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的三尖兩刃刀挫傷了現代傳達裝置,是以一進無間時空,立時動蕩不已,但所幸最終并未爆炸,安全著落。
眾人一出光圈,立時發現自已在一片草地之中,四周微風陣陣,甚是舒服,仔細一看,這草叢中散落安插著不少帳蓬,其間人來人往,從服飾來看,應該也是修真者。
劉迦向大丑問道:“這是哪個星球?”大丑遙了搖頭,表情有些古怪道:“我也說不清。我們得盡快問一下,我體感不到地球在什么位置,也體感不到淡月群星,有些怪。”
劉迦心中一凜,正想坐下來用體內宇宙探查,小云在體內說道:“別查了,我剛才都試過了,我也查不到,感覺在另一界似的,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一界,好像又與外河星系所在的界沒太大區別,真怪。”劉迦問大丑道:“難道剛才二郎神那兵器一撞之下,把方向給變了?”
大丑一時間也無法解釋,只是嘆氣搖頭。
劉迦心中微驚,宇宙之大,一旦迷路,要想返回原地,往往就如大海探針一般。他和眾人一道走進其中一個帳蓬,只見三男一女正坐在其中。
那女的一見來人立時站起來,問道:“你們是哪個派的?”劉迦說道:“過路的,想來問問路。”他注意到這女子唇紅齒白,臉上皮膚白里微紅,杏眼微閃,眼光中透露出開朗和活潑,一身淡黃衣裙看著甚有精神。這女子聽他說是過路的,點了點頭轉向其中一個男子說道:“閻師兄,他們是過路的。”
那姓鬩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表情甚是堅毅,此時也站了起來,問道:“你們要去哪兒?”劉迦正要說話,這男子突然“咦”了一聲,詫異地看著劉迦眾人。明正天在后面輕聲對劉迦說道:“傳統派,出神后期。”他與劉迦相處時日已久,知道劉迦修為甚高,但在這些基礎知識方面極為差勁,只能感受到對方強弱,卻說不出對方修為階段,是以每次都及時在一旁提醒,以免劉迦在出丑,否則自已這個做徒弟也要跟著很沒面子了。
劉迦點了點頭,對著那姓閻的說道:“在下劉迦,我們一群人在傳送時迷路了,剛到此地,不知此地是哪兒?是哪個星球?”姓閻的剛才已感到這伙人的修為大多都在自已之上,心中詫異,一聽原來是外星球來的,難怪有如此修為,自已竟然一個也不認識。他沉吟片刻道:“我叫閻韋,這個星球叫渡蒼衡星,你們迷路了?你們本來是哪兒的?”劉迦說道:“淡月群星。”閻韋茫然地看了看他的同伴,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李照夕問道:“這里是你們的修真地嗎?為什么在野外呢?”閻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們最好別管閑事,趕快離開此地吧,渡蒼衡星有許多可以收留你們這樣的外來者的地方。”劉迦一楞,問道:“管閑事?這里有什么事嗎?”閻韋搖了搖頭說道:“別問了,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最好走吧。”
劉迦與眾人對望一眼,知道問不出什么名堂,也就和閻韋告別后離開,背后隱約聽到那黃衣女子說道:“師哥,你說這群人和悟苦大仙相比,誰厲害些?”那閻韋似乎沒有回答。
眾人走出來離開帳蓬一段距離,岐伯突然說道:“我好像聽說過悟苦這名字。”
瑪爾斯笑道:“老僵,有話就一口氣說完,別老等著別人問你他是什么人、這人是干什么的、他的歷史如何,多無聊啊,反正你要說的。”
岐伯搖了搖說道:“我只知道是一個散仙,自稱悟苦野仙。其他的一概不知。”
齊巴魯笑呵呵說道:“果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除了這名字外,啥都沒有,老僵,你用語之簡練精確不亞于我師尊啊,呵呵。”
白玉蟾在體內說道:“我倒知道一些這老鬼的事情,也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散仙,但修為是很不錯的,失蹤很長時間了,這里的人如何知道他?難道此人在這里?”
