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上南柯的三個月前,我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里邊放著一個年代似乎有些久遠了的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里裝著一個菱形的銀質鏤空鈴鐺。
我本沒有在意,隨便丟在抽屜一角。
自此之后,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fā)生。
只要走夜路,必然撞上恐怖的靈異東西。
我哀怨了。
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敢說!
直到三個月后的一個午后。
我手一抖。
放出了一只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男鬼……
那天傍晚我好好的走在路上,也不知道哪個倒霉孩子把我一撞,直接將我撞暈了去。
等我醒來時,我竟躺在一墳地里。
眼前古木蒼天,植被葳蕤。
距離這座墳墓的不遠處,隱隱約約像是蓋了一座豪華至極的房子。
我撥開擋在眼前的野草,怔愣了一番。
心想是誰那么洋氣,在這破地兒蓋了這么一棟別致的小洋樓。
腦中突然闖進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循循善誘著,不停的叫我走進去。
鬼斧神差的,我將手放上了光滑锃亮的門把上。
咯吱——
一扭門把,大門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后,竟被直接打了開。
稀疏疏的落下了不少灰塵。
房間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么家具。
耳邊響起了一聲詭異的鈴鐺聲。
我抬眼。
不遠處鴛鴦戲水屏風旁,掛著一套如火般妖冶、大紅色的古代寬袍。
脖子處一陣陰冷。
我心里咯噠一下,轉頭就想往外跑。
“牧宜歡?歡歡?真的是你嗎?我終于等到你了。”
寂靜一片的房子里突然出現(xiàn)聲音,我更想往外跑了。
我剛回頭,大門冒出一陣白霧。
我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它自動鎖上了。
我跑上前,用力的拍打著門板,敲打著門鎖,卻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
房內的溫度在下降,這種又陰又冷的感覺,直讓人心底發(fā)毛。
我將背靠在門上,心口處大大的起伏著。
這時,從那扇屏風后,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他將手搭在屏風上,依著燭光,我看見了他骨節(jié)分明、蒼白如紙的手。
我脊背發(fā)涼。
顫抖著身體,哆嗦著聲音,“你,你是誰?”
氣氛越來越壓抑。
我一眼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個人影。
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依照身形來看,這人絕對是修長挺拔的。
而且穿的衣服的形式似乎并不是現(xiàn)代裝,倒像是古代的那種寬袍。
“喂,你還在嗎?”
心口處奇異的跳動,讓我坐立難安。
腳卻是不聽使喚的一步步靠近那抹人影。
當我企圖看清他時,那抹人影卻突然憑空消失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臨北十字路口。”他的聲音柔和的如三月的春風,聽的人舒暢至極。
“啊!”我一聲驚呼。
再睜眼,我已站在了臨北的十字路口。
夜幕上的星星,今晚顯得格外黯淡。
眼前一晃,一輛豪華轎車的閃光燈沖破黑暗而來,亮的蒼白、刺眼。
另一邊,一輛貨車不要命似的超速沖來,電花火石之間,一股熱浪猛地涌來……
耳邊爆破聲乍起!
幾乎是眨眼瞬間,只見地上車的殘破零件七歪八扭、死氣沉沉的遍布在地。
道路上一片狼藉、血花四濺。
緊接著,耳邊是新聞播報的聲音……
南家的少爺——南柯。
生1988年,卒2013年,6月6日。
腦子迷迷糊糊的像是一鍋暗黑料理,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的讓人感到困倦。
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虛幻哪些又是現(xiàn)實了……
慘白慘白的圓月高掛枝頭,轉頭一看,一條小巷子里掛滿了花燈。
人人都穿著古代的衣袍,面容平靜、安詳。
只是每個人的臉上呈現(xiàn)出的都是一個表情,看起來格外滲人。
我沿著古色古香的小道一直往前走。
路過了門庭若市的酒樓,鶯歌燕舞的歌坊,熙熙攘攘的戲臺……
奇怪的是,我無比清楚這里的每一寸土地,熟悉的就像是曾經居住在這里的居民。
眼前突然飄過一抹紅,抬眼望去,是一個背影。
雙腳不受控制的朝著那抹紅一路追去,只是我追得越急,那抹紅色的身影卻離得我越遠。
最后我追著追著,竟莫名其妙的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鼻子酸痛。
抬眼。
一張美如謫仙的臉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玉簪束起墨發(fā)三千。
面如冠玉,五官精致。
紅唇妖冶,睫毛如蝶翅。
一雙桃花眼流光四溢,生生被他這么看著,仿佛已被他勾了三魂。
他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疏離的淺笑,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火紅的衣袍上繡著精致的桃花與流云,襯他的膚色愈加的白皙。
他的眼中,全是我的倒影。
只見他紅唇一勾,“歡歡?你終于來找為夫了。”他的聲音很好聽。
像是長久沒有開口過一般,帶著一些暗啞。
他的眼中帶著狡黠的眼波,直勾勾的看著我。
心上一跳,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是?”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嘴角漾起一絲笑意。
“為夫就知道,我的歡歡不是不識寶的人,選擇為夫絕對不會錯。”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到底再說些什么,他攔腰輕松一抱,將我抱在了他的懷中。
迷茫中抬頭。
是他細膩又漂亮的下巴。
不由自主的我的雙手竟環(huán)上了他白皙又性感的脖頸。
鼻尖有好聞的異香,一時之間,我竟情亂意迷了起來。
他抱著我走進一座小別院。
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里邊到處貼滿了喜字,還有各類喜慶的東西。
我突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只聽他道,“歡歡,我們到家了。”
我皺了皺眉,腦中似有什么東西要炸開,疑惑道,“這里有人成親?”而且還是結的中式婚禮。
他的聲音溫和的似潺潺流過山間的泉水一般,緩緩落下幾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字眼。
“歡歡,這是我們的婚禮。”
霎那,我睜大了眼睛看他。
我今年才讀大二,連男朋友都還沒有,怎么就要成親了?
而且對方還是這么一枚極品大帥哥?
“等,等,等下。”我牙齒打顫,“我,我們不能成親。”
我腦中一瞬清明。
他不是人,是,是鬼……
是墳墓旁,那棟鬼別墅中東西!
他將我抱的更緊了,我的手臂被他牢牢禁錮著,疼得我直掉淚。
“歡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