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子直直的刺向安然的胸口,不偏不倚,正好是心臟,只要一刀下去,再厲害的人也會一命嗚呼。
安然一動未動,就那么任由蘇紅琴靠近。一邊的安延等人也都知道了安然的本事,也就沒那么擔心,等著安然再一次躲開。
咔!在蘇紅琴靠近的瞬間,銀光一閃,蘇紅琴竟不動了。
就在安延等人都好奇的時候,只見鮮紅的血從蘇紅琴的脖子溢了出來,但卻根本開不見切口。
“安然你——”安延一口氣提上來,硬是沒下去。雖然他跟蘇紅琴并沒多少感情,但畢竟這女人給他生育了一兒一女,也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再不濟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安然,你這是干什么?”安畢斥責道。
安然冷眼掃他們:“當然是殺了她。”
“你怎么能殺了她,她是你大娘?!卑伯呁葱募彩?,他一向不喜歡蘇紅琴,但不管怎么樣,既然她進了他們安家這道門,那不管生死都是她安家的人,但現在,居然被——
安然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于她,回答根本就是多余。蘇紅琴殘害她的娘親,和年幼的弟弟,又假意收養她,利用她,最后跟安如煙,安世番三番五次設計害她和孩子,居然質問她怎么能殺了她。
就算不管上面任何一件事,單憑剛剛蘇紅琴要刺殺她,她就能殺蘇紅琴千百次。
何況,根本就是她找死。
蘇紅琴的眸子深處驀然一轉,好像恍然大悟,看著面前的安然,竟笑了起來:“安然,你今天殺了我又怎么樣,你可知那一天,我是怎么殺死你娘親和你弟弟的嗎?”蘇紅琴一邊說話,鮮紅的血不斷從脖子里加倍溢出來,但蘇紅琴還是說。
安然的眼神凄冷,盯著蘇紅琴。
“你娘親和你弟弟是被我先用濕布蒙在臉上,就這樣,活活窒息而死的,我還記得你那剛出生的弟弟難受的哇哇大哭,但一哭,那濕的布就更加緊,更加緊的貼合他,他就那么抽搐著,最后什么聲音也沒有了,連身體也僵硬了。”越來越多鮮紅的血沖蘇紅琴的脖子里溢出來,而伴隨著話語,她的眸子染上了扭曲的猙獰。
袖子下,安然的手緊握,眸子森寒。
突然,蘇紅琴瘋狂的笑起來,如同惡鬼:“安然,你和你那兩個孽種,遲早也會跟你娘和你弟弟一樣,不得——”
砰。
銀光劃過的瞬間,只見鋒利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而蘇紅琴的首級竟毫無征兆的掉落在地上,隨后,她的尸體應聲倒下。
“?。 眲偤每匆娺@一幕的納蘭和大驚失色,緊緊拉住秋菊的手。
“娘親,娘親?!辈恢獜哪睦锱艹鰜淼陌踩鐭煿蛟诘厣?,抱著蘇紅琴的首級哭得傷心欲絕。
安延和安畢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震的回不過神來。
“姐姐,對不起你的是哥哥,娘親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何況娘親現在已經瘋了,你怎么還忍心殺害她,還連全尸都不留?!卑踩鐭煖I聲具下。
“大膽安然,你身為王妃,居然當眾行兇,來人,給哀家拿下?!本忂^神的納蘭和命令道。瞬時,一邊的侍衛朝安然圍攏。
原本就已經被意外嚇到的安延和安畢,此刻又一見突如其來的皇太后,更是一時拿不準主意。
安然冷眼看著侍衛逼近,納蘭和憤怒揮手:“還不拿下?!边@個安然目無王法,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所有的侍衛齊齊撲向安然,不留絲毫縫隙。
“皇太后,抓住了。”侍衛長匯報。
只見幾十個侍衛跟山一樣疊起,絲毫不留縫隙,就算是一只蚊子也無處可逃,只能聽見從最下面有微弱的掙扎聲。
納蘭和居高臨下的看著:“給哀家看看?!?