劉迦正想問點其他什么的,突然間感到大地一陣抖動,好似地震一般,一行人大驚之下,連連升空。只見地上所帳蓬里的人全沖了出來,不少人也跟著升空,全都向著一個方向沖了過去。眾人有些好奇,也就跟在后面。
地上的震動越來越大,不遠處的前方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地下,此刻正在努力向上翻動,就好像一個活物要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眾人都大感好奇,不由得在半空中跟著這些人前進的方向。白玉蟾在劉迦體內叫道:“唉,臭小子,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眾人這時注意到草地其中一塊正在裂開,大量的泥土正在上升中滑落,平整的地面凸出了一塊小坡,而這塊小坡正不斷變大,上面的泥土也在不斷裂開滑落。四周的人群都吶喊著,所有人的都拿著各種法器和寶物準備者,只要地下的東西一浮出地面,這些人似乎就要拿這東西開刀。
眾人正在注視中,突然那塊小土坡巨烈震動,立時爆開,從地下居然沖出一個直徑約20米左右的大圓盤,這圓盤表面精雕著各種花紋,上面凸起,下面平整,竟似一個金屬做的大草帽一般。眾人略感驚奇,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大丑在一旁說道:“這倒像一種飛行物,難道里面有人?”
這圓盤沖出地表后,在半空中停下,懸浮著不動了。四周眾人見它停下后,一聲發喊,所有的人都在向這圓盤攻擊,扔法器的、寶物的、直接跳上去攻擊的,幾千人片刻不停地攻擊著這圓盤,大有想將其一舉打碎的架勢。可這圓盤看起來卻極為堅固,不論眾人如何攻擊,也只是半空中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劉迦心下將這圓盤的形象傳回觀心院,很快查到李淳風關于這圓盤的說明:“混沌牒,天造地設之物,于天地初開時自然有之,徑六七十尺,外形可大可小,大可容納萬人于其中飛行于宇宙,小可袖于衣中,內中大小空間數目繁多,所藏法器寶物無數,有靈性,可通人語,萬年沉睡,疏醒后如有能者御之,即為能者所有。”
劉迦當即將這段話說給眾人,這些人都大感興趣,大丑說道:“天地造化真是不可思議啊。”非所言笑道:“兄弟,這么古怪的東西你也認識?哦,我知道了,觀心院里有收藏說明是吧?”劉迦笑笑沒有繼續說話。
此時,地上眾人已用盡各種辦法,似乎對這圓盤毫無損傷,已有些無能為力了一般。明正天在一旁說道:“既然是寶物,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去攻擊呢?難道說這圓盤傷人了?就算收法器,也沒有這個收法啊。”眾人皆是大搖其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過了良久,地面的人仿佛也攻擊累了,漸漸停了下來,但又不愿離去。此時,圓盤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子矮小的老者,他一出現便三下五除二將圓盤頂上的人踢了下去。這人白須極長,頭發蓬亂,一臉苦相,站在圓盤頂上指著四周或高或低的人群罵道:“他媽的,一群笨蛋,我都進不去,未必你們就能進去了?每次它出來,你們也跟著跑來鬧事,也不瞧瞧自已是什么份量,再不滾開,小心老子殺人。”
這四周的人一見此老,均一哄而散,不少人邊逃邊叫:“悟苦老仙又來了,大家快跑吧。”一時間幾千人作鳥獸散,瞬間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留下亂七八糟的一堆歪歪斜斜的帳蓬。
白玉蟾在體內吸了一口氣說道:“咦,悟苦這老鬼在這兒干嘛?想收混沌牒?”
