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退出去的步子又再次往前挪動了一些,然而,擋在她身前的女護士卻立即阻止了她這個動作。
“夫人,請您記住對溫小姐的承諾。如果你現在沖到總統閣下的面前,只會叫總統閣下更加難辦,他身邊的這些黑衣男人,都是組織里派來盯梢他的,剛才那個女殺手肯定是他們派來試探總統閣下的。如果你現在沖出去,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說您也是殺手,然后再將您以同樣方式刺殺。”
耳邊不斷的響起女護士低低的叮囑聲音。
殷蘭溪咬緊唇瓣,強行忍耐心中撕裂一般的疼痛,長長的喘著氣,才強行叫自己壓下心頭對顧念琛的心疼,才能壓下自己如今一身的沖動。
“你們醫院怎么會聘用一個女殺手進來呢?立即把院長請來,我們要好好的詢問他一下才行。”黑衣男人盯視著靜靜站在門邊的女護士,強硬的說道。
擋在蘭溪身前的女護士立即便應承道:“是,真是抱歉,我們立即就請院長過來。”
說完這些話,便轉過身去,暗自握住了蘭溪冰涼的手,便拉著她往外走。
蘭溪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感覺齊齊的沖上了心頭。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去,想要再次看一眼顧念琛。
而與此同時,顧念琛突然朝著那個黑衣男人說道:“你幫我把窗臺上的蘭花花盆拿過來吧。”
黑衣男人沒有拒絕,轉身便朝著窗臺走去。
趁著這個時機,顧念琛迅速的看向馬上就要離開病房的殷蘭溪,狹長的眸子含笑的看著她,然后動手用雙手悄悄的在胸前做了一個“心”形。
兩人相互對望不過兩秒鐘,在黑衣男人重新轉過臉來的瞬間,顧念琛便及時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而蘭溪,也已經走出了病房門。
蘭溪跟隨著兩個小護士靜靜的往前走著,一路上都沉默著,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然而,當她已經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之中,蘭溪爬上了自己的床,猛地將被子拉扯到了頭頂之上,悶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顧念琛,顧念琛,你該怎么辦?我們應該怎么辦?
在你陪我的那十幾年時間里,你難道每一天都是過的這種被人監視的日子么?
記得我那天在莫北辰的大樓下靜坐,你過來接我的時候,我還搞不懂真相的說你根本就沒有吃過苦,根本就不會體會到我的感受。
可是,那個根本沒有體會過苦痛感受的人其實是我自己啊!
在我經歷過的那些小苦痛里,在你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顧念琛,你給了我那么多的幸福快樂,每當我難過、失落、流淚的時候,你都會靜靜的陪在我身邊幫我度過。
可是,我卻幫過你什么?為你做過什么呢?
我現在卻只能躺在這個病床上,什么都沒法為你做,甚至連你剛才性命陷入千鈞一發之際都沒有辦法出手幫你!
殷蘭溪,你真沒用,你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