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盛北看她進了洗澡間,拿出自己的手機,相冊里是自己在餐廳偷拍她的照片。
選了幾張最好看的保存在設密碼的相冊里,另外的照片刪除。
靠在床頭,撇去郝可人突然跑出去的那一段插曲,郁盛北今晚很開心,尤其是她說的那句:做你的女人,其實,真的很好。
點開手機上的照相機,前置攝像頭,看著手機里的自己,郁盛北一怔,里面的自己就像是個初嘗情愛的十幾歲少年一樣。
他神情收斂,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將手機放到桌子上。
郝可人洗完澡出來,并未洗頭,頭發前面扎了個沖天炮,穿著睡衣跑到樓下端了兩杯牛奶上來,遞給他一杯,自己則捧著盤坐在床上,笑瞇瞇的說道,“從餐廳回來,我覺得頭暈暈的,現在奇跡出現了,竟然一點也不暈了。”
“紅酒度數本來就低……”
“是嗎?”她笑嘻嘻的問,“盛北,你說,今年的第一場雪是在這個月還是下個月,或者是十二月里下?”
“我又不是天氣預報,我怎么知道。”
“我覺得是下個月,等下雪了,我站在雪地里,你給我拍個照片。”
“無聊。”他瞇著眼說,“你們女人整天就愛拍照片,有什么好拍的?”
“留作紀念,多少年以后,再回過頭來看看當年的照片,多么美好啊,你個大男人,不懂。”
“喝點酒你話就多,牛奶一口喝完,趕緊躺下睡覺。”
“盛北,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她笑容隱退,終于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說的。
“什么事?”
“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熠彤……”郝可人急忙說,“他如果能回家,我也就安心了,我覺得今晚看到的就是他,你幫我找找好不好?”
郁盛北開口,“他如果回來了,你還想跟他重新在一起嗎?”
郝可人實話實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跟他都回不到過去了,即便不在一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是親人。”
“我幫你找找看,現在能躺下來睡覺了吧?”
“嗯!”她將杯子放下,躺在他的胳膊上,“現在你真是越來越好了呀,盛北,你是不是被換了靈魂了,為什么現在對我這么好了,我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了。”
“我可以對你好,也可以對你不好,原因在你身上,你自己決定我對你的態度。”
“我?”郝可人不明白,“我能決定你對我的態度?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你就是有這個神奇的能力。”
“喔……我還是不相信。”
郁盛北側過身子,摟住她的身軀,兩個人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去上班,郝可人剛到辦公室,劉嘯天站在那里,看著她進門,便說,“你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郝可人這就要跟去,他卻腳步一頓,“小白不許去。”
小白回答,“身為郝小姐的保鏢,必須時時刻刻保護她,不離她的腳步。”
“那她上廁所,你也要去?”
“如果組長想喊郝小姐去廁所談話,我也誓死跟隨。”
“i服了you!”劉嘯天兩手被到身后意氣風發的出去了。
郝可人和小白緊隨其后。
到了劉嘯天的辦公室,剛將門給關上,劉嘯天便出聲指著郝可人說道,“沒想到你挺厲害的啊,讓你的保鏢去打雜那些用戶的家里,警方還出不了警。”
“組長啊,你這話說的多不好啊,我是效仿組長的,你是我的組長,你帶頭這樣做,我覺得我這樣也沒錯吧,組長,你說呢?”
劉嘯天哼道,“聽說是郁盛北親手擺平的,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
“這是私事,我想我沒必要說出來。”
“行啊,果然有靠山了,說話語氣都不一樣了。”劉嘯天哼唧。
“組長,你此話嚴重了,我郝可人是什么樣的人,來打拐辦也有這些日子了,組長一定對我有個了解,在這件事情上,組長包庇親戚,試圖想以錢私了,我不過是捍衛我爸媽的尊嚴而已,組長如果想以此打壓我,那我就不得不告訴那些新聞媒體了。”
“你……”這是光明正大的反擊他。
“郝可人,你知道你跟自己的上司對著干是什么下場嗎?”
“我剛才也說了,如果組長以此收拾我,那我也不會任你擺布的。”
“你有什么證據呢,單憑你的一面之詞,沒人相信的。”他伸出食指橫著晃了晃。
小白這時將剛才的話錄音給播放了一遍,“組長,這算證據么?”
“……”劉嘯天要氣瘋了。
“出去!”
