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醫護人員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溫和的司爵。
竟然可以這般溫柔體貼。
在他們的眼中，司爵一直都是孤傲冷冽的，稍有不滿便會發脾氣，所以他們從來不敢輕易做錯事情，特別是一些犯一些愚蠢的錯誤，對他們的總統大人來說，有些錯誤是不能被原諒的。
見慣了嚴肅猖狂的司爵，乍然看到這樣的司爵自然是需要一定的適應。
在這個時候姒顏終于放開了抓住司爵的手，這讓司爵松了一口氣，他將姒顏放在手術臺上，收起了剛才的溫和，又變成一臉冷凝，他冷聲命令道，“治好她！”
三個字不容反抗。
司爵離開手術室。
“總統，歐先生在外面等您。”助理跟司爵匯報。
“讓他等著。”司爵的語氣并不好，助理立即退出去。
司爵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出去見歐卓，歐卓看到司爵開口問道，“姒顏怎么樣了？”
然而司爵卻是看著歐卓不說話，眸光銳利。
“她的情況不好？”歐卓見司爵一直不說話以為是姒顏很嚴重，可能救不活了。
“卓，我再問你一次，抓走姒顏的人是不是你？”
歐卓的臉色一僵，并沒有立即回答，他對上司爵的視線，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氣氛凝結，顯得壓抑沉重。
許久之后，歐卓轉開視線點了點頭，“嗯，是我讓人做的。”
司爵的臉色猛的沉下來，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難看。
“歐卓，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他稱呼他的全名，他眉頭緊皺，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失望和憤怒。
“是嗎？什么時候姒顏竟然成了你的底線？”歐卓沒有再看司爵的眼睛，他冷笑一聲，笑聲諷刺，仿佛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我以為你的底線從來只有他。”
“歐卓，看來你不太適合留在我身邊繼續做事。”
司爵的這句話讓歐卓瞪大眼睛，他沒有想到司爵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為了她要舍棄我？”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才認識了幾個月的女人？
“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歐卓死死地盯著司爵，冷冷地說，“不可能！”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之中擠出來。
“呵，我若是罷免你的職務，你覺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司爵扯開半邊嘴角，顯得十分嘲弄。
“我不是阿貓阿狗，你要怎么罷免？我沒做錯事情，你是打算給我安一個罪名嗎？”歐卓這樣的身份和地位的確是不容易罷免，除非是發生最大的錯誤，否則沒有辦法交代。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司爵沒有說話了。
歐卓一直盯著司爵看，這一次換做司爵沒有看他，等了許久，歐卓都沒有等到司爵說話。
最終還是歐卓開口。
“司爵，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這個位置！”歐卓沒有等司爵的回應大步離開。
離開后的歐卓沒有回到歐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不想回家，也不能回家，這個時候的他處于暴躁的邊緣，若是回家容易引起家庭戰爭。
姒顏的事情的確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必須承擔下來，若是司爵知道是父親做的，那么父親和司爵之間的關系就真的無法調和了。
司爵會問他第二次絕對是有了證據，否則不會來問他。
歐卓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十分的難受，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司爵的心里竟然姒顏比他更重要，這么多年的兄弟情比不上一個賊？
就算姒顏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可是孩子是怎么生下來的大家心知肚明，兩個人根本沒有感情，就當做司爵是因為看在司亦白的份上對姒顏不錯，可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難道司爵真的愛上了姒顏？
父親告訴他姒顏這件事之后，他就有關注姒顏的情況，也知道姒顏在何處，原本他就想讓姒顏這么死了，這樣一來，姒顏和司爵之間的聯系就斷了，這對司爵是有利而無弊的。
可是他看到司爵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做事情的手段明顯比以前狠了，而且言行舉止之間都透出一種不安和暴躁。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看得出來，他想著如果姒顏就這樣死了，司爵也許會內疚，這樣一來，反而會更加無法忘記姒顏，他就將一部分的線索透露給了司爵，以司爵的聰明肯定能查出來。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司爵找到了姒顏。
只是他預料不到的是自己的結局。
他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司爵說那句話時的冷漠和絕情。
而此時司爵雙手插在褲兜里站在窗邊靜靜地發呆，他看著外面茂密的樹，樹形很好，經過很精心的修剪，一棵大樹如果不修剪任由自己生長的話就會長得很難看，營養分布也會不均勻，但經過人為的修剪之后，就會長得粗壯茂盛，同時還極具觀賞性。
“爹地爹地，媽咪呢？媽咪在哪里？”墨墨的聲音將司爵的思緒打斷。
“醫生正在給你媽咪治療。”司爵解釋。
“我要去看媽咪。”
“要等一會。”
墨墨紅著眼眶低聲問，“媽咪會不會死啊？我不要媽咪死，我要媽咪！”一開始墨墨指使有些哽咽，但是說到后面的時候就開始啜泣，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司爵蹲下身伸手擦去墨墨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不會有事的，你媽咪不會有事的，她那么厲害是不是？”
“爹地，不要再讓媽咪受傷了，媽咪一直都在受傷，一直都在受傷，墨墨心疼。”墨墨抓著司爵的手指請求。
他的話重重地擊在了司爵的心口上，令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塵封許久的記憶突然沖出來占據了他的大腦，他猛的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墨墨，插在褲兜內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嵌痕。
他身邊的人就一定要受到傷害？
無論什么時候的他都保護了身邊的人？
小時候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司爵，你可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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