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碰撞發出的餘波竟然壓得其他天命之人舉步維艱,甚至是不得不抵抗這種磅礴的氣勢。這氣浪似有毀天滅地之威,數百米以內,粗大雄壯直衝雲霄的蒼健的古樹瞬間被壓的粉碎;大地之上,飛沙走石,重量少說也得有幾百斤的大石塊在這呼嘯的狂風中如同猛獸般嘶吼翻滾,地面上本來混著不少碎石塊的泥土被硬生生地削沒了幾寸之多。
這道氣浪持續了至少也有幾分鐘,待到眼前的煙霧微微散開,只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形如同電磁炮彈一樣飛了出去;而另一邊,刑天單膝跪地,左手的巨斧深深地插進來地面一尺深,右手拿著的盾牌斜傾向上,上面有幾道明顯的嶄新的劃痕,而他的身上也有數道猙獰的傷口,深紅色的健壯的肌肉夾雜著白黃色的脂肪從傷口向外卷出,時不時地有深紅色的鮮血和其他的什麼物質從傷口裡流出,尤其是他的右臂,上面的皮膚大面積崩裂了,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白得的骨骼和青色等血管。刑天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青黃色光芒,而這種光芒裡面透露出一絲絲地聖潔與威嚴,與軒轅氏黃帝的氣息有些相似,卻又明顯不同。
這時,刑天慢慢站起身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過他身上的氣息並沒有明顯的恢復。他再次揮動他巨大的斧頭,發出了幾聲近似癲狂的笑聲,說道:
“你們本可以不死,或者說只需要死一個人,那黑衣女子的技能實在是太詭異,把我給限制的死死的,要是剛纔你們執意要跑,我還真沒什麼辦法。可是,現在你們要跑也跑不了了,因此我決定要讓你們爲你們的修爲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從上古時期,我被軒轅氏黃帝一擊斬下頭顱之後,就再也沒有受過什麼傷了,但是就在剛纔,你們又一次讓我受傷了,雖說這傷勢並不重,但你們真的是惹怒我了,因此,你們就徹底留下了陪我吧!”
龍太子扶住了飛燕女,輕輕地爲她擦去了臉上的絲絲血跡。劍俠客瞥了一下那黑衣女子,只見那女子身體四周的血焰變得更爲妖異,但是氣息變得更加不穩定。天命之人並沒有太在意這黑衣女子的情況,劍俠客也是仰天大笑,說道:
“像你這樣只會吹牛想讓我們死的妖怪,我們滅了有幾百萬了,我看你也差不多。而且,就連蚩尤我們都不怕,算上前世,我們已將蚩尤封印了兩次,難不成我們還能怕你不成?“
刑天也是毫不畏懼,大笑著說:“就算是你們封印蚩尤,也靠的是合力吧?而且還需要依靠玄黃無極陣,那裡面有軒轅氏黃帝專門針對蚩尤的力量,而且那東西對我沒用,哈哈哈。怎麼樣,小子,感到絕望了嗎?“
“廢話真多,怎麼樣,只有打過才知。”
劍俠客也沒有聒噪的習慣,逍遙生一看,便閃身踱步向前,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還沒等他張開嘴,說幾個字,劍俠客手裡握著霜冷九州,一招——後發制人,便向著刑天刺去。刑天一臉不屑,不緊不慢地舉起他的盾牌,攔在了劍俠客霜冷九州的前面。霜冷九州的劍芒直直地刺在了盾牌之上,瞬間迸發出一股耀眼的湛藍色光芒,同時還有一股帶有似乎能直接凍結人的靈魂的刺骨寒冷的銳利無比的強大劍氣。這劍氣大有斬斷天地之勢,劍氣所過之處,無論是高大的蒼天古木還是柔弱至極隨風飄搖的綠草都被碎成了數段;就連堅硬的巖石上面也留下了寸許深的劈砍的凹痕,不遠處的瀑布,雖有“抽刀斷水水更流”之說,但也好似是被硬生生地斬斷了瞬間。刑天突然將幾乎全身的靈氣集中到自己的前面,直接抵禦住了劍俠客的霜冷九州,然後,另一隻手猛然揮起巨斧,向著劍俠客狠狠地砸去。
劍俠客本來就是不擅長速度,不穩,像是被子彈打中的大雁、所有引擎和備用動力系統失靈的飛機一樣,一下子向著地面一頭直直地紮下去。劍俠客一下子就朝著骨精靈一下子竄了過去,骨精靈也不愧是陰曹地府的掌門弟子,反應真的很快。就見她雙腿跪地,兩個骨翼全部展開,但明顯一個骨翼完全用不上力,有些有氣無力地耷拉在半空中,忘川三途幾乎全部都插到了地面,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長約五米、深達一尺的大裂縫。
劍俠客輕輕地把她摟到懷中,只見骨精靈雪白水嫩的後背左側出現了大片大片青紫色的瘀青,滲出來大量猩黑色的淤血。劍俠客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左手輕輕地放在她的左肩上,明顯,她的左肩骨連同左側好幾根肋骨嚴重骨折,被劍俠客這樣一碰,就疼的她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瞪了劍俠客一眼,然後又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裡。逍遙生也剛忙跑了過來,——推氣過宮,就將骨精靈的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的了。
刑天再次發出了近似癲狂的大笑,說道:“就你們,還差得太遠,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當年,軒轅氏黃帝竟敢將我罰入此畫,我今天就徹底滅了他三界的希望!”便再次掄起巨斧,向著劍俠客他們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那黑衣女子發出了一聲嬌喝,道:
“就你?我真不知道,千年之前,是誰給你的膽子去挑戰軒轅氏黃帝,而且,失敗之後還依舊猖狂如此,你現在只有蚩尤大人功力的三成,也敢和蚩尤大人相提並論,真是可笑至極!”
黑衣女子站在飛燕女的旁邊,一隻手拉住飛燕女的小手,另一隻手引動著那輪巨大的藍月,她身邊黑到妖異的血焰越發的濃厚,一聲接著一聲的彷彿是穿透了亙古不變的時空既像是來自仙界又像是來自地獄的震人心魂的嘹亮的鳴叫聲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又似乎是在黑衣女子的體內涌出。她的氣息越發的強大,但又極其詭異而又神聖,給衆人一種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高貴與壓制。而她白皙光滑的皮膚下透出來猶如地心深處的高溫下的巖漿、正在發生在劇烈的輕核聚變的恆星一般的極爲刺眼的熾紅色光芒,而她也正因爲這股強大暴戾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她的被粘有大量血液的烏黑的秀髮擋住的白皙美麗的面容因極度疼痛而扭曲變形,身上的肌肉與血管不停地蠕動、隆起甚至是斷裂;而她上空的那輪藍月也再次極不正常的膨脹,本是冰藍色的藍月上面出現的幾處妖異的血色,然後急速的擴大又縮小,幾秒鐘之後,形成了一個血色與冰藍色交相輝映的血月。
“不要,你別這樣,否則你會沒命的,求你了,就像之前一樣,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飛燕女一下子衝到那女子的前面,一下子拉住了她的一個衣袖,甚至是帶著一定的乞求的語氣說道。
那黑衣女子用極其不捨、依戀與心愛甚至是有些矛盾的眼神深深地看著飛燕女,然後猛然的搖了搖頭,一下子把飛燕女推開,輕聲說道:“如果真的能,我也想這樣,但是,現實是不可能這樣的。我曾經說過,只要我還能動,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現在,只有我的最強殺招能將他重創,否則,你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