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了,要跟你商量一些事兒,他說會乖乖的玩玩具,等我們。”陳良安向來喜歡轉移自己的感情,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深藏于腦海之中的眷戀,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居然還會想野草一般瘋長。
他想這個女人,更想兩個人契合的那幾個夜晚。
化妝師使勁地想掙脫他:“別這樣好么?”
陳良安卻溫柔地吻住了她。
化妝師逐漸地沉溺于陳良安的溫柔之中,模模糊糊之間,她好像覺得自己被送上了云端。
夜晚。
陶家并不平靜。
陶南山端著茶,慢慢地喝著。
顧雪亞坐在他的身邊,負責談判:“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不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啊?”何柳茹不滿地反駁:“現在大部分家庭不都是結婚了以后跟著男方住婆婆家的?”
魏長顧在這件事情上,無條件支持妻子:“我也覺得他們跟我們住比較好。”
陶南山氣得想爆粗口:“那不行,憑什么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你們一句大部分家庭,就讓她住在你們那邊?在說了,大部分人堅持的,未必就是對的,你們說對不對?”
“這跟對不對沒有關系。”魏長顧知道陶南山的想法,但是在這一件事情上她是絕對不會退讓的:“我們家是獨生子,你們家還有一個陶定洋,將來陶定洋結婚了,還不是把人女孩兒帶回家里跟你一起住。”
何柳茹也跟著補充:“在說了,如果讓魏楊和陶樂住在這里,很容易讓你們未來的兒媳婦心里不平衡,我想你們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
陶南山的立場非常堅定,總之就一句話:“他們絕對不會。”
“你們家不是獨生子女,我們家可是啊!”何柳茹不滿地說:“你們何必把他們都霸占在你們身邊?同樣都是老人,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
陶南山說實話,是一點兒都不想考慮:“女兒是女兒,兒子是兒子,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好吧,請你不要故意搞混這個區別。”
兒子在家里理所當然,那女兒就不能在家里了嗎?
顧雪亞淡定地說:“而且男人的力氣比女人的大,要是我們不在陶樂的身邊,陶樂被你們的兒子欺負了怎么辦?當然,你們都站在魏楊的這一邊,我清楚,但是我們也都擔心自己的孩子。”
“放心她們兩個的感情好著呢。”何柳茹篤定地說:“而且魏楊根本沒有暴力傾向。”
陶南山為了自己的孩子,這次可算是豁出去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叫男方父母說得話都不可信,你們為了把孩子騙過去,肯定是想辦法說你們孩子的好。”
魏長顧說:“魏楊的好不是我們說出來的,是大家公認的。”
顧雪亞針鋒相對地說:“這世界上有很多的暴力傾向分子在公公面前都是一副斯文的形象。”
何柳茹的眼角直抽抽:“要商量事兒就好好商量,不帶抹黑的。”
顧雪亞愧疚地說:“你總得考慮我們這些家長的想法,反正我們家陶樂打不過你們家魏楊,所以就讓她先在咱們這兒住一段時間,要是我們能夠確定了他沒有打妻子的愛好,我們再讓他回去。”
她跟陶南山已經商量好了,要在魏楊在這邊住的瞬間,讓魏楊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然后不舍得離開了。
總之不管是女兒還是女宿, 他都希望能夠在自己家這邊。
何柳茹也是一個老狐貍,聽到他們這么說,再不明白那就成白癡了,她緩緩地笑著說:“按照你們這么說,其實我們也需要觀察一下陶樂,萬一她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愛好,那指不定這個價都要被毀了。”
陶南山說:“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做菜。”
“那萬一她覺得我兒子還沒有做菜重要?”何柳茹針鋒相對。
陶南山也來了脾氣:“那你兒子就覺得我女兒重要嗎?”
本來是商量著小夫妻倆要跟誰住的,但因為越說語氣越大,以至于到了后來四個人都吵了起來,吵到最后,一個個紅著臉,梗著脖子,休息著準備進入下一輪的爭吵之中。
陶樂和魏楊剛過來,就看到這幅情形,頓時無奈極了。
顧雪亞溫柔地問:“女兒,你們結婚以后準備住在哪兒?”
陶樂看向魏楊。
魏楊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雖然陶南山一直都表現得好像很嫌棄陶樂一樣,但誰要是敢說陶樂一句壞話,陶南山絕對是第一個沖上去跟人吵的。
顧雪亞對陶樂的疼,也是有目共睹。
但要是回答在陶家住的話,勢必會得罪他的父母……
何柳茹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職業是彈鋼琴,人在外面的時候,那叫一個落落大方,就像一個小仙女,但是回到了家中,就變成了小公主,總之她就是有無數種方法針對你,讓你過得并不開心。
魏長顧雖然平時不說什么,但他還記得從小被魏長顧訓的情形。
魏楊現在很為難。
陶樂認真地想了想問:“要不然都住在一起?”
何柳茹看向魏長顧。
魏長顧點頭。
陶南山以為他們這是直接妥協了,心情無比的得意:“可以。”
顧雪亞笑著說:“那就直接住我家吧,家里房子多。”
何柳茹沒好氣地說:“你們家的這點兒房子也好意思叫多?我們家的房子跟你們家的比起來,更多好不好,如果是想在家里住得舒服一些,那就去我家。”何柳茹絲毫不退讓,這是跟親家第一次交手,她必須要贏。
“我在外面還有一套大房子,要不然干脆都住到我家?”魏楊從容不迫地開口問。
這個提議剛說出來就得到了兩家人的贊同。
商量好了以后,魏家的人直接回去了。
魏楊趁那兩個人出去收拾的時候,將一串鑰匙遞到陶南山的面前。
陶南山不明所以地問:“這是什么?”
“淘味居的鑰匙,我已經買下來了,現在物歸原主,當做是送你們的禮物。”這是他決定和陶樂交往的那一刻就開始精心準備的,只是等到現在,終于能夠送出去了。
陶南山搖頭:“我對這一件餐廳,其實早就已經沒什么想法了。”
年輕的時候,總是有熱情,可是看管了時間冷暖之后,他就看開了。
餐廳多大重要嗎?喜歡吃他做菜的顧客很多重要嗎?別人在背后怎么討論他重要嗎?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回報對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