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
賴馨兒對上顧睿寒的目光，隨后又欲言而止地垂下眼簾。
“其實我什么？”
顧睿寒凝眉追問。
賴馨兒漸漸低下頭去，不再吭聲。
顧睿寒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心疼。
他以為，領了證，讓兩人的關系合法后，或許能打開她的心結。
現在看來，他的這想法是錯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埋在心底，不讓他知道，如今，她甚至莫名其妙地來質疑他。
“或許你是太累了，我們早點睡吧！”
顧睿寒忍著心痛，對賴馨兒強顏歡笑。
賴馨兒咬了咬下唇，轉開了話題，問道：“你和滕景勛……還有聯系嗎？”
“有。”
顧睿寒回答道。
賴馨兒又接著問道：“他的腿……”
“已經恢復了，可以正常走路，但是無法奔跑。”
顧睿寒接著回答道。
賴馨兒深沉地說：“是我害了他……”
“你要不要去看他？”
顧睿寒反問。
賴馨兒垂下眼簾，微微搖了瑤頭。
房間里的氣氛，又恢復到剛剛那種靜默的狀態。
她不再說話，他也不吭聲。
賴馨兒坐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后，突然問道：“其實……你能看得懂程序代碼，對嗎？”
她記得，她能破譯“X—Dark程序”的第一層代碼，還是靠他顧教授的提示。
如果不是文森特點名道姓地挑明，賴馨兒壓根就不會想到，顧教授其實也懂編程。
不，不應該說他懂，而應該說他會，更進一層，說不定是他是了如指掌。
文森特說，X—Dark就是他顧睿寒。
賴馨兒當時聽文森特說這話的時候，覺得很荒唐。
然而，文森特接下來的話，令她震驚了。
X—Dark其實并非一個人，而是一代接一代的傳承。
他顧睿寒便是X—Dark的接班人。
“是。”
顧睿寒篤定并從容地回答。
賴馨兒身心一怔。
既然他懂編程，為什么要在她面前裝成什么都不懂？
就沖著這點，賴馨兒看著顧睿寒不禁匪夷所思。
“我只看得懂，但是不會寫。因為我發現，寫代碼對我來說，很難。”
顧睿寒解釋道。
賴馨兒怔了怔。
顧睿寒繼續說道：“你聽過愛屋及烏嗎？因為你喜歡電腦編程，所以，我也會好奇地想要去研究。只是希望，日后和你相處的時候，能有共同話題。”
理由就這么簡單？
賴馨兒驚愕，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顧睿寒抬起手來，將手輕輕地搭在賴馨兒的頭頂上，會心一笑：“就像你本不喜歡電子商務管理學一樣，因為我是這門學科的教授，所以，你也會嘗試著讓自己去接受這樣原本你不喜歡的學科。”
愛一個人，本來就是如此純粹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原本你不喜歡的，或者你不會的，就是因為你愛的那個人喜歡那樣東西，會做那件事情，所以才導致你也莫名其妙地喜歡那樣東西，想要學著去做那件事情。
賴馨兒起身撲入顧睿寒的懷中，不禁聲淚俱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么要跟我道歉？”
顧睿寒一臉茫然，反手抱住賴馨兒，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溫和地問道。
賴馨兒沒有回答原因，而是緊緊地抱著顧睿寒，微微抽泣。
“其實……三年前……你和文森特結婚后，我有去美國找過你。”
顧睿寒抱著賴馨兒，深沉地說道。
賴馨兒身心一顫，驀地停止了哭泣。
“他們說……如果想你活著，最好永遠不要來見你。”顧睿寒凝眉，心痛地回答，“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賴馨兒放開顧睿寒，深情地看著顧睿寒的臉，然后抬手輕輕地撫平顧睿寒緊蹙的眉心。
……
顧教授不是X—Dark的接班人，那么誰是？
依照文森特的說法，賴馨兒覺得，X—Dark的接班人一定是她認識的。
一整晚，賴馨兒都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她一覺醒來后，她的腦海里猛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我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我會把小柚送去上學，順便也會帶小橙去早教中心。你再睡一會兒。”
顧睿寒見賴馨兒睜開了眼睛，溫和地說道。
賴馨兒點了點頭，然后側過身去繼續假裝睡覺，實則，她一直在回憶昨晚她想的那件事情。
顧睿寒帶著兩個小家伙出門后，賴馨兒便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簌換衣服然后出了門。
賴馨兒沒讓趙曉瑤跟著，而是獨自去了那條老街。
和往常一樣，老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
賴馨兒走進李索的店里時，李索正在嘗試著打開一個密碼保險箱。
看到賴馨兒走進來，李索咧嘴一笑，放下手里的開鎖工具，跟賴馨兒打了聲招呼：“四十一歲的大姐，好久不見。看樣子，你最近過得不錯，氣色比以前要好多了。”
“你是不是……”
賴馨兒不打算跟他繞彎子，而是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將她的話給打斷。
“終于讓我找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賴馨兒驚怔地轉過身去。
李索也抬起頭來看向門口，頓時皺起了眉頭。
賴馨兒只見文森特身后還跟著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走進店內。
“文森特，你來想做什么？”
賴馨兒質問。
文森特只身走到賴馨兒面前，勾唇一笑：“當然是來辦正事的。”
李索見狀，笑盈盈地詢問：“來者是客，不知道您是來買鎖的，還是來請我幫您開鎖？”
“X—Dark先生，好久不見。”
文森特舉起手來，突然從衣袖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賴馨兒驚怔地瞪大了眼睛，連忙奮不顧身地擋在了槍口前。
“文森特，你卑鄙！”
賴馨兒咬牙切齒。
文森特咧嘴道：“多謝夸獎。”
他說著，對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就在他身旁的幾個大漢有所行動的時候，李索突然掏出一把匕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