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魚家的八長老魚景住,心胸最是狹隘,你應該將他留下,否則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廖錦堂在一旁說道。?
“哦,那你是廖家的?”?
萌萌淡淡一笑:“我這個無緣無故受到涉及的人有權知道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個倒沒什麼問題,只是……”?
廖錦堂臉上露出苦笑,“能不能請前輩幫個忙?”?
“解除禁制?”萌萌側頭看著他。?
“是,這魚老八下的禁制太折騰人了,我現在丹田裡像翻江倒海一樣。我可不是提什麼條件。”廖錦堂連忙解釋。?
“你也別一口一個‘前輩’,好像我有多老似的。”萌萌送出一蓬五色霞光沒入他的體內,只見他身體微微一震,霎時人也恢復了幾分精神。?
“在下姓廖,名錦堂,家父磊公,爲廖家的家主,在西蓮城諸家族中,我廖家的聲望地位也是名列前茅的。西蓮城魚家也是一個聲望可以與我廖家比肩的家族,家主魚景固爲人倒不失正直,兩家都是世居西蓮城,本來交情好。但近百年來,隨著雙方子弟之間發生的爭執越來越多,漸漸牽扯到了利益方面。雖然我父親和魚家主都全力扼止,但還是經常出現一些不可控的問題。不久前,魚家丟失了一批物資,當時他們就誣陷是我廖家做的手腳,沒想到魚景住這次竟然用這種犯忌的手段來對付在下,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必然會造成極大的風波,如果不是前……道友適時路過將我們二人救下,他們絕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兩家的爭執,卻把我這無辜之人給連累了。”萌萌有些好氣又復好笑,那些人不知道是腦子鏽逗了,竟然隨意劫人,難道真以爲區區幾個渡劫期的修士就能夠包打天下了??
“道友,這件事情關乎魚廖兩家以及西蓮城的局勢,如果可以的話,可否麻煩你做個見證?”廖錦堂滿懷希望地問道。?
見證??
萌萌微微蹙起了眉頭,這一路溜達下來,大概屬這裡最亂了,先是在城外遇到幾個打劫的,然後……噢,這裡也算是城外,連綁架帶殺人滅口的都全活了,雖然這兩起事件的主客體似乎都不相關,可在同一時段內遇到,那就有些古怪了,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這些事情扎堆湊在了西蓮城,天曉得有什麼關聯,她實在是不想捲入進去。?
看到萌萌臉上的表情變幻,廖錦堂知道這想法要落突,正準備要勸的時候,被萌萌伸手止住:“不用說了,你們魚廖兩家的事情與我無關,西蓮城更不干我事,但如果有誰要惹我,那他就要倒黴了。至於你們,”?
她上下看了廖錦堂兩眼:“我也不能白救,至於報酬嘛,那就以後再說了。”?
說完話,她駕起步雲遁冉冉而去。?
待到萌萌去得遠了,那名隨從道:“少主,我們也該回去了,萬一魚家再有人回來,您現在的狀態可不行。”?
“是啊,只是這機會太可惜了。”廖錦堂嘆了口氣,少了萌萌這個人證,想從道義角度上壓制魚家就不好辦了,只能是走私人恩怨這一途了。?
不過,萌萌的修爲遠高於他,而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無法勉強,“我們先走,聽她的語氣像是也要去西蓮城,回去之後你派人打聽一下。”?
“是,少主。”僕人答應,二人連忙離開了這處已經殘敗的草房。?
雖然路上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萌萌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行程。這一次,她出行的確是有自己的目的,但這並不妨礙她享受旅行帶來的樂趣,雖然她可以一路疾飛趕往目標,但她更願意在激山玩水中走過……“假如這一生註定要孤獨,至少在路上會多姿多彩。”?
她有的是時間來享受這世界。?
城東的暮春園是一處非常有名氣的風景勝地,萌萌在城裡的客棧中租了一個院子後,就慕名而來,到了暮春園賞玩。?
湖水澄澈,碧波盪漾,從湖南岸繞至湖北岸,小徑穿花拂柳,風景綺麗,不時可以看到一羣羣男女遊客在其中徜徉。?
萌萌也沿著湖岸遊覽,不知不覺的來到湖邊的觀魚亭,據說在觀魚亭那個位置可以看到這裡很有名的一種五彩鳳魚,如果真的漂亮的話,她倒不介意抓一些去浮屠空間裡養著。?
在接近觀魚亭的時候,她突然站住,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這還真天涯何處不相逢!?
在亭子裡有兩個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竟然是老熟人——朱九真。在他對面做的是一箇中年修士,面孔白晳,皮膚底下似乎流動著一抹淡淡的青色,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看朱九真和他說話的表情,似乎是非常的恭敬。?
