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省夤P癡鈡文
“姑娘,我們要打烊關門了。”小二走到安然面前提醒。
安然擡起頭,看了一眼小二:“你是怕我不給錢嗎?你放心,我有很多錢,很多很多。”
小二看著安然身邊大大小小的空酒罈,爲難道:“姑娘,你不要再喝了,你這樣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安然自嘲的笑:“我早就已經死了,還怕再死一次?”說著,拿起酒罈子就往嘴裡灌,可灌了幾口,酒就沒了。
“再來十壇。”安然將錢袋拍在桌上。
正在算帳的老闆看不過去了,走過來道:“姑娘,你有再多錢,我這兒也不賣你酒。”
安然似乎是喝醉了,半趴在桌上看著老闆:“給錢還不賣酒?”
老闆搖搖頭:“姑娘,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坎過不去,非要在這裡折磨自己,何必呢?”
安然好像聽進了老闆的話,呢喃自語:“有什麼坎過不去?”
老闆將安然扶起:“好了,姑娘,你快些回家吧,別讓家裡人擔心!”
安然甩開老闆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寂靜的夜,空寂的街巷,沉默的異??膳隆?
“有什麼坎過不去?”安然一路呢喃:“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我只是——失望而已。”
“失望!”
天還沒亮,安府就已經徹底甦醒了。
“你這是幹什麼?”安畢看著安世番的樣子問到。
安世番愧疚的抓抓頭:“以前是我太對不起小然,所以,我想向她負荊請罪?!?
只見安世番光裸著上身,背上負著一條荊棘,荊棘上的刺已經將他的背扎出了血,正往下流。
安畢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你以前荒唐?!?
安世番羞愧的將臉低垂:“祖父教訓的是,番兒從今天開始改過自新,絕對不再拖我們安家的後退,給祖父,父親丟臉?!?
“知道就好。”安畢一一掃過安世番,安如煙等人,素聲道:“要是沒把小然他們接回來,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是,祖父。”
安畢負手離開,素來冷漠的眸子在轉身後帶上一絲安慰。
安世番從低垂的視角看著安畢離開,嘴角勾起冷意。
“老爺,我們早些進宮,早些把小然接回來。”蘇紅琴走過去想扶安延的手。
安延一把甩開,突然冷生道:“你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蘇紅琴一愣,害怕的睜大眼睛:“老爺,你在說什麼?”
安延銳利的盯著蘇紅琴等人:“你們不用在我面前裝,我知道你們厭惡安然,怎麼會想接她回來,到底在預謀什麼?”
“老爺,你真的——”
安世番攔住了蘇紅琴繼續往下說,上前一步鄭重其事道:“父親,我們是厭惡安然她們,難道父親你喜歡她們?”
安延一下子語塞,他剛纔只想炸一下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筆癡鈡文
安世番又道:“父親,我們都一樣,從來沒有喜歡過安然他們,但是,現在我們安家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我們不能再爲了一己之私,讓我們安家全毀了,到時候——”安世番曬曬一笑:“那可就是人儘可欺了。”
安延一震,心裡終究還有絲猶豫,盯著安世番道:“你真這麼想?”
“是的父親?!卑彩婪瑘远ǖ馈?
半餉,安延開口:“你們要真能這麼想就好?!彪S即警告道:“雖然我不會喜歡安然,但爲了安家,我也不會允許你們再做傷害他們的事情,知道了嗎?”
“父親放心。”安世番和安如煙異口同聲道。
“走吧?!卑惭右粨]手,上了馬車。
安如煙,安世番和蘇紅琴三人相視一笑。想要他們接受安然,那是天方夜譚,他們這麼做,不過是——
皇宮外的馬車上,安延等人正在商量。
“父親,我們該怎麼做?”安世番問到。
安延沉眸:“我們去找安小白。”安小黑昨天根本就是拒絕見他,安然的話,肯定更難搞定,只能從安小白先下手。
可是安延等人將整個皇宮找遍了,都沒有看見安小白,這一下把他們難住了。
“老爺,我們已經把整個皇宮都找遍了,那小白該不會不在宮裡吧!”蘇紅琴猜測。
安延也猶豫起來,這皇宮裡根本沒有安然母子的蹤影,難道她們都不在這?
正在此時,走過來一羣小宮女。
“你們看到了嗎,真是太可愛了,真的是太萌了?!奔t衣宮女讚歎道。
“看見了看見了,那小女娃長得跟畫裡出來似的,真想抱一抱?!?
“對啊對啊,怪不得連絕王爺都會喜歡她。”
安延聽著議論聲,不禁愣住,這該不會是在寒殿吧!
“父親,小白不會在——寒殿吧?”安世番猶豫道,但偌大皇宮,唯獨寒殿不曾敢去。
“應,應該——在那吧!”蘇紅琴底氣不足。
安如煙不曾開口,從頭到尾只是默默的低頭站著。
安延深呼吸,往前走:“去看看?!币前残“渍嬖诤睿屈N,更證明他不計前嫌的想要接回安然她們,是正確的。
寒殿。
“麻煩問一下,安小白在這裡嗎?”安延向門邊的侍衛打聽道。
侍衛瞥他一眼:“小白和絕王爺一起在書房,你有什麼事?”