眾人皆不識這老者,聽下面奔跑的人說他是悟苦老仙,岐伯道:“原來這悟苦是這個樣子,果然是苦相啊。”
悟苦站在圓盤頂上,看著四周逃竄的人群,哈哈大笑,自言自語道:“真他媽的熊樣,就你們這熊樣,也想收天地靈寶?呵呵,咦,你們干嘛還不滾。”他狂笑之余,發現這邊居然還有幾個人站在半空中尚未離開,有些詫異。
劉迦正要說話,瑪爾斯在一旁叫道:“那老東西,我們想站在這兒,干你屁事,這兒又不是你的地盤。”瑪爾斯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就算打不過別人但這嘴上的爭斗可也少不了。其他人一見他這管不住的大嘴真是誰都敢罵,心中不禁擔憂,不知道這悟苦修為如何,倘若修為極高,這群人只怕又要挨打。白玉蟾在體內大罵道:“叫瑪爾斯那蠢豬閉嘴,他媽的,那悟苦縱然是散仙,也是經歷了好幾次天災自劫的人,惹怒了他,不把那蠢豬打成死豬才怪。”
眾人正在擔憂,忽然眼前一花,這悟苦已閃至眾人身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只聽到“啊”的一聲,瑪爾斯已被踢飛。悟苦順手又抓住袁讓因的胸口,也扔了出去,眾人驚怒異常,大吼間已立時閃開,悟苦一臉悲苦,似乎隨時都在沉思一些永遠想不通的高深的宇宙哲學問題,他嘆了口氣說道:“咦,居然敢有人對老子動手?好好,有種。”
說完他突然撲向明正天,明正天早已將誅仙筆空寫一個“道”字封出,這誅仙筆寫出的所有的字都是極厲害的小型防御陣法,悟苦乍見之下,心中微驚,但揮手之間已將由“道”字形成的小陣法擊破,口中兀自說道:“這小子,張天師的誅仙筆怎么在你這兒?”正說話間,背后劉迦大叫道:“悟苦前輩,后面還有人呢。”說話間,化神劍迅疾砍至,悟苦感到背后劍勢兇猛,立時閃開,轉身一看,又叫道:“咦,這小子居然有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真是奇了。”說話間,竟反撲劉迦,意欲奪下此劍,劉迦大驚,一下子左手伸長,同時掌中鎮心玄印全力揮出,悟苦硬碰硬地接了一掌,劉迦立時心神巨震,橫飛了出去。
悟苦一臉苦相地叫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小娃娃還有小李子的鎮心玄印?”瑪爾斯此時飛了回來,大棍從上至下死命砸下,竟被悟苦一手抓住棍頭,另一只手化掌而出,直擊瑪爾斯胸口,“彭”的一聲,驚訝之下,原來瑪爾斯又變成了一只龜殼,但這龜殼在被重擊之后,也跟著飛了出去。悟苦大罵道:“這混蛋居然有南斗星的龜頤盾,他媽的,老子是不是遇上了一群賊啊。”但轉念一想,這賊要能偷到這如許寶物,那修為可不低啊,猛然醒悟,竟住下手來,高聲問道:“你們這群混小子和白玉蟾那老混蛋是什么關系?”他聲色俱厲,可臉上表情依然愁苦異常,仿佛受了永遠無法泯滅的痛苦一般。
劉迦此時已飛轉回來,正要說話,聽到體內白玉蟾叫道:“別告訴他我在你這兒,他媽的,今天才知道老子的名氣可夠大的。”
這里眾人中,除了劉迦和非所言之外,沒人見過白玉蟾的,一聽之下,都有些茫然,同時覺得這悟苦老仙修為深不可測,心中都是大有恐慌。非所言道:“老仙,我和白玉蟾關系雖然淡如君子,卻也是平輩論交,不知老仙何以如此動怒,要對我等出手,我輩也只是在旁看看而已,想來不妨礙老仙辦事。”
悟苦這時才注意到非所言,有些吃驚道:“兇器,你也在這兒?”非所言更是吃驚:“老仙認得晚輩?”悟苦嘿嘿笑道:“呵呵,那年在外河星系,你空手無物,居然能在十招間殺了老子的大弟子能海岑,也算是有本事啊。”非所言大驚,自已當時年輕氣盛,看不慣能海岑為非作歹,竟出手將對方滅了,此時這能海岑的師父就在眼前,這悟苦只怕立時就要殺自已為徒弟報仇,念及此立時將真元力運至全身上下,也同時暗想著如何逃跑。
悟苦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緊張,要殺你老子早動手了,你殺能海岑的時候,我也在不遠處瞧著,倘若當時我想殺你,你能活今日?能海岑那小子學藝不精,被人打死是該的,否則出去被人羞辱了,老子忌不是臉上無光?殺得好,殺得好。”說話間,竟大贊非所言幫他殺了自已的弟子,眾人一聽之下都大出意外,均覺此人行事怪異之極,不能用常理判斷。非所言更是心驚:“他說他當時就在不遠處瞧著,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這人好厲害。”
