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李倚露和馬維久,因為生活閱歷不豐富,怕這怕那,也是情有可愿。可事實上,黃天平五個人住進這間座落在大山腳下的小屋,確實有些不在妥當。
四個男人從堂屋喝完酒來到停尸的里屋時,只見李倚露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瞪著他們,并把他們臭罵一頓之后,四個男人就有些酒醒過來。一看,這房間里一張大床之余,對過不到兩米的地方,就用兩條四腳凳抬著一張床板,而床板上就放了一口薄薄的棺材。
這樣的一間房間,四個男人都感到了毛骨悚然。但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李倚露她一個女生娃娃,怎么就敢呆在這間房間不出來,還上得床去呢?她不被嚇暈,還能罵得他們四個男人,簡直就是奇跡!
李倚露說了,她被迷了。鄧發堅于是四下里看了一眼,這明顯就是死者生前的住房,人又是剛死,周圍還殘存著死者的氣息。這種地方最容易產生一種適宜于陰魂不散的氣場,沒把李倚露整得很難堪,就算是善良之鬼了。
當下鄧發堅嚴肅起來說:“維久哥,快把你倚露同學扶下床來,我們到堂屋坐著熬一晚算了,這種地方豈是我們生人能夠睡覺的地方啊!真不知我們喝酒的時候,李倚露是怎么敢進來的,還上得床去躺下來!”
李倚露不覺惱怒地哼了一聲,“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們就只顧著喝那些燒酒,沒一個人理我,連我自己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人就進來了,想出去的時候,就怎么也出不去了。
四個大男人聽得李倚露這樣子說,都不禁渾身上下一個哆嗦。那馬維久趕緊一把拉起李倚露,讓她離了這張說不上來如何陰氣重重的大床,五人互相攙扶著來到堂屋,各人找了一張椅子,半靠半坐的算作是睡覺了。
這樣的姿勢不好睡,但一整天加上一整夜沒合過眼了,還走了好長一段山路,男人們還喝了酒,這些因素加起來,就算是坐得不舒服,也是要把眼睛合上的。這樣子總好過不睡覺吧!
也別說,還真是太累了,五個人才坐著靠著一會兒
,就有人開始打鼾了。睡夢中,黃天平迷迷糊糊的夢到那條一尸兩命的女尸,如同一個活人似的竟然把身子躺在黃天平的懷里,白嫩的小手撫摸著黃天平的胸膛,一側姣好的面容白里透著半分紅潤,喃喃細語著一些黃天平聽不清的情話,黃天平全身動都不能動,也不能反抗,更不能呼救,就如同被鬼壓床一樣。
那女尸穿著的新衣上散發著一股香燭的味道,并沒有活著的氣息,一些青絲無風而起,沖黃天平臉上飄過來,黃天平傾盡全力的向后縮脖子,并不想沾染到這些邪門的東西。
忽然,那條女尸似乎察覺到黃天平的厭惡,猛然將頭抬起,剩下半個碎臉也躍然入目,外翻的白肉、凸出的眼珠、還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從嘴角裂到耳根,與另外半張嬌媚的面頰形成鮮明對比!
“啊!”黃天平受不了這惡心的一幕,立刻被驚醒,一睜眼,除去鄧發堅身上傳來一點活人的溫度,房間里無一不是冰冷的感覺,黃天平隱隱約約的還能從堂屋往里間那敞開著的房門,看見里面漆得烏黑的棺材,紅燭依然亮著,忽明忽暗。
黃天平頓時滿頭大汗起來,感覺胸口上似乎有一個重物壓著,軟乎乎的,隨著他的呼吸還一起一伏的。
黃天平突然再次睜開眼睛,一看,不覺發起作嘔來!靠,那鄧發堅的肉蹄子,似乎是想擺得舒服些,也不知什么時候就擱到黃天平的身上來。擱就擱唄,還他媽的擱到黃天平的胸口上來了!
“媽的,壓死我了,害的老子做噩夢!”說完黃天平用手一扒拉,生氣的把鄧發堅的豬蹄子拍落地下去,那鄧發堅睡得很沉,也許是心里面也不怕什么鬼啊魂的,竟然放放好那只腳,繼續打起低沉的鼾聲來。
這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的黃天平,不但沒有了睡意,還隱隱約約的感到了喉嚨很干,而下腹卻很脹,估摸著是晚上喝了點酒和湯,就有了想要去小解的意思。他把起頭來四下里看了看,周圍漆黑一團,只有停尸房里快要熄滅的燭火在不停地搖曳。
借著那微弱的燭光,黃天
平看到屋子外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真不知黑暗里會隱藏著什么沒有!但看起來真要小解的話,還非得出屋子去不可。這間房屋,他們是半夜才到來的,到底是怎么樣的結構,黃天平不得而知,而且現在也不適宜問屋主。
此時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黃天平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起來去一趟,要不實在是忍不住了,真尿在褲子里,也實在不好看。
這樣子想著,黃天平就慢慢站了起來,可是,卻不能動。這樣子坐著,又被鄧發堅的肢丫壓著,他一站起來,才發覺全身麻木得不行。那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了。他站起來之后,都感覺不到腳有知覺!
這腳不能動,黃天平就抽起嘴角來,在喘氣兒。既然腿腳動不了,他就把頭四下里搖,不知怎么的就特別地瞥了一眼,只見這間堂屋依舊沉寂陰森得不輸與停放女尸的里屋,幾把均勻的鼻鼾聲彼起此落,偶然有一陣夜風吹起,破舊的窗子發出吱呀呀的怪響。
不知為什么,貢天平心里總覺得怪怪的,但他的尿急得快要破管而出了,實在忍不住了,就邁開了腳步,走出堂屋去,沒入漆黑的夜里。
也不知茅坑到底在哪里,何況黃天平也急不可奈,按理說,他隨便找個地方,眼睛一閉,掏出管子,立即放水就是了。可是,他竟然沒有如此做,打從堂屋里走出屋外之后,他就總覺得不對頭,背后襲來了一陣又一陣寒涼,直透他的肌膚。
“怎么今天這么邪門,好兇啊!”黃天平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從他站起來后,就一直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以至他都快要忘記要尿尿了。
這種感覺太怪了,黃天平三步一回頭的向后瞄著,短短十幾步的路就感覺足足走了有好長的時間,也沒有走完似的!最后,黃天平感到自己的腿莫明其妙地發起軟來,他感覺得快要出事了,就在屋前的竹林根前,掏出管子,飛快地尿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黃天平眼角余光,瞥見屋子里閃出一道黑影來,只那么的一閃而過,接著,就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