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嘖嘖稱奇:“你們的那個老板這是想把你送到我們餐廳里面來啊,行,只要你能在這次的比賽之中取得絕對的優勢,那么別說是請你的團隊,就算是讓我把他的餐廳買下來供你泄憤我都樂意。”
他不怕花錢,就怕錢花不到刀刃上。
陶南山說:“我希望比賽的時間能越快越好。”
魏楊肆意地笑著說:“我也這么覺得。”
陶南山欣慰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通知后廚的人了?”
魏楊漫不經心地說:“你就這么自信自己能贏?”
陶南山的態度特備誠懇:“外市我不知道,不過本市的人里,不管是年輕一代的,還是我這一代的,都沒有人能夠超越我。”
魏楊食指輕輕地點著自己的太陽穴說:“現在聲名鵲起的天才少年你也不放在眼里?”
現在的廚師界都快把那個人吹出來朵花了,面前這個老頭子看待對方的態度卻這么的傲慢,他很懷疑到底是這個人的實力太強,還是單純的吹牛。
陶南山聽到這個人,只覺得可惜:“今年有幸嘗到他做的菜,只能說跟普通廚師比起來還湊活,跟名廚一比就是在浪費原材料。”
新一代的廚師之中,他唯一認同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兒,當然他之所以會認同自家閨女純粹是因為覺得閨女對這方面的理解比較透徹,一點就通。
然而這個所謂的天才做的東西都太過流于表面,而不知道深挖食材的特性。
魏楊很欣賞陶南山說話這語氣,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既然你對你的實力這么有自信,那你盡管回去通知他們。”
陳良安小聲地提醒:“比賽時間和場地你還沒有通知別人呢。”
魏楊笑著說:“三天后,就在咱們新開的店里,記得把廚房做成全封閉的。”
陳良安笑著問陶南山:“請問三天后參加這個比賽,你能接受嗎?”
陶南山點頭:“什么時間我都沒有問題。”
他以為話題到了這里,自己就能夠離開,然而剛轉身陳良安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陶南山。
魏楊也從一個口袋里面抽出自己的名片交給陳良安。
陳良安奇怪地問:“你瘋了嗎?我要你名片干什么?”
他不僅知道魏楊的手機號,還知道魏楊家里的地址,想找魏楊基本上沒有找不到的,可是魏楊居然塞給他一張名片。
魏楊朝陶南山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給他。”
陳良安輕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家伙。”
魏楊直勾勾地盯著陶南山的背影:“你到時候要是沒能夠打敗對方,那么你的地位就會被別人所取代。”
陶南山把名片塞入自己的口袋之中:“你盡管放心,最近的三兩年根本不會出現能夠打敗我的對手。”
魏楊奇怪地說:“也就是說兩三年之后會有?”
這個人還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說有人能夠打敗他,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奇怪。
陶南山想到那個人,唇角就不自覺地染上笑意:“如果我的女兒進步得足夠快的話,那她將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超越我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三步并兩步地離開了酒店。
陳良安等陶南山走了,才在靠背上坐下,玩味地打量著魏楊說:“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代表著什么嗎?”
魏楊向后一靠:“大約是餐廳以后都有可能背負上罵名?”
他從來都不在乎別人是怎么看他的,也不在乎別人是怎么看待這個公司,他的原則是,只要餐廳能夠賺到錢,那一切就都好說。
陳良安提醒道:“這要是真被發現,那可是會把咱們這么多年的基業都毀于一旦。”
“那又有什么關系?”魏楊頭一歪,無所謂地說:“反正咱們賺的錢已經足夠多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從來都不懼怕普通人那副嘴臉。”
他做的事情干嘛要經過哪些愚蠢的人同意呢?
魏楊嘲諷地說:“明明被蒙在鼓里卻不自知,像是瘋子一樣攻擊被栽贓的人,結果始作俑者看著他們想打擊的無辜者聲名狼藉,自己都不知道是躲在哪兒哈哈大笑。”
普通的民眾最容易稱為擅長引導輿論的人的武器,然而他們在攻擊自己的時候卻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魏楊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偏激。
然而令他遺憾的是,這個世界上也有聰明的,理智的人,然而這樣的人跟盲目跟風的人比起來還是太少。
“你怎么知道這個人一定被冤枉了?”陳良安都不敢保證陶南山是不是清白的,他就是想把這個定時炸彈放在他們的店里面養一段時間,直至這個炸彈厲害到可以把他們的努力都炸為平地之后再收手。
他相信那個時候努力解決公司的危機,一定會成為能夠讓他興奮終身的刺激。
魏楊兩根手指輕輕地撐著額頭:“是不是咱們到時候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良安一笑:“也是。”
魏楊輕輕地扭頭看著陳良安說:“我記得可是你跟我說的這個人能力出色,怎么?”
陳良安忽然反應過來,訕訕地說:“現在人也見了,你要是想走就直接走吧。”
魏楊若有所思地問:“這人就是你口中那個談不下來很有可能會在這邊賺不到錢的人?”
他覺得一個作弊的人影響力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
陳良安哪兒想到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魏楊居然還記著這么一出,他眼珠子亂轉著:“你也知道現在餐廳的競爭力到底有多大。”
“你不用跟我解釋太多,反正這個人站在我面前幾米之外說話的行為讓我很滿意。”魏楊冷淡地說:“現在我要回去問我父親一些事,你要是愿意繼續留在這里,那就在這邊休息會兒。”
陳良安沒有想到魏楊居然會這么輕易地放過自己:“那我能帶女人過來嗎?”
魏楊沒好氣地說:“你手里的錢也不少,沒有必要連開房的錢都省下吧?”
陳良安厚著臉皮說:“可能是因為我這個人的身上有勤儉節約的優秀美德。”
魏楊嗤了一聲說:“你樂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總之對他來說此刻最重要的事是回去咨詢一下父親。
魏楊很想知道陳良安口中的這個天才,跟父親口中的天才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陳良安含笑看著魏楊離開,眸中的情緒卻越變越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