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輕輕叩桌面,陷入了沉思。
最后,霍擎琛似乎終于做了決定,眉頭舒展開來,隨后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內線電話,“到我辦公室來。”
不一會兒,冷川便出現在了辦公室中。
“先生?”
對于這個時候被叫進來,冷川其實是有些茫然的,因為前兩天的這個時候,自家總裁正在埋頭加班呢。
看著他,霍擎琛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我待會兒要出去參加一個飯局,如果兩個小時之后沒有和你聯系,就來找我。”
本來他是想帶著冷川一起去的,但是奈何,今天自己給冷川分配了一個必須盯著的任務,而其他的人,霍擎琛是不會放心的,只能出此下策。
無論沈寧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的態度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霍擎琛沉思了一天之后,還是決定去赴約。
因為對方那句解除婚約……真 的正好戳中了霍擎琛的 心里。
如果沈寧霜肯主動提出,沈副理事會答應的概率覺得很高,而自己,也就不用每天這樣加班,能夠和 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就看見霍擎琛和兒子帶笑的臉。
至于霍震霆——
呵。
想到自己的父親,霍擎琛心中忍不住冷笑一聲。
如果沈副理事真的不同意,霍震霆心里也應該有數才對,絕對不敢去找沈副理事理論的。
畢竟現在對于對方來說,霍家已經十分危急,如果再得罪一個沈家……
只要一想想,都覺得是個修羅場。
聽見自家總裁的吩咐,冷川著實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是,什么飯局這么兇猛?居然讓總裁這么早就給自己打了招呼。
第二個則是擔憂,畢竟霍擎琛這次是一個人去,而自己卻因為手上的項目不得不留在公司統籌其他人 。
但是對于霍擎琛,冷川還是十分相信的,因此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當著霍擎琛 的面將這件事情擠.進了備忘錄中。
見此,霍擎琛點了點頭,示意冷川可以繼續去忙了。
冷川毫無心理負擔的離去,不一會兒,便見霍擎琛穿著筆挺的西裝從工作區域路過,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之中,辦公室中才熱鬧起來。
“冷哥,總裁這是去哪里?怎么 一個人去了?”一個秘書有些好奇的問道。
畢竟從很久以前,霍擎琛不敢去哪里,都會帶著冷川的,而今天,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往外面走,而且看起來表情還不太好的樣子。
對此,冷川也很茫然。
他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而是說道,“這些事情既然總裁不說,我們也不用去打聽,趕緊的,將今天的事情干完,好早些下班。”
聽見他的話,問話的人也沒有覺得不對,只是笑瞇瞇的點點頭,轉頭去給其他同事說今天能找點兒下班這個好事情了。
畢竟方才他只是出于好奇隨口一問,倒并不是故意想要打聽霍擎琛的行蹤。
霍擎琛花了十分鐘,才來到沈寧霜說的那家私房菜館。
站在包廂門口,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之后,這才推開包廂大門。
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解除婚約,他真的不想來赴約,更何況是這種只有自己和沈寧霜在場的局面。
雖然自己心中清楚,無論對方做什么,自己都不會吃那一套,但是傳出去的話,對于喬茗來說還是十分的膈應。
只是……
如果沈寧霜說的是真的,和平解除婚約自然再好不過,至少這樣,喬茗之后不會受到更多的非議。
“擎琛,你真的來了?”
沈寧霜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這里,心中十分的忐忑。
畢竟……自己的想法雖然在心中演練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她去了并不能確定,霍擎琛會不會來赴這個約。
畢竟前幾天,對方對于自己的厭惡已經毫不掩飾的。
不過好在,霍擎琛最后還是來了。
——雖然目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但是只要對方來了,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對于她的招呼,霍擎琛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后坐在了沈寧霜對面的位置上。
那是距離對方最遠的距離。
“你說只要我今天來陪你吃完這頓飯,你就會和沈副理事說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
將雙手放在桌子上疊成塔狀,霍擎琛十分淡定的說出了今天的來意,一點兒也不打算客氣。
畢竟他就是沖著這個來的。
聽見他如此直白的問話,沈寧霜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心中卻十分的苦澀。
她本來還以為,霍擎琛至少會委婉一點兒,沒想到對方一來,就如此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即便早知道會如此,但是她心中仍舊有些不甘心。
不過好在……這一次,自己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想到這里,沈寧霜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看著霍擎琛點了點頭,臉上仍舊是曾經那副溫婉的模樣。
“擎琛,很抱歉曾經的我給你帶來了許多困擾,今后,我不會再這樣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說這話的時候,沈寧霜的表情十分的真誠,看不出一點兒其他的情緒。
這幅模樣,讓霍擎琛著實有些詫異。
說實話,來的時候,他心中其實還想著這會不會是沈寧霜為了見自己而想出的陰謀詭計,但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還是來了。
只是沒想到……沈寧霜似乎是真的看開了?
想到這里,霍擎琛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開口說道,“不用抱歉 ,以后別這樣就好。”
如果對方真的能夠放下,對于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會的,等回家以后,我就跟爸爸說,讓他和霍伯伯解除婚約。”
說道這里,沈寧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霍擎琛,眼中滿是認真,“從今以后,你自由了……只是……安安那邊或許你得早些做出決定,她既然能因為我要嫁進霍家而對我做出想讓我毀容的事情來,自然會對喬茗有更大的敵意。”
“她不像我,身后有爸爸撐腰,她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