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首長,我已經答應托馬尼先生做他的采訪了。更新最快{首發(fā)}我這次來采訪的主要人物就是托馬尼先生,何況,公公平日最忌諱職務之便做這些。”遲遲朝曹立仁笑笑,眉眼彎彎,“總會有合適的機會的,首長放心。”
還好,有牧莎的提醒。
遲遲一開始是真的想如曹立仁所說,干脆去采訪公公算了。幸而牧莎的話及時,打消了她的念頭。
遂,遲遲感激地看了看牧莎。正好,牧莎聽到遲遲補充的話,也松了一口氣,正欣慰地看著她。
兩個才認識不久的女孩子,就因為這小小的插曲,淺淺的微笑,距離又近了許多。
曹立仁聽他們兩個這么說,臉色微微變了下,但很快恢復了過來。他贊賞地看了一眼遲遲,又細細看了一眼自己那臉頰有些微紅的外孫女。部隊待了這么多年,又跟各**方打過不好交代,察言觀色,接人待物總歸是個中好手。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家庭富裕的公子哥們,多多少少都留洋過,有著洋人作派。當然也有不少窮學生,因為或者或那的原因被送出去學習,陸沉雁和莫勁修的爺爺是前者,而曹立仁是后者。當然,曹立仁要年輕十來歲,但也已過了古稀。
他十幾歲去法蘭西,雖然一年過后就回來了,法語也囫圇吞棗,尤其這么多年過去,該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但稍微幾個發(fā)音,還是有點印象的。
聽懂托馬尼先生說的幾個詞,再配合外孫女的猶豫,他也不難猜測托馬尼是動了氣的。
可他卻沒想到遲遲能這樣應付下來。
這個小姑娘,關鍵時刻總是這么的玲瓏剔透,他總是越看越喜歡的勁兒,索性也就不再多言。
好在大家都不是一般人,剛剛還臉色不好看,現(xiàn)下立馬就能相安無事。
操場上,各個集團軍已經整裝待發(fā)。這邊,遲遲和曹立仁將軍一行人也已經收拾妥當。
公公莫志國正站在主席臺上致辭,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很硬朗,聲音洪亮。遲遲和托馬尼先生站在不太顯眼的角落里,前面是伊萬和牧莎并排站在前面。兩邊是戰(zhàn)機,后面是空無一人的操場,前面被人擋住視線。此刻的遲遲和托馬尼完全是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了。畢竟托馬尼先生是秘密訪華的,不能被別人看到。遲遲偷偷側眼看了托馬尼一眼,卻又正好撞到他在看著自己。
遲遲倒是不緊張,可托馬尼卻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立馬就扭過去了頭。好像做什么壞事情被人當場抓到一樣。
這種感覺……
遲遲總歸覺得是不大舒服的。可她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只好撇撇嘴,當作沒看見。
莫志國致辭之后,便是曹立仁講話。然后就是各個軍種的負責人代表全體士兵宣誓。前面海軍和陸軍遲遲是沒怎么在意。但是空軍軍種的代表一出來,遲遲整個人都震撼了!
雖然臺上那個人,一身威嚴整齊的作戰(zhàn)服,臉上也畫了迷彩。但是,那個身段,那遠遠凝望一眼就能感受到的強烈軍人氣質,遲遲一瞬間就能感覺到,那個人就是莫勁修無虞。
遲遲從來沒有見過他穿軍裝的樣子。
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從俄羅斯歸來探親,完全就是尋常人的樣子,很休閑的穿著。她還是聽爺爺奶奶在壁爐邊夸贊,才知道他如何如何的有名。
后來,他回來……卻出乎所有人意料,脫離了部隊,進了大學教書。遲遲就徹底沒機會見他一身軍裝的樣子了。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見過。
上大學的時候,他在伏龍芝,然后被選進俄羅斯最高軍事學院學習,也就是那個時候研發(fā)出來了蘇v系列的戰(zhàn)機。當時,他一身軍裝接受頒獎,在莫斯科紅場接受眾多人的禮贊,在世界面前萬眾矚目。那個時候,他是一身黃色的夏常服,典型的俄羅斯裝。跟現(xiàn)在又是完全的不同。
而況,現(xiàn)在是作戰(zhàn)服,是隨時準備領命出發(fā)的嚴肅狀態(tài)。
遲遲也曾這樣過,當年在國防科大,也曾有過緊急訓練。夏季湘西山區(qū)抗洪救災,他們幾個班也被臨時抽調去參加過,只不過他們是在離堤壩很遠的災民休息區(qū),幫他們搭建臨時住所,陪小孩子們萬帥。后來在北京軍區(qū),也出過軍事演習。但基本是兩個團之間的軍事對抗,場面從來沒有這樣嚴肅浩大。
“莫太太,他曾經更加光輝過。”遲遲正盯著主席臺上的呢個堅毅的背影發(fā)呆,耳畔卻忽然傳來伊萬的聲音。
他的說話聲不大不小,但是不難察覺出其中的幾分唏噓。
遲遲愣在那里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她回頭看著默默靠在戰(zhàn)機機身上的伊萬。他漂亮的藍色眼眸低垂著,眼睫毛很長,但此刻卻更加凸顯出他的落寞。
雖然察覺到了遲遲正在看著他,伊萬卻也并不緊張,也完全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他將帽檐往上推了推,干脆轉過身來直接面對著遲遲。
作為中俄混血,伊萬有著俄羅斯人的大塊頭特質,他轉過身來,那么高,身影都籠罩了大半個遲遲。
遲遲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伊萬卻笑了起來,他伸手在戰(zhàn)機上點了點,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莫太太,你要害怕的,不應該是我,要提防的,也不應該是我。”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轉了回去。留下一個孤高的背影,繼續(xù)讓遲遲猜度。
等主席臺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宣布正式登機出發(fā),準備作戰(zhàn)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后的事情了。
莫勁修帶領的先鋒部隊出發(fā)之后,后續(xù)的集團軍陸續(xù)出發(fā)。遲遲這邊的兩架戰(zhàn)機的駕駛員也從前面退了回來。
兩名身著作戰(zhàn)服的飛行員筆直朝這邊奔過來,遲遲不知道他們是干嘛,但還是離開讓開了。
然后,下一秒,就見兩個飛行員越過她直接站在了托馬尼先生的面前。兩人都是極其標準的軍禮,然后整齊劃一的聲音說出來意。
“……編號0808,天狼。編號0809夜狐,待命。”
是部隊派過來特意保護托馬尼先生的,兩架戰(zhàn)機一左一右護航。
可是……0808號,天狼?
慢著……遲遲一頓,終于察覺出來了這其中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