突然聽到李照夕叫道:“師兄,你怎么了?”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劉迦滿臉漲紅,雙眼迷離,表情甚是難受,就像一個喝醉的人站在半空中,一搖一晃地慢慢從遠處飛了過來。眾人一看他這樣子,都道是他剛才與悟苦之間的對掌受傷過重,一時間對這老仙更是忌憚。
這群人這次卻猜錯了,原來剛才劉迦被這悟苦震飛后,雖然也是甚感難過,但轉念間即恢復過來,正要返回,突然聽到小云叫道:“先別急著回去,順手將這玩意收了。”劉迦定下神來,這才發現自已正好停在混沌牒一側,聽見小云如此說,想到如果收了這玩意兒,這悟苦只怕要氣死,自已打不過他,但能氣氣他卻也能過過干癮,想及此,心中開心之極。
動念之間,他體內宇宙黑洞大開,作勢就要將這混沌牒收進去。一般人收融法寶都要用元神細細練化后,慢慢收進元神內,越是靈氣高的寶物越是難收,常常要花好長時間,否則以悟苦修為之高,何以遲遲收不了這混沌牒?這不僅需要自身修為能場有足夠的支撐,同時還需要相當時間,不斷用元神與寶物勾通融合,達到收練的目的,可劉迦的收練過程向來都是反的,先用體內宇宙裝進去,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融練,或是交給小云和白老兒沒事的時候幫忙融入元神。可這混沌牒似乎很不愿意輕易就范,一時間,雖然受劉迦體內黑洞吸引,但兀自苦苦支撐,似乎固執之極。小云有些生氣地叫道:“討厭,你這混沌牒也不過是宇宙初化時的東西,我就是宇宙,你為什么拒絕我。”咦,這混沌牒仿佛能聽到小云的聲音,一楞之下,放棄了抵抗,但卻依然在原地不動,好像在徘徊一般,小云又叫道:“我叫你進來,你就進來,還在那兒想什么想?”話音剛落,這混沌牒不再猶豫,竟然徑直向著劉迦身體撞了過來,劉迦大驚,只怕被這巨物撞飛,正想抵擋,這混沌牒已然消失不見,只聽到小云在體內笑道:“嘻嘻,這才聽話嘛,在我這兒不就像回了家一樣嗎?”同時聽到白玉蟾也叫道:“小云師父法力無邊,這混沌牒算什么東西,哪敢拒絕您老人家?哎喲,這小東西竟然也敢撞我,這玩意兒大有靈性啊,說你兩句就受不了,居然會生氣啊?”
劉迦的元神沒有經過練化就收掉混沌牒,一時間竟像一個吃撐了沒有消化的人一般,身體感到巨漲無比,竟滿臉彤紅、搖搖晃晃地飛了回來。
悟苦轉身看見劉迦這樣子,愁眉苦臉地道:“小子,就算你有白老兒這老賊偷的斬妖除魔劍和小李子的鎮心玄印又如何?還不是被老仙一掌震個半死?”說話間瞥眼發現劉迦回來的方向此刻竟空空如也,不禁大驚,轉身一看,混沌牒早已不知去向。
悟苦大驚之下,立時飛回混沌牒出來的地方,大叫道:“咦,我的寶貝不見了?不對啊,下面是空的,沒有飛回地下去啊,這卻是去了何處?”轉念之間,他想到這混沌牒這幾次從地下出來,都是直上直下,每次都是從地下出來后,在半空中懸停良久,又返回地面,從未飛離過原地,這次竟然片刻間就無影無蹤,真是怪了。他為了這混沌牒在此星球已呆了幾百年,數次都未能收練,但畢竟想到這玩意兒不會自已亂飛,自已也有的是時間,總能想到辦法收練它,是以每次混沌牒出土,他都及時趕到,自已雖然沒法收練,但至可以抓緊時間在混沌牒再次入土前多研究一下,可此次混沌牒居然沒再回地下,不知去向,自已要再找到這玩意兒,只怕又不知何時何地了。
他心中一陣怒氣,轉眼看著眾人,大罵道:“都是你們這群混小子,不是你們,這混沌牒哪會自已不見,肯定是你們一旁瞎鬧,讓他老人家不開心了,所以一氣之下,竟走了,我要你們賠我。”
眾人一聽這老仙要這群人賠他混沌牒,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竟都想問用什么東西賠他才滿意,玉靈子更是問道:“不知您老要開個什么價格?”誰知道這老仙突然向著眾人急奔過來,眾人見到他滿臉殺氣,這才明白他所說的賠他,是要取眾人性命以消心中這口丟失寶物的惡氣。這群人個個心中都大叫自已反應太遲鈍,他這混沌牒如此寶物,誰又賠得起?