“這個傢伙不是好人,像瘟神一樣,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是一團亂糟糟的。”她本來是想離得遠一些的,不過八卦之火卻在這個時候熊熊燃燒起來,心中略一思量,便順著小徑向觀魚亭接近。?
亭中心設有石桌,四周有石凳。朱九真與那個中年修士相對而坐,氣氛顯然並不太融洽。?
“魚道友,不是朱某多事。”?
朱九真陰笑道:“名額有限,廖家絕對會抓住這次的事情對你們魚家窮追猛打的,打壓你們的目的就是爲了在進入異地的時候少一份阻力,如果聽朱某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魚道友爲難,只要屆時幫兄弟弄一顆天一神丹就可以。至於其它的事情,由朱某擔當起來便可以了,反正朱某在散修當中的名聲也不太好,倒是不在意這個。”?
那個姓魚的卻不是她那天遇到的魚景柱,聞言沉聲道:“朱九真,你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所以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一句話,我信不過你!”?
“呵呵,”?
朱九真笑了:“魚道友信不過我不要緊,我信得過魚道友,只要魚道友口頭上答應,朱某先以實際行動證明誠心。”?
姓魚的修士臉上露出冷笑:“你就不怕我反悔?”?
朱九真搖搖頭:“堂堂的魚家家主怎麼會對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散修失信?這一點朱某還是絕對相信的。”?
原來這就是魚家的家主,萌萌這才恍然,看來這個朱九真似乎是個四處煽風點火的,果然不是個安分貨色。?
“很抱歉,朱道友的盛情,兄弟心領了。”魚景固果斷地搖了搖頭。?
“你這是拒絕咱們的幫助了?”朱九真的臉色陰沉下來。?
“不是魚某有意拒絕,即便少了廖家的競爭,還有其它家族參與,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魚某犯不上爲這種事情欠下人情,大家就各安天命好了。”?
“魚兄,這可不一樣,別的家族也就罷了,廖家萬一這次在異址中有所得,恐怕實力就要遠超魚家,俗話說,量小非君子……”?
朱九真突然中止說話,扭頭兇狠地盯視著站在亭欄外的萌萌,眼中兇光外射,殺機怒涌。?
“你們繼續,我是來看魚的,不會打擾你們的。”萌萌泰然而立,笑容可掬地看著二人。?
“是你!”?
朱九真長身而起:“你不是那在在城外……那個茶亭裡出來的小修士嗎?”?
“正是我,朱道友的記性還有真不差。”萌萌含笑點頭。?
“唔,你似乎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這你可錯了,我跟其他修士沒什麼區別啊。”?
“哼!可能真是被行雲猜中了,你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朱某竟然走了眼,說!你剛纔聽到了些什麼?”?
“聽到道友似乎想利用廖、魚兩家的矛盾製造更大的裂痕,頗有幾分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胡說八道!你不該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朱九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舉步向亭外走過來。?
“朱道友,算了,請不必和這位道友計較。”魚景固站起來伸手虛攔:“魚某相信這位道友不會胡說八道的。”?
“魚道友,不要攔我。”朱九真斷然拒絕:“只有死了的人,纔不會胡說八道。”?
“朱道友……”?
朱九真身形一閃,遽爾出現在萌萌身側八尺左右,眼中殺氣熾盛:“上次朱某來不及善後,讓你逃掉一劫,那次你也不該在場,不該看到你不該看的事。這次……”?
“這次.在下又不該聽到不該聽到的話。”?
“對,所以……”?
“所以你應該留著我,見證你下一次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被我看到。”?
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斷話頭,朱九真氣得原本還算英俊的面龐都有些扭曲了:“該死!我一定要……”?
“你一定要殺我滅口。”?
萌萌再一次打斷他的話:“朱九真,能聽得進忠告嗎?”?
“什麼忠告?”?
“做人呢,要心胸寬廣,不要動輒想置入於死地,把自己看成禽獸不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見得能殺得了我。”萌萌很誠懇地道。?
“要打賭嗎?”朱九真獰笑。?
“打什麼賭?”?
“賭你一定會死!”?
“不必賭,人當然一定會死,就算是修煉到大乘期也是一樣,只有笨蟲傻蛋才和你賭。”萌萌撇撇嘴,很是不屑。?
朱九真開始磨牙:“我是賭你一定會被我殺死。”?
“真的呀?”?
“半點不假。”?
“賭注是什麼?”?
“沒有賭注,你也得不得到賭注。”?
“原來你是個窮鬼,支付不起賭注那還賭什麼?”萌萌臉上露出的失望神色氣得朱九真要暴走了。?
“我要和你賭命,用我的命賭你的命。”?
“好吧,我賭了。”萌萌點點頭,看模樣似乎吃了很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