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浮羅世界的修真者建造的大型人類聚集地。此外,一些家族、散修抑或當(dāng)?shù)氐耐林鴷谝恍┻m合的地方修建一些鎮(zhèn)、集,這些鎮(zhèn)、集一般都都修建在少有妖獸出沒的地區(qū),普通的野獸其實對人類或當(dāng)?shù)赝林耐{并不大。
天青集就是這樣的一個聚居地,和其他一些鎮(zhèn)集稍有區(qū)別的是,這是一個土著和人類混居的鎮(zhèn)集。時至今日,沒有多少人還會執(zhí)著于古老的恩怨——至少表面上如此。
在天青集的入口處,有許多當(dāng)?shù)氐耐林跀[攤,上面是他們從山中得到的一些藥材、礦石、妖獸的材料……以及各種古怪的東西,他們清楚許多修真者會喜歡這些東西,這些攤位的主人當(dāng)中還有不少修真者,這里自發(fā)地形成了一個交易市場。
市場很繁榮,劍光倏起倏落,這里是散修和低階修真者的淘寶樂園。兩道劍光從遠(yuǎn)處疾射而來,在市場上空盤旋一周之后,落了下來,劍光斂處,露出一青年和一中年人。
青年大約三十來歲,劍眉星目,形貌似與氣質(zhì)均佳,顯然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出身望族。中年人身材健碩,周身散發(fā)著危險、驃悍的氣息,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保持了適當(dāng)?shù)木嚯x……因為這二人明顯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但也有一些攤主很熱切地望著他們,因為通常修為越高,出手越闊氣。不過他們可不敢上前兜售,因為那位中年人表現(xiàn)得太生猛了,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寫滿了‘生人勿近’的意形字。
“就這種地方?”
青年看了看周圍,不滿地道:“這里就是天青集?地圖上根本找不到”
“少主,像這種小鎮(zhèn)集,是根本不可能上地圖的,新建、遷移、被妖獸摧毀或其它各種原因,如果這種地方也標(biāo)上地圖,恐怕這修真界就沒有一份完整的地圖了?!敝心耆寺冻龊苌驳男θ荨瓷先ジ涌植懒?。
他扭著頭四處看,目光所及之處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天曉得他看哪個不順眼?
“少主,家主說會有人在這附近等您,這人怎么還不來?”中年人看了半天,似乎不得要領(lǐng),不過他的話卻讓旁邊的人松了一口氣……這太恐怖了,哪有找人用這種眼神的?
就在這時,一名土著少女怯生生地來到他們面前,“請問兩位仙師可是上官家族過來的?”
“你是干什么的?”中年人一瞪眼,頓時兇氣四溢,周圍的人立即又讓出了一些地方,開始為那個土著少女感到擔(dān)心了。
土著少女顯然也對這股氣勢感到了威脅,退后一步,緊張而略為恐懼地看著中年修士,似乎在考慮是繼續(xù)問話還是逃開,她相信自己在這兩位仙師面前根本沒有動手一搏的能力。
“上官儀,這里不是戰(zhàn)場,你別嚇壞了她?!鼻嗄晡⑽⒁恍?,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看得那個土著少女一陣心神蕩漾,頓時將剛才的恐懼也拋到九霄云外了。
青年正是上官家族雙子星之一的上官靖,他轉(zhuǎn)過臉對那土著少女生長笑道:“請問是南宮道友讓你過來接我們的嗎?”
少女回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答道:“如果您是上官靖仙師,那請跟我來吧,南宮仙師正在等你們?!?
走進(jìn)天青集,上官儀四處張望,對這種低矮的土房充滿了不屑,只有土著人才會居住這種毫無建筑格調(diào)的房子,他邊走邊搖頭:“奇怪,那位南宮道友怎么會住這種地方,以他的職業(yè),哪怕是只有二級陣道師的水平,也是各門派、家族歡迎的人物啊”
上官靖微微一笑,轉(zhuǎn)對那名土著少女問道:“南宮道友在這里居住很久了嗎?”
少女側(cè)著頭想了一下道:“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他的一個園子里,當(dāng)時我餓得很厲害,要摘園子里的果子吃,可怎么也走不過去,最后我就拼命地哭,就把南宮仙師哭出來了。他給我摘果子吃,聽說還有許多族人沒地方住,就幫我們建了天青集,而且教我們打獵、采藥和挖礦的本事,我們天青集的收獲是附近部落中最多的,自從南宮仙師幫我們建立天青集之后,我們部落的死亡人數(shù)就大幅下降,再也不用擔(dān)心挨餓受凍了”少女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仿佛這一切都是她做的一般。
“哼不務(wù)正業(yè)”上官儀低聲嘟囔了一句,在他看來,一個修真者怎么能夠做這種……又不是土著人的保姆,未免自貶身份了。
少女的聽力不錯,她停下腳步瞪著上官儀:“上官仙師,你強大,但并不意味著你可以冒犯我們的恩人”
“上官儀,道歉”上官靖沉聲道。
“少主”
上官儀看到上官靖眼中不容拒絕的神色,無奈道:“好吧,我道歉,我的意思是說,南宮道友做為一名修真者,不應(yīng)該沉溺于這些俗世,對他的修為不利?!?
