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抬眼往前一看的時候,我也一下子愣住了。
前面的大樹樹干上掛著十幾具尸體,那些人看來像是本地的,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面色烏青,有的七竅還有干涸的血跡在,看樣子像是死了沒多久。
“這是什么情況?”林越走上前來問道。
我記得這個地方很少有人居住,因為偏僻和交通不便,這片原始森林里面不應該有居民才對,可現(xiàn)在這些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喀布等人上前查看,片刻后回來告訴我們,那些人是被毒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這就怪了,既然把人毒死了,為什么又要掛在樹上,難道是示威嗎?”我喃喃的說道。
王叔說應該不是示威,可能是為了阻止有人進山吧?這原始森林里有很多珍惜藥材,平常肯定是有人來這里尋寶的,要是他們無意中撞見了云樂天的基地,說出去不就麻煩了嗎?
這個說法倒也有些道理,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以云門的能力,難道普通的采藥人都防不住嗎?
可我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來,只好說道:“算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云樂天欠下的又一筆血債,咱們還是趕緊進山吧。”
喀布的意思是最好將這些人放下來掩埋了,讓他們這樣暴尸荒野總不是什么好事,他們這邊有這樣的習俗,如果遇到野外死去的人,找不到他的親屬的話就要就地掩埋,這也算是件善事。
其實我們也一樣,按理說是應該這樣做的,只不過剛才我著急趕往云樂天的基地,想著等回來以后再處理這些尸體的,現(xiàn)在既然喀布說了,那就大家一起動手好了。
他那幾個兄弟都是擅長上樹的,只要爬到上面解開繩結(jié),這些尸體就可以被放下來了。
但沒想到的是,當?shù)谝粋€人爬上大樹經(jīng)過那具男尸的時候,它忽然睜開了眼睛,露出嘴里尖利的牙齒,掙扎著就要咬他!
好在這個小伙子身手敏捷,見狀不妙之后馬上一個側(cè)身,繞到了大樹的背面,然后沿著樹干迅速的跳了下來!
“僵尸??”我驚訝的問道。
眾人都看出來了,那掛著正在掙扎嘶吼的男尸的確是死人,但它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跟僵尸無異,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意外出現(xiàn)。
“現(xiàn)在怎么辦?”眾人一起看向了我。
而我則看向了喀布:“你們這邊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會怎么解決?”
喀布說要是發(fā)生了尸變,一般都是將尸體火化掉的。
我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還是按照我的想法來吧,咱們先進山,等任務完成之后再回來的時候燒掉這些尸體,現(xiàn)在燒的話,火光和煙霧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會暴露我們的行蹤的。
他點頭表示同意了,然后帶領(lǐng)我們繼續(xù)往山里走了進去。
走著走著,我們忽然聽見一陣水聲,那嘩啦啦的聲音很像是一條小溪,等我們又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在地面的低洼處,一條清澈的溪水正在不停的流淌。
林越見到這個最開心,趕緊跑幾步上前,說這水一定很清涼,純天然的礦泉水啊,說著就想要去洗手洗臉,結(jié)果被喀布給攔住了。
“這野人山里的水不能亂喝。”喀布沉聲說道。
林越不解:“為什么?”
“因為有毒,現(xiàn)在你看著水是清澈的,可是這水的上游可能是從腐爛的樹葉和動物尸體之間流出來的,所以不能喝,就算是渴的不行,也要燒開了才能喝的。”喀布說道。
林越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趕緊離那小溪遠了一點。
“其實這個很容易判斷的,只要看溪水里面有沒有小魚和昆蟲之類的就可以了。”喀布笑著跟我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還真對虧了他的指點,否則我們這幾個叢林生存的菜鳥一定會中招的。
大家沿著溪水繼續(xù)前進,一直走到中午,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按照咱們上午的進度,估計明天晚上才能到達目標地點附近。”休息的身后喀布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沒關(guān)系,誰讓這地方如此龐大呢,不管敵人有沒有準備好,反正咱們已經(jīng)來了,一戰(zhàn)是在所難免的,到時候見機行事就是了。
喀布點點頭,和他的兄弟們?nèi)蕚湮顼埩恕?