郝可人笑了笑,和小白一起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重新回到座位上,王春梅問道,“咱們組長那臉色跟便秘了似的,喊你干啥?”
“沒啥大事。”郝可人答復。
“對了,可人,姓郝的那兩口子被警方提起公訴了,相信很快法院就會被宣判了。”
“嗯,觸犯法律的,終究要被繩之以法的。”郝可人說道,“我打算今天去他們家里看看,看看有沒有線索,不是說被他們撿去的么,也許有不一樣的發現。”
“這個是重點,去吧。”
***
錢冰心和尹千語是一起離開的劇組。
徐燦的戲份也殺青了,今天也要收拾離開。
整部戲只剩下男女主角和一些別的配角戲份。
容黎昕有些不舍,孔曼妮卻很興奮,因為快殺青了就意味著她要拿到另一半的薪酬,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看他郁郁寡歡,孔曼妮問,“老情/人走了,是不是覺得挺難過的?”
容黎昕翹起腿,“都多少年的舊愛了,早就沒感覺了,巴不得她早點走,看見就煩。”
孔曼妮詫異,“我看她對你還有意思啊。”
“瞧見沒有,都分手多少年的女人還對我留戀,你曾經追了我那么久,為什么就一點留戀都沒有?”
孔曼妮沉吟了一聲,說道,“當時你被稱為我的男神,現在你對我來說,就是個男神經。”
“男神在你心里是怎樣定義的?”
“就是一看就知道啥雞毛關系都沒有的人啊,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想要追逐,這就是我認為的男神的定義,但是男神經就好說了,感覺身邊就多了個男病人,別的啥感覺沒有。”
“……”容黎昕受傷了,“孔曼妮,天天看著我這大帥臉,你覺得說啥感覺沒有,你是石頭嗎?”
“你都說石頭了,能有感覺嗎?”
容黎昕站起來,逼近她。
孔曼妮一動不動,直至他距離自己特別特別近,她仰起臉,“你想干毛?”
容黎昕看著她,“你真的是塊石頭,但我是水滴,遲早將你給滴穿。”
“你認識五百嗎?”
“不認識。”
“喔,聽說他弟弟二百五跟你很熟。”孔曼妮說完便走了。
“擦,敢罵老子是二百五……”
孔曼妮走出老遠,才笑出聲,回頭瞥了一眼還站在那里的身影,她收回視線,回到酒店。
***
下午,郝可人去了郝家。
這個時間段,家里是不可能有人的,兩口子在局里,郝巧在舞廳唱歌,一般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覺,郝英杰在學校。
考慮到家里換鎖了,郝可人就到了隔壁的墻邊,自帶了一把梯子,和小白一起進去。
上屋的門沒鎖,直接進了郝父郝母的臥室。
徹底將整個屋子都給翻了一遍,最后在衣柜里,發現了一本賬本。
看了這本賬本,郝可人腦子里想到的便是賣孩子的賬本,因為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女嬰男嬰,歲數,后面便是地址。
她將這本小賬本揣進兜里,發現再無其它的地方,便出去了。
上了車,郝可人仔細看了看,在江母的地址處,果然發現了前面寫著女嬰,一個月的字跡。
郝父郝母怎么會有這樣的賬本,難道他們就是……
不可能是別人給的,唯一可以認定的是,他們就是拐賣孩子的人販子?
那為什么自己沒有被賣掉,反而是寄養在李家?
實在是怪異的不行。
郝可人回了警局,將這本賬本遞給了劉嘯天,雖然劉嘯天依舊臉色不好,但介于這是件重要的線索。
他立刻拿給了刑偵局的同志,要求以此審訊郝父郝母。
郝父見這個賬本被發現,開始只是說自己寫著玩的,后來見關于郝可人的信息記錄的很詳細,便沒有還擊辯解的能力,當即就承認了。
在隔間,郝可人親耳聽出了郝父口中的話,他是怎樣拐賣自己的。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那里有孩子,居民樓比較隱秘一些,是在公園里找目標的時候,聽到兩個女人在討論有一戶剛出生的孩子,總是晚上哭,吵得隔壁睡不好,我便去踩點了,意外發現,我遠方表親也住在這里,便打著打工的幌子讓我老婆暫時寄居幾天,人家讓我們住了,踩點了好幾天才意外發現孩子的媽媽下去倒垃圾,我便將孩子給趁機抱走了,進了我表親家里,怕孩子哭鬧被發現,給孩子下了/藥,然后晚上裝進一個籃子里給帶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