悟苦此時心中氣苦之極,剛撲至,已對眾人連下殺手,他一記辟空掌直擊明正天,明正天剛才和他對過一招,早知此人功力深厚,此時哪敢大意,不等辟空掌至,人已閃至一邊,但依然渾身大震,心中驚駭:“此人的掌力邊緣都如此強勁,倘被他擊中,哪有生路?”其他人等一看這老仙大怒,全都知道頃刻已在生死攸關處,是以剎那間每個人都全力以赴,只怕一不小心便斷送了性命。
悟苦見明正天閃過,也不理會,轉身對著身后的人反手就是一掌,他身后的人仿佛也來不及退開,硬接了一掌,這人“啊”了一聲,倒退了出去,悟苦心中一顫,心想:“這群人中竟有功力如斯者?”回頭一看,這人已倒飛回來,又和他硬接一掌,正是大丑。
悟苦嘿了一聲,說道:“這里居然有僵尸!”心中微驚,兩掌一過,大丑已感渾身虛脫一般,悟苦正想上前補上一下,背后又有人掌風擊向后腦,悟苦身子一側,將來勁化開,看見此人,大叫道:“岐伯!你也在這里?”但伸手格斗之際,發現岐伯功力并不如他想像中厲害,大是奇怪,說道:“岐伯,你…..如何也在這里?咦,你練了幾千年,怎么是這功力?咦,怎么你也是僵尸?”他表情愁苦之間,竟讓人覺得他發現岐伯是僵尸后,同情之下,竟比岐伯自已還痛苦一般。岐伯從前修真之時,年代甚是久遠,修真高人中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知他后來變成僵尸的人卻罕已有之了。
岐伯見此人認識自已,不禁有些尷尬,說道:“唉,我誤入岐途,不幸而為僵尸,道家功夫盡廢,不提也罷。”嘆息之間,說道:“悟苦,你修行多年了,如何還是這么大脾氣,我雖然沒和你交往過,但也聽說過你,何必要為了一個法器苦苦相逼。”
悟苦一楞之下,說道:“你不知道,這東西對我意義甚大,我……算了,我不和你打,其他人我卻不能放過。”說著,轉身已撲向劉迦,劉迦本以為他和岐伯已說上話,想來這架打不起來了,沒想到這人算帳甚是明細,岐伯既是他知道的人,可以放過,其他人卻照殺不誤。此時見到悟苦猛撲至身前,已然不及退讓,提起化神劍橫在胸前護住,另一只手已準備硬接他一掌,誰知這悟苦甚是厲害,既要殺人,哪會給對方喘息之機,剎那間已彈向他手腕,化神劍竟脫手而去,另一只手已直擊他胸口,眾人一見,都大吼一聲,均知這一掌立即會收了劉迦的命,立時圍了過來,但已然不及,這掌已結結實實擊在劉迦胸口。
瑪爾斯、齊巴魯和岐伯同時叫道:“小白臉!”