這叢林里生火做飯也是有講究的,因為我們是來偷襲的,絕對不能弄出明火和濃煙,所以他們制作了一個無煙灶,用帶來的木炭燒水,產(chǎn)生的青煙被分散到好幾個排煙孔里,等水燒開了,也沒有什么明顯的煙霧冒出來。
現(xiàn)在我更加開始慶幸?guī)Я怂麄兂鰜砹耍Σ嫉热私o我們提供了太多的便利,而且還讓我們學會了好多東西。
休息之后我們繼續(xù)前進,作為老兵的王叔在休息的時候給我們講了很多年前發(fā)生在這野人山里的事情,當年我們的遠征軍就曾經(jīng)在這里抗擊過日寇,那段歷史已經(jīng)塵封了好多年,但從王叔的口中說出來,當時的慘烈戰(zhàn)況卻印入了每個人的心里。
所以在路上的時候我腦子里想的還全都是這件事,幸好我們現(xiàn)在是在冬季進入的野人山,因為據(jù)說當年遠征軍進來的時候是夏季,所以雨后面對毒蛇和蚊蟲死了很多人。
正這么想著呢,喀布他們再次停了下來,這次我們遇到的倒不是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而是前面的路被一片沼澤給擋住了。
那一大片的地面都是黑泥,上面有少許的水,還在不停的冒著氣泡,喀布轉(zhuǎn)回身來對我們說道:“大家不要靠近了,這些氣泡都是瘴氣,有毒的。”
我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想要通過這片沼澤地非常困難,因為兩邊都是壁立千仞的山峰,幾乎沒有路徑可以繞過去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我一下子也沒有了主意,想不到我們選擇的這條路線會被阻斷,要是重新繞過去,可能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了。
林越忽然說了句:“要是大寶在這里就好了,起碼可以把我們分批駝過去。”
大寶,這家伙已經(jīng)有陣子沒有看到了,可能它已經(jīng)習慣了野外的生活吧?畢竟它是野生動物,雖然有些靈性,但我和它之間又沒有訂立什么主仆契約,回歸自然也是正常的。
喀布說如果不想繞路,我們可以從那山崖上去,然后沿著山脊前進,等繞過這片沼澤地之后再下山前行。
我看著那近乎九十度十幾米高的山崖,有些發(fā)愁的說道:“這可怎么上去啊?”
結(jié)果喀布微微一笑,說交給我們就是了,大家在下面等著吧。
接著他一個人走到山崖下面,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那身形靈活的像是一只猴子,看的我們都傻了眼,連王叔都說,他這樣的身手簡直比特種兵還要利索。
其他幾個在下面看著的酋長弟子笑道,那不過是山里人經(jīng)常爬山練就的本事,熟能生巧而已。
喀布很快到達了山頂,然后從腰間的包里拿出一根繩子甩了下來。
千恩浩躍躍欲試的走了過去,說我來第一個吧。
他當然沒有喀布那樣的本事,但拽著繩子也很快就上去了,之后探頭出來說道:“上來吧,很容易的。”
林越一撇嘴,說你倒是容易了,讓我們女生怎么辦?
林若薇笑了笑,說那是你,我可不覺得這有什么為難的,看我的吧!
說完,她也身形輕巧的拉著繩子上去了。
“完了,好像我是這里面最笨的!”林越苦著臉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說沒事的,你先去試試吧,要是實在上不去了,咱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好了。
她只好走到山崖下,拉著繩子試驗了一下,千恩浩還在上面笑呢:“要不你拉住繩子,我和喀布把你拽上來好了。”
林越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后咬著牙邁出了第一步,雖然動作有些生硬,身在也晃個不停,但也慢慢的爬了上去,下面有酋長的弟子站著,就算她掉下來也不會摔傷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她終于傷到了山頂,然后一臉輕松的對還在下面的我們笑道:“原來這么簡單,你們也趕緊上來吧!”
眾人一個個爬了上去,因為崖頂空間不大,千恩浩他們已經(jīng)開始往前走了,最后上來的是酋長的弟子,喀布收好了繩子對我們說道:“大家先別急,讓我們在前面帶路吧,這山勢陡峭,你們別不小心摔倒了。”
這樣的環(huán)境和地勢不是逞強的時候,所以我們點頭答應了,喀布繞過眾人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探索著往前走了過去。
這山脊上非常陡峭,很多地方只能容納一個人通行,而且腳下的石頭還好像不怎么牢固,所以每個人都不得不提高了警惕,非常小心的跟在喀布的后面。
一直走了一公里左右,殺下的沼澤才看不到了,喀布這才告訴我們準備下山了。
然而下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雖然不是上來時那樣的山崖,可也是怪石嶙峋的陡坡,很難找到合適的落腳點。
等我們重新回到山谷里面,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浪費在繞過那沼澤地上了。
只不過在晚上露營的問題上我們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按照喀布的想法,直接在林子里露宿就好,可我卻想找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