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妹。”齊巍然說的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我幫你,還不是理所當然?”
齊若詩裝著正在擦眼淚的樣子:“你說得我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開完玩笑,她鄭重地說:“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要是愿意想辦法逃出去,那肯定能的,所以你就不要總是替我擔心啦!”
齊若詩感慨地說:“你妹妹沒有那么無能的。”
“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有吃早飯。”齊巍然見齊若詩執意不要他幫助,干脆改了話題:“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買回來。”
齊若詩打了下哈欠:“我想先睡一會兒,等醒了之后,我再打電話告訴你,我想吃什么,你看怎么樣?”
齊巍然一想,也行:“那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齊若詩一臉不耐煩地表情;“好啦,我會的,你趕緊去工作吧,免得讓咱爸起疑心。”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表情特別的嚴肅:“現在就你一個人還沒有暴露,如果連你也暴露了的話,那咱們就徹底的沒戲了。”
齊巍然見她說的認真,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拿了公文包,特意地鎖上門之后,才下樓。
剛走到小區門口,齊懷安就攔住了他。
齊巍然心里一驚:“爸,你剛才不是就已經出門了嗎?怎么……”
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父親發現了什么?
齊巍然心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表面上卻要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
“我在樓下吃早餐。”齊懷安隨意地找了個借口,然而剛說完就發現了問題,其實他剛才在家里已經吃過飯了。
齊巍然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被妹妹氣到了,確實吃不進去飯。”
“你怎么現在才下來?”齊懷安戒備地問。
齊巍然淡定地解釋:“剛才下樓發現沒帶公文包。”
說著他拍了拍手里的黑色包:“上樓發現若詩還在客廳里面呆著,結果她拉著我就不讓我走了……”
齊巍然裝模作樣地勸告道:“爸,我知道你也是為了若詩好,但是有些事,你要是不直接跟她說的話,她是不知道的。”
齊懷安一聽到孩子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瞬間放心了不少,只是止不住地嘆氣:“我也跟她說了,我之所以會讓他們結婚,完全就是是為了她好。”
他苦口婆心地說:“你想想,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肯定想她嫁出去之后不受苦啊,可她呢?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不管我說什么,她總是習慣性地跟我作對。”
齊巍然安慰:“妹妹現在年紀還想,等她將來在大一點就能夠體會到你的苦心了。”
“希望如此吧。”齊懷安心中的疑慮總算是打消了。
齊巍然指著不遠處的公交站牌說:“那你要是沒事兒了的話,我就先去上班了,最近餐廳里面的事兒比較多,我要是不趕緊過去,恐怕穩不住場面。”
之前一直受父親的影響,導致把餐廳搞得不倫不類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齊巍然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看看能不能改變餐廳的頹勢。
“那行,你走吧。”齊懷安跟他揮手:“但是你別忘了,到時候要好好勸勸你妹妹。”
齊巍然苦惱地說:“但是若詩跟我的感情向來不好……”
齊懷安一想也是,如果齊巍然跟齊若詩說了之后,齊若詩就答應了,恐怕他自己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那你去上班吧,我也要去見一個朋友。”
齊巍然后退了兩步,才轉身走開。
只是這走的每一步都無比的煎熬,他不敢走的太快,因為他怕父親發現什么端倪,可要是正常走的話,萬一父親真的喊住了她,恐怕他還要想辦法應對。
“巍然。”齊懷安想了想還是喊住了兒子。
齊巍然佯裝不經意地回頭問:“怎么?”
“我這段時間雖然表現的像是很疼愛若詩,但是我的東西,都是你的。”齊懷安盯著他,說出了這一句話。
他的思想比較封建,總覺得女兒不應該有繼承權。
齊懷安一直覺得女人就應該溫溫柔柔的在家里面相夫教子的,雖然疼愛齊若詩,總是慣著她,但這仍然改變不了他心中的信念。
他覺得齊若詩就是現在年紀還小,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等到將來年紀大了,結婚了,還是要乖乖的當別人的妻子的。
齊巍然愣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要分,還是公平一點吧,不全給我也無所謂,但千萬不能虧待了妹妹。”
齊懷安頭皮發麻,只那么一瞬又恢復正常,還好,這個孩子說的是要跟齊若詩平分,如果就答應了全要,他肯定會起疑心,因為齊巍然跟他們的想法是非常不一樣的。
在齊巍然的心中,沒有沒有男女的區別,該繼承的東西,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可以繼承。
齊懷安揮揮手:“走吧,這次真的不喊你了。”
齊巍然朝他點了點頭:“那我就走了。”
直到坐上公交車,齊巍然才攤開手,掌心里面滿滿的都是細密的汗珠,某一瞬間,他都快緊張死了,生怕自己會暴露,望著飛速后退的景物,向來不喜歡思考家庭情況的他,第一次認真想著,萬一將來他們真的跟父親鬧掰了,那要怎么辦。
現在齊若詩已經跟父親攤牌了,而他又不可能認同父親的理念,而父親這個人雖然說是疼孩子,但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孩子跟他并不是一條心的,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家里的東西全部都給別人。
哪怕那人只是一個跟他們完全沒有關系的陌生人。
齊懷安的心中,只有他自己。
齊巍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有人留給他的號碼,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聯系對方。
清晨的咖啡廳,還很清冷。
陳良安優哉游哉地坐在角落里面,聽著周圍的服務員討論跟陶南山有關的話題,言談之間還頗為的不屑,不由得挑挑眉頭,什么時候嘲諷陶南山也成為主流了?
陶南山那事兒出來的時候,現在的這些小年輕充其量也都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兒,即便當年那事兒影響特別大,其實說實話也影響不到這些人身上。
他們根本不可能有當代人的那種感受,可現在的年輕人,用鄙視的口吻提到陶南山,表情都是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