聽到這個回答,安延一時沒回過神來,安小白居然跟絕王爺待在一起?這絕王爺可是最不喜與人一起。
“麻煩通報一聲,我們來找小白?!卑彩婪f道。
“你們是誰啊?”侍衛有些不耐。
安世番也不惱,他知道就算是奴才也不能得罪,因爲,他們不聽命於任何人,哪怕是皇上,只接受絕王爺的命令:“我們是小白的親人,我是小白的舅舅,我們是來接小白回家的。”
侍衛上下打量他們:“你們等一下?!闭f著進了寒殿。
書房。
“王爺,外面有人自稱是小白的親人,想要接小白回家?!笔绦l彙報道。
北宮絕看向安小白,安小白將紙上的圈畫圓,爲難的說道:“可是叔叔,我想把這幅畫畫好,但我又想見外公他們,這可怎麼辦?”
北宮絕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你讓他們在書房外侯著。”
“是,王爺。”
安延等人焦急的等著,一看侍衛出來,趕忙上前問:“怎麼樣?”
侍衛揮了揮手:“王爺正在教小白畫畫,你們去書房外等著?!?
“是,是。”安延等人誠惶誠恐的點頭。要知道,這寒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這偌大的天下,能踏進寒殿一步的,卻是寥寥無幾。
“叔叔,大老虎怎麼畫???”安小白好奇的問到。
北宮絕瞥了一眼進來的四個人,心下了然,握住小白的手,在紙上畫。
安延的腳剛踏進書房,北宮絕冷冷道:“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砰。
一句話,將安延嚇得連連後退,結果太緊張害怕,四個人摔倒滾作一團,嘴裡慌忙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都閉嘴,沒看見王爺正在教小白畫畫?!币贿叺氖绦l斥責。
安延等人立刻噤聲,畢恭畢敬的跪在書房外。
天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瓢潑暴雨,落在身上跟小石子一樣,帶著痛。
安延小心翼翼的去看書房,可剛擡頭就又害怕的垂下,似乎有種無形的氣場壓迫著他。
蘇紅琴想說什麼,但見安延沉默的跪著,也只能跟著跪。
安如煙和安世番相視一對,最終也什麼都沒說。
大雨很快將四個人淋得透溼透溼,跟落湯雞一般。
“叔叔,外面下了好大得雨啊!”安小白天真得感嘆道。
“你喜歡雨?”北宮絕看著外面狼狽得四個人。
安小白甜甜一笑:“嗯,小白最喜歡下雨了,下的越大越好?!?
安小白離開北宮絕的懷抱,走到書房門口,蹲在地上:“外公,你們喜不喜歡下雨???”
安小白和北宮絕的對話安延自然是聽見了的,連忙道:“喜歡,喜歡,外公跟小白一樣也最喜歡下雨了?!?
安小白鈴鈴一笑:“我就知道外公一定也喜歡下雨。”
“是,是。”安延重重點頭,看見絕王爺毫無脾氣的教安小白畫畫,他就篤定,他的決定太正確了。這安然母子不僅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還是絕王爺身邊的紅人,這要是利用好了,接回安府,可就——賺大發了。
安小白挪了挪小位子,來到蘇紅琴身邊:“大外婆,你的身上有一隻蟲子?!?
“??!”蘇紅琴猛然跳起來,經過上一次的教訓,蘇紅琴對蟲子深痛惡絕。
“放肆,敢在王爺面前大喊大叫,成何體統。”侍衛訓責。
蘇紅琴被嚇的慌忙跪下,結果過於著急,膝蓋重重的磕在石板上,生疼生疼,卻還要硬生生咬牙咽回去。
安小白無辜道:“大外婆,你真笨,小白是跟你開玩笑的?!?
蘇紅琴滿腔怒火,恨不能一巴掌扇死安小白,但理智告訴她現在的出境和立場,擡頭笑道:“大外婆就是笨,小白真聰明?!?
小白笑:“小白也這麼覺得?!?
“小白,你跟姑姑一起回家好不好?”安如煙柔聲道。
安小白揚起頭:“小白已經回家了?。 ?
“姑姑說的是我們自己的家,安府,你跟你孃親都是我們安府的人,所以,安府纔是你們的家。”安如煙溫柔的說。
安小白爲難的咬著小手指:“姑姑,你騙人,以前小白,哥哥,孃親回去的時候,但是你們把我們趕出去了,所以,那裡怎麼會是我們的家。”
安如煙愧疚的拉住安小白的手:“小白,那時候是姑姑做錯了事情,不應該那樣做的,但是姑姑現在已經認識到錯了,小白想要怎麼懲罰姑姑都沒有關係,只要小白能原諒姑姑?!?
“但是姑姑的肚子裡有小寶寶,不能受懲罰的?!毙“追浅W匀坏恼f道。
一邊的侍衛用鄙夷的目光掃向安如煙,安如煙的臉色瞬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