“不急,羅總,我?guī)湍慵s了我們所長了,回頭一塊兒聊。不過我可得先提醒你一句,這事兒要是想按照你的意思來弄的話,你可得費不少功夫。”
“明白,不就是錢嗎?只要能把事兒弄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我隨身就帶著卡,你們所長要多少我都給得起!”
“那就好辦了,走吧,先去合計合計。”
羅福林和那老劉離開醫(yī)院,不多時便到了一間會所,兩人進了房間,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已經(jīng)在里頭坐著了,一只手正搭在女茶藝師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著什么,發(fā)出怪笑。
看到兩人進來,那胖子收斂了動作,朝羅福林道:“羅總來了啊,趕緊的,坐下說話,這兒的茶和環(huán)境可都是一流的啊!”
羅福林笑道:“呵呵,王所這生活追求,羅某我可是自愧不如啊!”
“唉,我這是空有小資的心,卻是民工的命啊!就我那點當差的工作,偶爾來這兒一趟,連壺好茶都不敢要啊!”
“瞧你這話說的,今兒我請了,你想喝啥都不在話下!小妹妹,給我們換最好的茶葉來。”羅福林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道
。
“好的!”茶藝師說完便走了出去,留下了三個人說話。
羅福林當即臉色一喪,嘆了口氣,道:“王所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你有這閑情逸致品茶,我卻是每天都是沒完沒了的折騰,累得慌啊!”
“呵呵,羅總財大氣粗,要什么沒有,還跟我訴什么苦啊?”
“我是掙了點錢,但是我那兒子卻是不給我省心啊!這不又出事兒了,不然我能來打擾你嗎?”羅福林目光閃爍,帶著幾分試探說道。
王所長淡淡點點頭,道:“嗯,我剛聽說了,確實不好辦啊!”
“不好辦也不能不管他,那小子還小,要是年紀輕輕就出了什么岔子,那這輩子可就毀了啊!我就這么個兒子,他媽又死得早,要是他出事兒了,我也活著沒勁啊!”
“羅總言重了,小孩子能出多大的事兒,不也就是小打小鬧嘛,放心吧,問題不大,就是處理起來有點復雜而已。”王所長意味深長地道。
身邊那警察急忙給羅福林使眼色,羅福林心領(lǐng)神會,急忙從隨身的提包里摸出了一個大大的袋子,從桌子下面推到了那王所長的腳邊。
“王所,那你看,怎么處理比較簡單點啊?”
王所長神色一動,摸了摸那袋子,頓時心知肚明了,他呵呵一笑,道:“要說簡單,其實也簡單。”
言罷,王所長壓低聲音,幽幽說道:“情況是這么個情況,但是也不是沒有發(fā)揮的空間。首先,這事兒雖然是阿威打頭,但是和他在一塊兒,不還有幾個小混混嗎?這不就有發(fā)揮空間了?第二,出事兒的地方是你的屋子,無論里頭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還不就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道理在誰那兒,不得等著裁判去斷嘛?”
“王所就是裁判啊!”羅福林臉色一喜,接了一句。
王所長沒有表態(tài),只是接著說道:“這第三,你兒子被打成了重傷,另一邊的人去啥事兒都沒有,呵呵,這就更好辦了不是?”
這幾句話徹底把羅福林的信心給抬起來了,他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道:“王所高明啊!”
“可別這么說,我就是就事論事,公正辦案啊!”
羅福林嘿笑道:“那當然,就是因為您夠公正,我才來虛心向您請教的不是?”
王所悠然一笑,轉(zhuǎn)而朝身邊那下屬道:“剩下的事兒你去辦,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了啊!”
說著,王所長站了起來,又朝握手的羅福林道:“羅總啊,回頭要是還有什么問題,接著來找我,我肯定給你公公正正地辦了!”
“那是,我就認準王所了,呵呵!”
王所長沒忘了那一大紙袋子的錢,抱在懷里出了茶館,鉆進車子里,四下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把袋子打開,摩挲著里頭那一疊疊錢,眼睛里頭露出了貪婪而又滿意的神采。
“聽說新局長上任了,有了這錢,正好可以買點禮物去走動走動了。”王所長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后發(fā)動車子離開這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