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升沒有否認,只是看著王躍的臉,突然覺得這位前輩的臉好像突然陌生了很多……
他也不反對廚師賺錢,但是他反對的是為了拉起來另外一名實力一般的大廚,就打壓別的大廚的行為。
鐘升拉著陶南山的胳膊:“他們有他們的看法,但今年那邊的人是全面把事情交給我負責了的,所以我希望前輩不要干涉。”
王躍本來以為施壓就能夠讓鐘升妥協,可沒想到搞了這么大一處,鐘升的立場仍舊這么堅定,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我走之前,那邊的人可是讓我過來輔佐你。”
“所以我的意見仍舊是最重要的,對嘛?”鐘升問。
王躍不懷好意地瞇起了眼睛,望著后輩正直的臉,心里隱隱約約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
其實這幾年來,他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廚師監理會的人心正在向鐘升的方向靠攏……
他就很奇怪,明明最會做人的是自己,而鐘升只不過是個會惹人生氣的,初出茅廬的小伙子……
王躍深沉地說:“但我是你的前輩。”
“前輩之前禍害這個行業,禍害得還不夠嗎?”鐘升說得非常直接。
王躍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今年,早在廚師監理會的人要派人過來的時候,他就主動申請過要自己過來,可是廚師監理會的人卻以這事兒一開始就是他負責的,要避險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當時鐘升的立場就已經足夠堅定了,是要還陶南山清白,他也跟廚師監理會的人表明了這一點,但是廚師監理會的那些老狐貍卻說讓鐘升鬧,鐘升也鬧不出來個什么玩意兒!
可他看鐘升不僅能夠鬧起來,而且還真有可能讓陶南山翻盤!
王躍目送著鐘升離開,眼神兇狠得要命。
“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齊懷安感慨地說。
王躍瞪了他一眼:“你看你干的好事兒,這幾年我讓你在海濱市好好工作,可你看看你把海濱市搞成什么樣了?現在這邊都快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廚師了!”
他越說越覺得氣惱:“要是你當時沒有一心撲在賺錢上,也就不會讓他們懷疑了。”
齊懷安沒有想到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臉色也很不好看,語氣兇狠地跟其他四個美食評論員說:“你們還愣著干嘛,滾啊!”
那幾個人都是逆來順受慣了,聽到齊懷安的指責,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齊懷安看到于沉,直接說:“于沉,你把手機給我。”
于沉知道齊懷安在意的是什么,也不在意,直接把手機遞給齊懷安。
齊懷安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錄音,這才放于沉離開。
王躍是很滿意齊懷安謹慎的態度,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總是處處倒霉,讓他的理智都快處于崩潰的邊緣了:“這幾天,你最好給老子安靜一點兒,要是你在鬧出來個什么大事兒,老子到時候也保不住你。”
“陶南山可以翻身的證據,不是早就燒了嗎?”齊懷安謹慎地問。
如果那些證據全部都已經丟了的話,齊懷安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王躍沒有否認:“前幾天我發現鐘升回去翻資料的時候,才偷偷地燒掉,總之最有利的證據是消失了,但是……”
他還是擔心會有漏網之魚。
“這邊的四個人我都已經收買了,只剩下一個巴普。”齊懷安早就想到了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就提前給了他們錢,堵住他們的嘴。
王躍想到巴普,眸子不自覺地轉了轉:“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收買巴普?”
雖然四個人就已經足夠了,但要是五個人一塊兒咬陶南山,那陶南山肯定會失去翻身的機會,只有這樣,他們才不用擔心會出現什么意外。
“可我們現在能給巴普什么?”齊懷安疑惑地問。
巴普跟其他的這幾個人不一樣,他非常的有頭腦,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當年的事兒鬧出來以后,別人都沒有找到工作,只有巴普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而且當時在比賽現場也只有巴普一個人沒有指認陶南山。
齊懷安看其他人混得慘,直接用錢收買,那些人就都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自己這邊,可那個巴普,又是個不愛錢的……
王躍挑眉問:“他之前為什么入行當美食評論員,你應該知道吧?”
齊懷安當然知道:“因為喜歡這個行業。”
“所以咱們就用恢復他美食評論員的身份,讓他參加各大比賽來誘惑他。”王躍也知道齊懷安這人在那些人的面前已經沒什么可信度了,于是就直接讓齊懷安把巴普的電話給了自己。
他甚至都不猶豫的,直接撥通了巴普的電話。
跟巴普說明了來意之后,巴普楞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過來。
不得不說,巴普是個時間觀念非常重的人,說了三十分鐘后到,就踩著三十分鐘的點兒過來了。
王躍事先讓齊懷安多了起來,看到巴普進來,直接沖巴普招手,看到巴普坐在他的對面,他笑著問:“想喝什么?”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喝得起你請的東西。”巴普并沒有點飲料:“這有句話說得好,喝人家的嘴軟,在不知道你的目的之前,我可不敢喝。”
王躍意有所值地說:“咱們兩個好幾年沒見面了,我就是想請你喝個東西,也不行了?”
巴普從容不迫地說:“這要請,也應該是我請你。”
王躍見巴普一直跟自己打太極,就是不往重點上面說,干脆直接往那個方向引導:“其實咱們就是喝杯茶嘛,即便是我請你喝,那你肯定也能喝得起。”
“不不不。”巴普否認道:“早在十多年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咱們兩個不是一路人了。”
他大方地說:“你請我喝得飲料,肯定也都是貴重的,我這個人到了這個年紀,已經不喜歡占便宜啦!”
王躍微微地挑眉。
巴普仍舊是不回應,反正他不開口,自己也不說。
“你還記得十多年前的事兒把?”王躍知道如果自己不直接切入重點的話,巴普很有可能會跟自己打一輩子的太極,就果斷地說了:“當年陶南山作弊……”
“是嗎?”巴普好笑地問:“我怎么記得是你們幾個聯合美食評論員,故意打壓人家呢?”
他說得語氣并不篤定,就好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王躍幾乎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巴普的立場,不太高興地問:“我們為什么要娶打壓一個普通的小廚師?我感覺這肯定是你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