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帝都……
半年的時間,整個琳瑯經(jīng)濟幾乎全部癱瘓,老百姓流離失所,南疆退出戰(zhàn)場,西楚趁火打劫,讓本就陷入經(jīng)濟紛爭的琳瑯在戰(zhàn)火中更是打的一片狼藉。國庫虛空,老百姓怨聲載道。
齊蒼因為納蘭朵朵死了的事情一蹶不振,一直養(yǎng)病在府中再也沒有過問過朝堂之事,整個琳瑯的兵力和權勢幾乎被賢王獨吞,一年后,賢王得到蒼門的財富后盾,直接將琳瑯國主趕下皇位,取而代之,專心應付西楚之事,半年之后,西楚和琳瑯達成紙上協(xié)議,戰(zhàn)事告停,平分納蘭,而那協(xié)議尚未簽成,賢王毒殺先皇奪取皇位之事先一步昭告天下,更是宣布納蘭朵朵之死也與賢王脫不了干系,蒼門當眾宣布賢王企圖私吞財產(chǎn),棄萬民于不顧,原本救民與水生火熱的賢王立馬成為一代暴君。而蒼門決定棄暗投明,改投一直不問朝廷之事的齊蒼手下,齊蒼一怒為紅顏,短短三月,一直一蹶不振的齊蒼以風雷般的速度奪下納蘭,為先皇報仇,救民與水火,蒼門封存的物資幾乎全部用來救濟,經(jīng)濟開始活躍起來,半年,齊蒼在占納蘭為主,與賢王對峙。
本來憤慨賢王不守信信用的西楚欲舉兵幫齊蒼討伐琳瑯,卻不想一直是主帥的宇趣拓突然被免了兵權,人也失去了蹤影,西楚與琳瑯賢王兩邊夾攻齊蒼,原本處于劣勢的賢王翻了身,占著兵力強盛的優(yōu)勢打的齊蒼只能守不能攻,幸好納蘭占據(jù)要地,一場持久的苦戰(zhàn)整整僵持了三年,納蘭物資豐富,自給自足,且密道甚多,連納蘭子畫也不知道那密道被齊蒼改成何等模樣,總會有糧食秘密的從密道運往納蘭,齊蒼作戰(zhàn)神勇,用兵如神,區(qū)區(qū)三十萬對二百萬硬生生守住了久攻不下,蒼門的勢力則是一日日的恢復強大起來,只等時機成熟,便可以攻破琳瑯的守衛(wèi)。
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本來算計著三年之內便能夠統(tǒng)一琳瑯,卻不想宇趣拓的意外,西楚的叛變讓齊蒼的戰(zhàn)事整整延誤了兩年之久,蒼門的勢力在各個擊破琳瑯的勢力,動作無聲無息,狠辣陰險,而齊蒼也不再是先前的只守不攻,一場暴風雨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血色鋪成的道路即將染紅整個琳瑯以致西楚。
書房內,墨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成堆的公趣之后,手中的狼毫筆快速在紙上揮畫著,一邊聽著楚墨等人匯報最新的軍情,一邊不忘手中看著公趣,銀色面具遮掩住那張冷峻如神帝般的容顏,深邃的黑瞳隨著時間的打磨,更加的幽暗內斂,如影隨形的王者霸氣愈發(fā)的深濃內斂,單單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個深邃的眼神,已然讓人感覺到莫大的魄力,齊蒼便如同那休眠的火山,隨時都帶著燃燒一切的毀滅力量。
楚墨說完之后,齊蒼簡單的指出了幾處,沒有絲毫多余的話語,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將軍,你已經(jīng)許久不曾休息過了。”楚墨終究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等到所有人出去之后依舊凝立在先前的位置,這五年來將軍幾乎未從睡過一個好覺,連著幾日,甚至是十幾日不曾合眼更是常見的緊,唯有在累到受不住的時候方才會小瞇上片刻,這樣即便是鐵打的身軀也承受不住啊。
“我自有分寸。”齊蒼冷了嗓音,大手撫了撫酸痛的眉眼,他已經(jīng)讓她等了很久了,琳瑯尚未拿下,更何況還有一個南疆,這讓他如何睡得著,一入夢便是那夜里朵朵蜷縮在床角,那如同回歸母體尋求庇佑的模樣,疼痛是午夜夢回時從未停歇過的夢魘,即便過了無數(shù)個日夜,這疼痛只會愈加的清晰,愈加的劇烈,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那女子狠狠的揉入懷中才好。
門豪團體幻幻。幻。“將軍,你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沒有休息過了,現(xiàn)在戰(zhàn)事已經(jīng)進入平和期,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楚墨知曉自己是有些心急了,將軍急著要將夫人奪回,每次打戰(zhàn)都是一人擔著前鋒浴血奮戰(zhàn),夜里又不能好好的休息,這樣讓他如何能夠不擔心。
“我說過了我自有分寸。”齊蒼聲音冷了幾分,他不會死,也不能夠死,握著狼毫筆的大手緊了緊,朵朵,薄唇輕啟,卻終究只是一個淡淡的弧度沒有任何的聲音發(fā)出。比起心中蝕骨嗜心的思念之痛,比起每當入夜時分那孤寂冰冷的鉆心之痛,這樣的疲憊和傷痛真的算不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讓自己忙一點,更加忙一點,早一日將戰(zhàn)事結束,讓她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邊。只要想到現(xiàn)在守護朵朵是另外一個男子,他便恨不得殺了自己才好。
“將軍,今年前往南疆之事可以準備了么。”楚墨嘆了口氣,每年將軍都會抽出一個月的時間往返南疆,以往他以為將軍是去看夫人,后來他才知道,將軍是去了,卻連夫人的面都未從見到過,望了一眼埋首在公趣中的齊蒼,知曉自己說什么將軍都不會聽,看來也只能自己更加努力些,讓將軍可以少些事情。
“恩……”齊蒼點了點頭,他就算再忙,再是抽不開身,也會在落櫻族外呆上一日一夜,因為那里離朵朵最近,有她的氣息,可以讓他積聚更多的勇氣,只是他終究沒有見面的勇氣,怕自己會忍不住不管不顧的將她拉入這場戰(zhàn)事之中,他不能夠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屬下馬上去安排……”楚墨本來想問為何不直接將夫人帶回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問不出口,將軍做事自有他的分寸,望著齊蒼那愈加冷漠疏離的模樣,也只有在提及那個女子時,他方才會覺得將軍也是一個有感情的普通人,而不是戰(zhàn)場上冷漠嗜血的惡魔。
齊蒼并未答話,等到楚墨出去之后,那亂了的心卻是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干脆丟下手中的狼毫筆,靜靜走至窗畔的位置,二月的春花開了,朵朵,很快,我就可以將你帶回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