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裡面的空氣近乎凝固，父子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約翰喘息的聲音在安靜的深夜裡十分的清晰明顯。

好一會兒，約翰·溫徹斯特平息了一些情緒，看著不發一語的兩個兒子說道：

“狄恩，我們得談談……”

誰知一直以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狄恩卻搖搖頭：

“抱歉老爸，這一次山拇是對的，我不能聽你的，那樣只會讓我們再次失去你！”

約翰咬著牙說道：

“我是爲你們的母親復仇……”

狄恩語氣緩和的說：

“我當然明白，但你不能再一個人走了，留下我和山拇兩個爲你擔心。”

“我是在保護你們知道嗎？惡魔要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狡猾和強大……”

這話讓狄恩有些激動的說：

“我們已經長大了，而且掌握了非一般的力量，對付那些怪物比你還強大，你不能把我們再當做雛鳥一樣看待了！”

“正好這裡有著詭異事件發生，我可以問問蘭斯有沒有時間過來，你們見面之後，相信他能夠給你提供更多更詳細的黃眼惡魔的情報！”

既使他本身沒有超凡力量，但他有比普通人更敏銳的感知，還有他豐富的獵魔經驗都告訴他，狄恩手中漂浮的光似乎真的是一種光明且正義的、不含一點邪惡的力量。

聽到這裡，約翰·溫徹斯特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但他還是板著臉，沒有向兩個兒子低頭認錯。

“我保留對你們結交的那個東方巫師朋友的看法，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們先將博金維爾小鎮的事情解決，然後再談談你們知道的情報，還有你們那位巫師朋友”

就聽狄恩有些興沖沖的說：

“老爸，我們以前遭遇怨靈等怪物，只能依靠笨辦法去處理，但現在我們得到了魔法的力量，山拇和我說了，會請求蘭斯也把這種魔法傳授給你，到時候面對惡靈乃至惡魔，你就不會再沒有壞手之力了！”

約翰憤怒的喊道：

“當然不，我們是得到了蘭斯的傳授，這種聖光魔法雖然來自東方，但不同地域的神聖力量似乎有著同樣的威力！”

不過約翰·溫徹斯特雖然信奉著光明之主，但他也並非絕對的信徒。在妻子遇害的頭兩年，他也曾日夜向光明之主祈禱，祈求讓妻子回到身邊，祈求自己能夠得到復仇的救贖。

“狄恩！山拇！你們，你們成爲了神職人員了嗎？”

“最關鍵的是蘭斯在預知到了強大的邪惡即將威脅山拇的情況下，對我們進行了庇護，並且擊退了黃眼惡魔和他們的狗腿子，還斬殺了其中一隻惡魔！”

這話其實在真正的光明信徒耳中已經是大大的褻瀆行爲了，畢竟光明教會等沙漠三教可都是排斥其他神聖的一神教，攻擊起異教徒來從來都不手軟，當然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惡，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爲在光明教會的教義之中，惡魔其實是跟神相對應的，只有光明之主和其座下天使纔有消滅惡魔的偉力，凡人既使手持聖物去對抗惡魔也很難。

山拇提醒說：

“請不要這麼稱呼我們的朋友，蘭斯並不是巫師，而是東方的神職人員。”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可以殺死惡魔的，除非是用聖廷的聖物或者將惡魔囚禁到聖水池子裡那種極端做法，但根據他查找過的資料，似乎歷史上都極少甚至可能沒有出現過那種情況。

他有他的堅持，覺得所有超凡生物都是不可惜的，這樣一棒子打死的思維無疑是錯誤的，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做法其實還是較爲正確的。雖然會有一些善良之輩，但絕大多數非人的超凡生物卻是都對人類有著敵意或威脅的。

狄恩也接著說：

“沒錯老爸，蘭斯爲我和山拇提供了安全的住處，給我們提供了不少獵殺魔物上的幫助，並且還給山拇和他的女友提供了一份工作，你知道我和山拇可沒有什麼錢！”

心中有了決定的約翰·溫徹斯特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讓他怒火再次上涌的話，以及見到讓他心驚的一幕。

約翰·溫徹斯特聞言臉色一變。

而且他曾經與某些極少數掌握超凡力量的教會的牧師、神父有過短暫接觸，所以他發現狄恩的這種魔法與那些神職人員掌握的那種聖光力量極其相似。

“不可能，我不會接受異教徒的邪惡傳承……”

於是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山拇自信的解釋說：

但是在經歷了絕望之後，沒有得到主的半點回應的約翰，心中的信仰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堅定了，或者說他信仰的已經不是教會那些人說的那一套，而是屬於自己的一種信仰，因此對於山拇的說法，他並沒有感覺到褻瀆，反而對這種力量有了一絲渴望。

山拇看出了自家老爸的遲疑，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

“老爸，如果你見到蘭斯就能感受到他的善良，蘭斯雖然不是我們這樣的獵人，但他除去的邪惡存在要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其中不乏堪比黃眼惡魔甚至更強的存在。”

看著兒子手中那團純白的聖光，約翰·溫徹斯特震驚極了。

因爲惡魔這種邪惡生命根據他的理解，應該是凡人甚至很多聖廷的驅魔師都無解的存在，面對惡魔那些出色的驅魔師也只能通過驅魔儀式或者陷阱去將其驅逐出被附身的人，驅逐出人間迴歸地獄。

約翰·溫徹斯特憤怒之餘，聽了兒子的描述也不由心中吃驚。

說著他亮出了自己的聖光。

想到這裡，他心中有了一個念頭，似乎可以利用兩個兒子的那個朋友，儘管是邪惡的巫師，但如果能夠幫助自己對抗惡魔，那麼等戰勝惡魔之後再除掉對方也不是不可能，免得那邪惡巫師會繼續蠱惑自己兒子。

這時山拇卻開口解釋：

“老爸，蘭斯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朋友，他不是你說的那種邪惡的巫師，而是來自東方的神職人員，叫做道士你知道嗎？”

“你們學習了非人的禁忌力量？是你們那位邪惡的巫師朋友引誘你們做的嗎？我就知道這些該死的巫師沒有好東西……”

既然主沒有回覆自己，那麼自己掌握近乎於聖光的強大力量進行復仇可行嗎？

看著兩個兒子明明沒有堅定的信仰，也沒有遵守教會的信條戒律，卻依舊可以施展出這種光明神聖的力量，約翰·溫徹斯特的內心動搖了。

“老爸，這可是聖光魔法，對於那些怨靈、怪物都有著強大的殺傷和剋制力，既使惡魔也要畏懼這股力量，並不是什麼邪惡的魔法，也並不違背光明的教義！”

狄恩努力的解釋說：

“好吧，是我的錯。”

約翰嘴上道歉，但心裡在想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見到氣氛緩和融洽了下來，狄恩也笑著說：

“老爸，我們可以聯繫蘭斯一起過來處理這次事件，如果他能趕來就可以讓你看看他的本事，還有他是不是那種邪惡的巫師！”

約翰點點頭：

“這樣也好，我會親眼見見你們這位朋友，用我的眼睛判斷他的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