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怡怔住,就這么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那仿佛是來自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她永遠都觸碰不到的世界。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么她那么討厭安立夏,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覺得那么刺眼了。
因為她身上,有太多的光芒了,將所有的脆弱,所有的冰冷,所有的骯臟,都變得無處藏匿,那明媚的笑容,好像可以凈化一切。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慕如琛會為他著迷的原因了吧?
慕如琛需要的,不是一個可以陪他難過,幫他成功的人,而是需要一個可以溫暖他的冰冷,驅趕他所有寂寞的女人。
而安立夏做到了。
凌怡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什么也沒說,只從安立夏身邊繞了過去。
“等一下!”
喊住她的,是小垣。
凌怡站住身體。
“你是要離開嗎?”小垣問。
“是。”
“那我送送你吧,”小垣將手里的東西交給安立夏,“媽咪,你們先進去吧。”
安立夏笑了笑,并不介意,“小心一點。”
“嗯!”
小垣走到凌怡的身邊,仰頭,“走吧,我送你出去。”
外面的天氣有些熱,所以小垣穿了一個圓領的精致T恤,外面穿了一個淺灰色的小馬甲,脖子里帶著一個精致的吊墜當裝飾,下面穿著七分褲,很時尚的穿著,像是電影里的小童星一般。
他的身體長高了,也比以前胖了點,看起來沒有那么的弱不禁風了,原本白皙的肌膚,有些偏暗了,帶了一點男人味,不過不變的,是他依舊挺得很直的脊背,還有臉上稚嫩的淡然。
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
兩個人一路都沒有說什么話,一直來到公司的外面。
“不用送了,”凌怡停下腳步,“我在這里叫一個車子,直接去機場。”
小垣點點頭,“你拍的電影都很好看,如果你就此退出的話,我想會有很多人覺得很遺憾的,所以,請繼續加油!”
說到這里,凌怡頓時瞪大了眼睛,“你都看過?”
“嗯,你拍的電影,我都看過。”小垣點頭,聲音淡然,仿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凌怡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但她真的很開心,“我會努力的。”
“你很迷人,那么多人喜歡你,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的。”這句話,像是一個男人在對自己的女人說一樣。
而不是兒子對母親的祝福。
凌怡看著他身上稚嫩的成熟,笑著,“我有好幾個追求者,也許不久之后,我就會結婚的。”
小垣點點頭。
凌怡沖他揮手,“再見了。”
“再見!”
凌怡轉身,做進一旁的出租車里,看著在陽光下站著的小身影。
很想沖過去抱抱他,但,自己有什么資格呢?
沒有給過他一天的愛,甚至還因為他身體有病而嫌棄他,不顧他的感受,執意要帶他走,也不過是為了讓慕如琛留在自己身邊。
她不配做他的母親,不配去擁抱他。
車子,緩緩開走了。
凌怡看著小垣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心,反而變得很平靜。
她知道,兒子并不恨她。
以后,她會用心地去拍好每一部的電影,不再靠暴露自己的身體來當賣點,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看著,看著她的每部戲。
凌怡來,謝東會提前告訴慕如琛,但是安立夏來的時候,謝東沒有在助理辦公室,也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因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安立夏是他們大總裁的女人,被大總裁無底線地寵著愛著,就算他橫著走,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來到公司,更不會有人敢阻攔啊。
所以,安立夏就這么上來了,結果就看到了超級大含淚從慕如琛的辦公室里含淚走了出來。
他們發生了什么?
安立夏很介意!
此刻,安立夏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瞪著慕如琛。
而慕如琛將飯盒都一一的打開,放在桌子上。
這些飯菜,是安立夏親手做的。
他在家做好了飯,帶著孩子來給他送過來,這是多有愛的場景啊,但是偏偏卻遇到了凌怡,慕如琛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看著安立夏,賠笑臉。
“笑什么笑,我等的是你的解釋,不是你風情萬種的笑臉!”安立夏酸溜溜地說著,“說,這是你們第幾次見面?”
“第一次。”
“第一次就把人家弄哭了?”安立夏才不相信。
慕如琛坐在她的身邊,賠著笑臉,“她要走,所以來找我告別,這次,她沒有對我脫衣服!”
安立夏看著慕如琛的出息,忍不住鄙視,“你是不是不會解釋這件事?”
“我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解釋。”這個不是慕如琛的強項。
安立夏嘆息,“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直接抱著我說,小夏,我只喜歡你一個人,除了你之外,任何女人我都不會多看一眼!”說完,安立夏一臉囂張,“知道了么?”
慕如琛立刻點頭,“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這么說。”
“慕如琛!”安立夏突然憤怒了,“你還打算給我來多少次這樣的情況?你打算背著我跟多少女人約會?”
“我……”
“說!”
甜甜坐在一旁,看著手忙腳亂地胡亂解釋的慕如琛,心里不禁感嘆,媽咪現在的套路越來越深了,爹地這種低情商的,根本就防不勝防啊。
嘖嘖,看爹地那副被欺負的樣子,臉都要急紅了。
安立夏分明就是故意的,看到慕如琛著急的樣子,安立夏的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誰讓他跟超級大見面讓她吃醋的?
“小夏,是我錯了,對不起!”慕如琛解釋了很久,最終,只鄭重地說著道歉的話,“我聽說,你想試試讓我跪搓衣板?”
安立夏窘。
“跪鍵盤?”
安立夏忍住笑意。
“我都可以!”
出息!
安立夏假裝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吧好吧,看在你這么有誠心的份上,下午你能不能逃班?”
“能!”別說不上班,讓他毀了慕氏集團他都愿意。
“我們下午去看電影好不好?”安立夏笑著,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電影票我都已經買好了!”
她很簡單,不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