玉靈子和非所言高叫道:“兄弟。”
明正天和袁讓因驚呼道:“大哥。”
李照夕大叫“師兄”,大丑喊道“劉先生”,
崔曉雨驚亂之中,已喊不出聲,沖向劉迦,自已躍至他身前,想用自已身子替劉迦擋住悟苦。
可大出眾人意外的是,劉迦悶哼一聲,倒退兩步,居然挺住了。這時連悟苦都詫異之極,他這一掌就算沒有十成功力,但起碼也有八成,剛才劉迦被他震飛過一次,他深知此人功力底細,可此時居然能用胸口硬接一掌,他一時沒想通是何道理。再看到面前這小女生,更是驚訝,奇道:“這里還有妖?咦,這一身靈氣好怪,你和圣妖是什么關系?”猛然間覺得這群人來歷非凡,竟一時不敢再繼續剛才的殺念,停在原地,左思右想,不知該做何打算才好。他心中念頭起起伏伏,本來已愁苦無比的表情,此時更加深刻,所有的人仿佛都感到好像挨打的不是眾人,反倒是眼前這兇狠無比的打人者。
崔曉雨也不知道悟苦在說什么,只是眼淚汪汪地扶住劉迦,口中不斷叫道:“哥,你沒事吧?哥!”眼見劉迦深吸一口氣挺了過來,一時間竟不知是喜是憂,心中煩亂之極。
劉迦眼見悟苦一掌擊向自已胸口,心中升起唯一的念頭就是:“今天死在這人手上了。”但沒想到對手掌力剛及胸口,體內莫名升起一股強大能場,竟硬生生地將悟苦的掌力接了下來,他一時間還難以接受自已居然沒死的事實。但他此刻心中既知自已活著,念頭也就拿定,緩過氣來,對著曉雨說道:“沒事,別怕。”然后抬頭對悟苦說道:“前輩不用濫殺,那混沌是小子我剛才收了,你要取只找我一人便是,和他人無關。”
此語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群人一直都在和悟苦纏斗,不知他何時竟將如此天地寶物已收練了,一時間都難以相信。悟苦一聽,先是一怔,問道:“你收了?你什么時候收的?我尚且無此法力,你有什么能耐?”他壓根不信劉迦的話,心想此人最多也就是義氣用事,想用一已之死換其朋友性命,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本不在意,但他卻對崔曉雨大是忌憚,心中念頭急轉:“這小女子身上靈氣與圣妖大有關連,倘若傷了她,那圣妖找來,我便逃往天涯海角,也難有生路,可這妖女居然又叫這小子為哥,這卻又是為何?”一時間太多問題想不通,是以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判斷眼前狀況。他想來想去,有太多疑問,但又確實不愿放過此等眾人,轉念之間,嘿嘿對著岐伯道:“岐伯兄,老弟請各位到小舍之聚,你看如何?”這句話說的低聲下氣之極,竟像是在哀求一般。
瑪爾斯在一旁叫道:“他媽的,老混蛋,你這么強悍,別做出一副悲苦的樣子,老子可不同情你。”話音剛落,突然眾人聽到“啪啪”兩聲,同時又聽到瑪爾斯“啊”的叫了一聲,悟苦站在原地嘆了口氣說道:“唉,連長得悲苦也有人看不慣,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眾人詫異之余,方始明白他剛才聽到瑪爾斯的話后,已閃身過去扇了瑪爾斯兩耳光,又在片刻間回到原地,這人剎那間打了瑪爾斯,可由于他動作實在太快,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心中都是驚駭不已。瑪爾斯更是氣苦,但已知此人高過自已太多,不敢再罵,口中卻依然自言自語說道:“那我同情你好了……..”話音一落,只聽到“啪”的又一聲響,不知何時這老仙已再次閃至他身邊,又給了他一耳光后已回到原處,這三掌來得奇快,瑪爾斯竟一下都沒避開,憤怒驚駭之余,又不敢上前硬拼,只好郁悶地說道:“我…….我同情自已總可以了吧?”心中怕此老怪物再打過來一巴掌,說話間已準備溜走,誰知這次悟苦竟沒有再理會他。