上官靖皺眉道:“上官儀,南宮道友做事自有他的行為準(zhǔn)則,無需你來評價?!?
“是,少主。”上官儀微微一躬,再不言語。
“好了,我想這個結(jié)果你會滿意吧?”上官靖含笑看著少女。
少女急促地點點頭,走得更快了。
這次上官靖和上官儀過來,是要請一個人,一名在陣道方面頗有造詣的修真者,名叫南宮飛羽。雖然上官家族財雄勢大,甚至還有一位煉丹師坐鎮(zhèn)在家族之中,但他們卻沒有陣道師。這位南宮飛羽多年前曾經(jīng)受過上官蒙武的救命之恩,當(dāng)時他還只是一位一級陣道師,上官蒙武曾經(jīng)邀請他加入上官家族,但南宮飛羽委婉地拒絕了,他要學(xué)有所成之后再報答上官蒙武的救命之恩。
“希望他現(xiàn)在學(xué)有所成”上官靖低語道,這次誰也沒聽到。
大約十分鐘之后,他們來到天青集的中心……南宮飛羽居住的地方,這里是同樣一間簡樸的住房,籬笆墻、青石屋、白石小徑,還有一片不大的園子。
“到了,南宮先生就在里面等你們?!鄙倥噶酥改情g房子,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上官靖和上官儀的臉色都嚴(yán)肅起來,對待一位陣道師,哪怕只是一名低級陣道師,也要執(zhí)著恭謹(jǐn)?shù)膽B(tài)度,上官蒙武這次讓他們請南宮飛羽出山,很大原因是擔(dān)心上官靖的安全……上官家族再也不能損失另外一顆雙子星了,而上官蒙武也不能再損失一個兒子了。
房門忽然無風(fēng)自開,里面?zhèn)鱽硪粋€男子的聲音:“是上官道友嗎?請進(jìn)”
二人連忙進(jìn)屋,只見一個青衣男端坐在屋子中間,含笑看著二人:“二位請坐,我就是南宮飛羽,行動不便,未能遠(yuǎn)迎,還請見諒”
“上官靖(上官儀)奉家主之命見過南宮道友”
二人依禮上前自報家門之后,疑惑地看向他的腿部。
“如二位所見,我的腿不能夠移動?!?
南宮飛羽淡然道:“十年前,無意中被毒物所傷,兩條腿如同木石一般,再無知覺,好在這些劇毒并沒有繼續(xù)漫延,否則你們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個全身僵硬如死的南宮飛羽?!?
上官靖和上官儀相互看了一眼,臉上一片歉然,“抱歉南宮道友,不知道你會是這種情況。呃,可以知道是什么劇毒嗎?上官家族中有煉丹師,或許可以幫你煉制解毒的靈丹。”
“謝謝?!?
南宮飛羽微微點頭:“煉制解毒丹的靈藥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有位朋友正幫我煉制,過兩天就能送過來。”
他微微一頓,接著道:“上官道友,令尊只是發(fā)出消息,讓我盡可能地幫助你們,不知道所為何事?”
“這個……”上官靖有些猶豫,他倒沒有瞧不起對方的意思,但在這個時候拉人出山,他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南宮飛羽立即明白了,他拍拍腿道:“上官道有友話請說,我這腿過兩天就可復(fù)原,無妨的?!?
見南宮飛羽語出致誠,上官靖便將眼前上官家族所遇到的麻煩說了一遍,最后說道:“南宮道友,對方有一位在陣道上有著相當(dāng)造詣的陣道師,所以想請道友幫忙?!?
“哦,一位年輕的陣道師?你把詳細(xì)情況說一下?!?
南宮飛羽頗感興趣地問道。雖然他外表看起年輕,實際年齡卻已經(jīng)超過五十歲了,陣道師不僅是修煉,還需要時間和物資的累積,從某種程度來說,年齡也是對陣道師實力的一個參照,聽到上官靖說對方的年齡竟然不足第一個感覺就是不可思議。
上官家族最初并沒有將萌萌看作大敵,對她的情報只限于表面的了解,但在幾次攻擊都損失了大量的人手之后,他們覺得對方的實力似乎超出了預(yù)計,這才通過特殊渠道開始收集她的情報,其中就有關(guān)于他是一名陣道師的情報。
“我們不知道她的等級,但估計不會低于四級,足以用陣法滅殺金丹期修真者?!鄙瞎倬刚f道。
“你知道我的等級嗎?”南宮飛羽突然問道。
“請問南宮道友是幾級陣道師?”上官靖問道。
“五級?!?
南宮飛羽微微瞇起了眼睛:“我倒要見識一下這位年輕的陣道師,真是奇怪,懸天宗怎么可能不保護(hù)這么優(yōu)秀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