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若發(fā)出了驚嚇的尖叫聲,大踏步來到童小允和叢憶的身邊。
因為當(dāng)時三人已經(jīng)快要下了電梯了,所以童小允滾下去的距離并不長。
叢憶除了剛才拽童小允拿一下手臂很疼之外,剩下的只是臉和手擦破一點皮,沒什么大礙。
童小允表面也沒有什么傷,可是,她懷著身孕,這樣從電梯上滾下來,孩子一定會有事的。
驚恐擔(dān)憂的淚水“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童小允緊緊抓著杜若的手,焦急的聲音都發(fā)了顫,“杜若,救救我的孩子,你救救我的孩子……”
杜若點點頭,聲音亦是顫抖的,“不會有事的,小允,寶寶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jīng)打電話叫了救護(hù)車,馬上就過來。”剛才將童小允推下去的那個男人也走了過來,充滿歉意地說道,手中還拿著手機。
杜若立刻將童小允扶了起來,還看了眼她的雙腿,見沒有血流下來,稍稍松了一口氣,“小憶,你怎么樣了?”
叢憶蹙眉忍著手臂上的痛楚起身,她的手臂是脫臼了,但淡淡地說道,“我沒事,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喬莫深。”
杜若剛要點頭,扶著童小允的雙手卻感到一沉。
她暈過去了!
杜若倒吸了一口氣,連忙將童小允打橫抱起,眼睛都濕潤了,“小允哪,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叢憶也是嚇了一大跳,剛剛找出喬莫深的號碼,嚇得將手機都扔掉了連忙上前大聲喊,“小允,小允你聽到了嗎?”
“快點把她放下,我是醫(yī)生,快點!”人群里這時沖出了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杜若立刻將童小允放下,讓她平躺在地上,看著那個小姑娘在給童小允進(jìn)行急救,雙手合十祈禱,祈禱童小允和她肚子里的寶寶千萬不要有事。
救護(hù)車在十分鐘之后趕到的,將童小允送到了離商場最近的醫(yī)院去。
杜若也給喬莫深打了電話,喬莫深趕到的時候,童小允還在急救室內(nèi)。
看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喬莫深心慌意亂,幽眸被刺得生疼,俊顏之上滿是焦急之色。
杜若被喬莫深周身散發(fā)著的那股強大而可怕的氣息震懾到,仿佛童小允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就將毀滅一切一般。
“喬先生……”
喬莫深英氣的濃眉緊緊蹙起,眉宇之間的擔(dān)憂之色在聽到杜若的聲音時又被揉進(jìn)了絲絲的戾氣,寒聲問道,“怎么回事?”
杜若嚇得渾身發(fā)抖,磕磕絆絆地回答,“是……是……”
“我是不小心的,喬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將喬太太推下去的,您饒了我吧!”將童小允推下電梯的男人忽的跪在了喬莫深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喬莫深看著面前的男人,眼中戾氣深重,一雙幽眸似要吃人一般,令人恐怖之極。
猛地抬起腳,他一腳將那個男人踹到了走廊另一邊的墻壁上。
那個男人胸口被喬莫深狠狠踹了一腳,整個身子又重重撞到了墻上,落到地面上時,一口鮮血涌出口中,胸口泛著決裂的痛楚,五臟六腑都疼。
“喬先生,你饒了我吧……”他再次爬到喬莫深的腳邊,嘶聲乞求。
喬莫深微微斂起一雙幽眸,雙拳緊緊攥起,這個男人的命就攥在他的手中。
一切都等到童小允從里面出來再說,不管她有沒有事,這個男人的命,他要定了。
這就是傷害他妻子的代價。
“小允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喬先生一
定會要了你的命!”杜若指著那個男人,憤怒地說道。
男人聞言一驚。
喬莫深真的會要了他的命嗎?
不是說,只要他裝作一副不是故意的樣子,就不會受到懲罰嗎?
就是那個女人這么跟他說的。
蔣伊娜!
沒錯,他就是故意將童小允推下電梯的,為的就是殺死童小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蔣伊娜主謀,是她花了大價錢收買他的。
但現(xiàn)在,一切好像都不在他們的控制范圍內(nèi)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他該不該把蔣伊娜供出來?
“哥!哥,嫂子他怎么樣了?”
喬莫白的聲音落下,人才從拐角跑過來,看上去也是一副焦急至極的模樣。
喬莫深站在原地,陰沉而擔(dān)憂的視線緊緊籠罩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上,眸底有可怕的黑霧繚繞。
那黑霧仿佛一點一點暈到了周身的空氣之中,在他的身后,化成了一雙黑色巨大的翅膀,就像惡魔化的路西法,令人驚恐至極。
杜若看了眼喬莫深,接過喬莫白的話說道,“小允現(xiàn)在還在里面,還有叢憶,她因為救小允,手臂脫臼了,也在接受治療呢。”
喬莫白的視線又落到了喬莫深腳下的男人身上,一頓過后反應(yīng)過來,“就是你把嫂子推下去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最終沒有選擇說實話。
但他并不是為了保護(hù)蔣伊娜。
不說實話,他還有可能逃過一劫,如果承認(rèn)是故意推童小允下樓的,那他必死無疑。
若是最后,不管童小允有沒有事,喬莫深都會殺了他,那個時候,他再供出蔣伊娜也不遲。
……
“小允怎么樣了?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出來?”