侍衛們這才小心翼翼的一個個起身,只是當露出最底下的時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見那被壓在最下面的根本不是安然,竟是一個白嫩的小侍衛,那小侍衛被壓得臉上全是一道道紅痕,甚是可憐。
“人呢?”納蘭和憤怒質問。
這一下所有侍衛都面面相覷,可根本就沒有安然。
“你們這一群飯桶,哀家要你們何用?!奔{蘭和很生氣。
“嘖嘖,皇太后,您這般愛生氣,老得會很快哦!”一道悠然的聲音傳了下來。所有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安然竟是在對面的屋檐上,悠哉的晃蕩著雙腳,逆著的晨光灑落下來,讓安然的后面熠熠生輝,宛若從天而降的仙子。即便她帶著面紗,但絲毫不影響她給人脫俗的仙樣。
一時之間驚艷傻了下面所有的侍衛。
“安然,你,你——”反應過來的納蘭和氣的說不出話來。
安然則站起身,對納蘭和揮揮手:“太后,我要回去找我們家阿狼了,不陪你玩了哈。”只是在臨走之際,安然瞥向安如煙,兩人正好四目相對,安然嘴角揚起。
她就說,她家這妹妹怎么會閑得住,這不,開始活動了,不過,她還怕她家親愛的妹妹不動,只要動了,就好。
面紗下,安然帶著愉悅而殘忍的期待。
“追,追?!奔{蘭和無比憤怒的命令,一干侍衛趕忙追出去。
一邊的秋菊搖搖頭,雖然這絕王妃狠了點,居然殺人都不眨眼,可她還是不討厭絕王妃,何況,很早之前她就聽說,是這安家先對不起絕王妃在先,尤其是蘇紅琴等人,絕王妃報復,也情有可原,只可惜,看樣子她家太后現在是真的很不喜歡絕王妃呢。
“娘親,你死的好冤啊,連個全尸也沒有?!卑踩鐭煴еK紅琴的頭哭得傷心欲絕,吸引了納蘭和的目光。
“她是?”納蘭和問秋菊。
秋菊上前小聲道:“太后,您忘了,她是安家二小姐,安如煙,原本跟三王爺成親的,但后來——”
納蘭和揮揮手,讓秋菊退下,這安如煙她有印象,她一直覺得安如煙這女子嫁給宇兒倒是正好,但后來居然爆出那么多丑聞,根本就是對皇家的侮辱,雖然,她肚子里的種是皇家的。
“娘親,你等等煙兒,煙兒這就來陪你?!卑踩鐭煆牡厣掀饋恚еK紅琴的頭就跳下了池塘里。
“煙兒?!卑惭雍桶伯呍俅未胧植患埃琶跋氯藖恚m然這安如煙現在對安家來說,并非是一個光榮的存在,但,她肚子里的畢竟是天家的種,天家至今未沒來扼殺,那就只能說明,天家是要的。
納蘭和看著安如煙被救上來,眸子瞇起,這關于安如煙的傳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這樣一個這般孝順的女子,看樣子并非傳言中那般。
何況,傳言中還說安然那個女人多少多少好,但現在她看來,安然根本就是蛇蝎心腸的女人,根本不可取。
所以,這安如煙的名聲指不定就是安然那個女人惡意抹黑的。
這般思索著,納蘭和命令道:“把她帶進宮?!?
安延一愣,隨即跪地叩謝,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今時今日,安如煙還能讓皇太后帶回去。
納蘭和揮揮手,一邊的侍衛抬起昏迷不醒的安如煙,跟著納蘭和回去。
皇宮。
“皇上,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就該斬立決。”納蘭和道。
封炎撓撓頭,這母后跟安然怎么就如此不和,卻完全忘了,當初他也是這般不喜歡安然的。
“母后,安然這人不壞,也挺聰明的,還幫了朕不少忙呢?!狈庋自噲D緩和納蘭和的憤怒。
啪,卻不想納蘭和生氣的拍案而起:“皇上,你怎么還幫著她說話,你今兒個是沒看見,那個女人就眼睛也不眨的把安家的人頭割了下來,這樣的女人要是不殘忍,還有誰殘忍,反正,你一定要處決她?!?
封炎聽著納蘭和的話,頓時想起了他親眼看著安然殘殺了安世番,安然這個女人也真是夠——
“母后,就算朕把安然處決了,但你有沒有想過絕兒那里怎么交代?”封炎拋出難題給納蘭和。
納蘭和一愣。
封炎見了有戲,繼續道:“母后,你是沒聽見絕兒那天說的話,你要聽見啊,嘖嘖——”封炎賣起關子來。
“絕兒說什么?”納蘭和問到。
封炎一臉夸張相:“那天在安府,那安然殺了安世番,朕要問罪,絕兒就說,誰敢動本王的王妃?!?
納蘭和詫異:“絕兒真是這么說的?”
“那能有假,朕當初聽見的時候也傻了,但千真萬確啊,不信你問福祿。”封炎暗示福祿。
福祿接受到暗示,連忙道:“皇太后,那可千真萬確,那時候,奴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老眼昏花了呢?!?
納蘭和沉默不語。
“母后,不過那日安然殺安世番的時候,朕也是很生氣,你說,這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殺人,這是把律法至之何地,但后來朕才知道,那安世番啊,可是罪大惡極,奸淫擄掠真是無惡不作,你說,要是讓這樣的惡棍繼續活在這個世上,那才是對律法的侮辱,對我們皇家的挑釁啊!”封炎迂回的打著戰術:“所以要朕說啊,那安然并非蛇蝎心腸,只是別人侵她一分,她必要奉還而已。”
納蘭和猶豫。
福祿看了眼封炎,見封炎再次暗示,上前道:“太后,奴才斗膽問一句,那被殺的可是一個女子?”
納蘭和點頭:“是那個——安如煙的娘好像。”
福祿一幅了然的樣子:“皇太后,那就難怪了,安然殺的不是別人,正是安家大夫人,蘇紅琴?!?
“怎么說?”納蘭和問到。
福祿解釋道:“聽說那蘇紅琴活活殺死了安然的娘親和剛剛出生的弟弟,后來又為了奪取安然的嫁妝給自己的女人,也是設計殘害安然致死,要不是安然命大,早已經去投胎了。”
納蘭和蹙眉,封炎和福祿對視,等著納蘭和的話。
半響,納蘭和道:“這些也就是你們聽到的,根本就沒辦法證實真假,反正哀家看見的就是那安然目無王法,蛇蝎心腸。”
封炎:“.”敢情他說了這么多,他母后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啊。安然,朕只能幫你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