岐伯一聽悟苦如此相邀,心想這人既然說出此話,那是看在自已面子上,但如果自已不知趣,竟然要客氣地表示不愿去他家叨擾的話,主人太沒面子,必然立即翻臉,只怕這群人都會頃刻死在地此,是以嘆了口氣說道:“岐伯今日已虎落平陽,還有什么好說的?既然悟苦兄有請,不去也得去了。”說著他向眾人看了看,也向劉迦暗遞眼色示意,劉迦心中知道這人如想此時殺盡眾人,只怕不會超過幾十招,這群人無一能夠幸免,但既然這人看在岐伯面上,一時間不會趕盡殺絕,倒也有緩沖之機,無奈之下也點了點頭,說道:“悟苦老仙既然有請,晚輩自然欣然前往。”他心中想,這“欣然前往”四個字,不知說得像不像真心的,只怕臉上的表情早被人看出來是“被逼無奈”了。
悟苦緩緩點了點道:“呵呵,岐伯兄真是解人,這小兄弟修為不錯、仁義兼顧,老仙甚是佩服,請。”說完揮手張揚處,金光一閃,眾人立時被他瞬移帶走。
眾人剛停下,就聽到悟苦說道:“唉,地方太小了,納客都顯得寒磣啊。”言語中,似乎大有待客不周的遺憾。
劉迦放眼一看,眾人在一個大殿之中,空中有無數閃亮的物質,四周竟有無數通道出入口,他心想:“這好像又是地下一般。”
悟苦說道:“岐伯兄,你們可暫在此處稍歇,老弟去去就來。”說完竟閃身不見,完全不理會眾人是不是會逃走。
大丑見此人走開,說道:“這好像是在山洞里,但周圍的禁制不下十層,層層都是殺著,這人心機好重。”眾人此刻均知一時半會兒無法逃脫此人手心,都不禁嘆息,明正天心中更是悲苦:“唉,才在幻想世界里收拾了四大天王,增加了些信心,誰知一到此地,又被人打得信心全無,這卻如何是好?”他修練近千年,本是一派掌門,在桑闕星地位甚高,心中自有一份優越超然之感。誰知出來后,竟是時時受困、處處挨打,信心全無,常常顧影自憐、暗自失落,自從在幻想世界里面痛扁了降級之后的四大天王,信心指數猛然回升甚至大有爆彭之勢,沒想到此時遇上悟苦,被打得無還手之地,一時間信心又降至最低點,嘆息間大有世事無常之苦。
瑪爾斯更是悲痛,他一生圖個口快,什么話都忍不住,一定要說出來才舒服,今天因為這張嘴,被人連扇三耳光,竟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談還手了,心中壓抑之極,咬牙切齒,痛下決心,自已一旦恢復百分百戰神,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此老兒,到時候一定要把這老混蛋打得比現在更悲慘。
其他眾人被困此處,均知無法逃離,想到與其做無用掙扎,不如隨遇而安,緩過緊張氣氛之后,竟七嘴八舌擺起龍門陣來。明正天本來氣苦哀傷,但在崔曉雨、李照夕、非所言的邀請下,也加入麻將戰團,稍候便將剛才苦悶忘得一干二凈。瑪爾斯和玉靈子、齊巴魯打了兩圈斗地主后,也就釋然剛才的種種痛心之處,漸漸開心起來。只有岐伯,被悟苦認出后,又提起從前傷心往事,與大丑對坐在一起,大吐心中苦水,心情也稍覺舒暢。可見朋友的諸般好處往往在人極度痛苦與失落時才體現得出來,理解萬歲。
劉迦看看眾人已不再憂慮,他也坐在一旁,漸感情緒安定,想到剛才險些死在悟苦掌下,心有余悸,但卻想不通自已何以能承受如此強勁掌力。正在疑惑中,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非常客氣地說道:“幸老,還是你老人家厲害,我怎么就想不到用此法呢?倘不是你,這小子死了固不足惜,老白只怕也再無生還之理了。”接著有另一個蒼老聲音說道:“唉,這算啥,還是多虧小云師父的宇宙能場強大,以我二人孤單元神之力,哪能有如此之功?”劉迦驚異之下,正要開口相問,突然聽到小云銀的鈴笑聲再次響起:“兩個老家伙別拍馬屁了,剛才的馬屁還拍得少了?”只聽到那蒼老的聲音也跟著說道:“小云師父德高望重,我等后輩焉能望其項背,單憑這功而不居,就是我輩遠遠不能及的。”白玉蟾連連說道:“是啊是啊。”小云的笑聲一時間響遍劉迦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