叢憶處理完自己的胳膊之后便立刻來到了急救室門口,焦急地問道。
喬莫白看了眼叢憶手上的手臂,立刻上前關(guān)心詢問,“你怎么樣了?胳膊還疼不疼了?”
叢憶蹙眉搖搖頭,又看了眼站在急救室門口的喬莫深,便沒有再問出口。
童小允還在里面沒有出來,現(xiàn)在問誰都沒有用。
幾個人就在急救室門口一直焦急地等待著,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
對于喬莫深來說,這兩個小時似乎比永恒還要漫長。
急救室上方的紅燈終于滅了。
喬莫深的神經(jīng)卻繃得更緊了,大步上前,看著醫(yī)生打開急救室的門出來,焦急地問道,“怎么樣了?允兒她怎么樣了?”
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摘下了口罩,恭恭敬敬地說道,“喬先生,喬太太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度過了危險期,不過喬太太從電梯上滾落下來,肚子里的孩子現(xiàn)在沒事,但還要繼續(xù)觀察一段時間。”
喬莫深稍稍松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卻也依舊放不下。
她沒事,她沒事了!
可是孩子……
喬莫深害怕的是,萬一孩子出了點什么事,童小允一定會沒辦法接受的。
正擔(dān)憂著,童小允被推了出來,轉(zhuǎn)到了觀察病房。
她還一直昏迷著,醫(yī)生說是因為當(dāng)時她太過擔(dān)心害怕,一下子受到了太大的沖擊,所以才會暈倒的。
外傷并沒有什么,還好她穿的是厚厚的羽絨衣,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保護(hù)作用,再加上滾落下來的距離不是很長,所以,童小允基本上是沒什么事的。
喬莫深也立刻跟進(jìn)了病房,又轉(zhuǎn)頭吩咐喬莫白,將那個男人先關(guān)起來,聽后處置。
叢憶和杜若看著喬莫深坐在床邊緊緊握著童小允的手,連背影上看去都滿是擔(dān)憂。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幽幽地嘆了口氣,退出了病房。
喬莫白吩咐屬下將那個男人先關(guān)起來之后,便又回到了病房外面的客廳內(nèi)。
“叢憶,你也受傷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叢憶搖了搖頭,“我要先看到她醒來才放心。”
喬莫白無聲一嘆,“也不知道我哥準(zhǔn)備什么時候?qū)⑦@件事情告訴家里人,他們知道了,也一定會擔(dān)心死的,叢憶,你跟我說說,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回事?”
叢憶眉心微蹙,不耐煩地說道,“我沒心情,杜若你說。”
杜若點了點頭,將在商場上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跟喬莫白講了一遍,又接著說道,“幸好有個醫(yī)生在現(xiàn)場,那個男人也確實不是故意的,不然他也不會叫救護(hù)車。”
喬莫白消化了一下杜若所說的,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說是他按下了急停開關(guān)?”
杜若輕輕應(yīng)了一聲,“對啊,他是想讓電梯停下來,不然的話就更危險了。”
喬莫白默了默,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就算他不是故意的,我哥也不會放過他的。”
杜若贊同地說道,“喬先生剛才都說了……希望寶寶沒事,不然小允一定會很傷心的。”
……
“寶寶……寶寶……”
晚上八點多,童小允才終于有了反應(yīng),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啟,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聲音。
“允寶!”喬莫深稍稍松了一口氣,立刻移開椅子坐到床邊,輕輕喚了童小允一聲。
蒲扇一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兩下,半響,童小允才緩緩睜開雙眼。
意識清醒的那一剎那,恐懼接踵而至。
她猛地坐起身,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眼眶都濕潤了,“我的寶寶呢?”
“允寶別擔(dān)心,我們的孩子還在,沒有事,不會有事的。”喬莫深緊緊抓住了童小允冰涼的小手,安慰她,也在安慰他自己。
這是他和童小允的孩子,他當(dāng)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
童小允不相信,她是從電梯上滾下去的呀!
“真的嗎?大叔,你沒有騙我?”
喬莫深搖搖頭,抬手輕輕為她拭掉了順著臉頰滾落下來的淚珠,蘇音輕柔地說道,“我沒有騙你,我們的孩子真的不會有事的。”
童小允感覺心神一松,一顆心也放下了。
她從喬莫深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小腹,“寶寶,你嚇?biāo)缷寢屃耍辉僖@么嚇?gòu)寢屃撕貌缓茫繈寢屨娴暮脨勰悖憧汕f不要有事啊。”
喬莫深聞言,心口一痛,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萬一……
他是說萬一……
不行,他絕對不可以讓這個“萬一”發(fā)生,孩子絕對不可以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
“小允!小允!”
門外,忽的傳來了童威焦急的聲音。
緊接著,門開了,童威率先沖了進(jìn)來,然后是白麗和喬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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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允看到爸爸焦急的面容,連忙說道,“爸爸,你別擔(dān)心,我和寶寶都沒事的。”
童威腳步一滯,這才放下心中的擔(dān)憂,可是后怕還在。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喬莫深,你是怎么保護(hù)我女兒的?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你當(dāng)時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