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皇上更是頭疼:“平身吧!賜座!”
“臣妾謝過皇上!”淑妃抽噎兩聲,手中的羅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愛妃,你來找朕,所謂何事?”
“臣妾……”淑妃又抽噎了兩聲,“皇上,婉瑩被人打了……”繼續抽噎兩聲,“染兒,也被人打了……”垂眸,輕咬下唇,伸手扶著胸口,“皇上,染兒和婉瑩身上疼,臣妾……心里疼!”
皇上頭皮發麻,明知故問:“愛妃,是誰打了染兒和婉瑩?”
“皇上……是……是瑀王……瑀王好狠心……”
“愛妃,瑀兒為何會打染兒?”
“皇上,您要為染兒做主呀!”淑妃忽然跪到了地上,抽噎道,“婉瑩……不小心推了瑀王的女兒……于是……瑀王的女兒……就打了婉瑩,染兒找瑀王理論……沒想到……沒想到……”
皇上深深呼出一口氣,聽淑妃說話,真費勁!“愛妃,跪著做什么?趕緊起來坐著!”見淑妃坐好,接著詢問,“染兒和婉瑩,傷得嚴重嗎?”
“皇上……”淑妃羅帕掩面,輕聲啜泣。
皇上不再言語,就等著淑妃哭,哭夠了才好說話。
“皇上,大公主求見!”外邊太監前來稟報。
“宣吧!”皇上很是無奈道。
不多時,邵倩染抱著馮婉瑩走了進來,隨即母女兩個跪到地上,邵倩染哭訴道:“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呀!”
皇上伸手揉了揉眉心,自己拎不清,被打也是活該,哪里需要他做主!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道:“染兒,你與婉瑩的事,朕都知道了,你想要朕怎么替你做主?”
“父皇,婉兒身份低微,所以才會被三皇兄的女兒欺負,父皇一定要為婉兒做主,給婉兒一個封號!至于兒臣,三皇兄一定要親自跟兒臣賠禮道歉!”
皇上沉默,只一個封號并不難,只不過,染兒自持公主身份,太過蠻橫無理。若是給了婉瑩封號,反倒是助長了染兒的氣焰,增加了欺壓他人的資本,他不愿這樣。
見皇上不語,邵倩染接著道:“父皇,婉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給一個封號也是應該的,三皇兄打了兒臣,道歉也是應該的!”
“染兒!”皇上的聲音冷了幾分,“宮學發生的事,前因后果,朕心知肚明!”
“你教女無方,縱容女兒欺負妹妹,又口出惡言,責罵侄女惡毒,更加目無兄長,出言頂撞!樁樁件件,朕不跟你計較,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也想給你些補償,可是你提的要求,太過了!”
“父皇!你偏心!”大公主反應激烈,“婉兒不就是推了那三個野種嗎?算什么欺負!她們打了婉兒,本來就惡毒!三皇兄護短,我與他辯駁,算什么頂撞!”
“還有,我提的要求哪里過了?三皇兄的私生女可以是郡主,我的女兒憑什么不可以有封號?”
“放肆!”皇上厲聲呵斥,面色陰沉,眸光冷冽,“染兒,你身為公主,竟然稱呼兄長的女兒野種,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本來就是……”野種,在皇上的厲眸威懾下,邵倩染身子瑟縮。
“皇上……”淑妃抽噎兩聲,“染兒不是故意的,她被瑀王打了,心里委屈,才會這樣。”
皇上一看淑妃哭泣,就心生煩悶,厲聲道:“愛妃,有沒有教養跟委不委屈沒有關系!瑀兒的女兒,那是朕的孫女,說朕的孫女是野種,有沒有將朕放在眼里?”
野種兩個字,已經徹底激怒了皇上,皇上只覺得心疼三個寶寶,其他的,沒有心思理會。
“皇上!”淑妃忙跪下,哭泣道,“皇上,染兒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皇上冷笑,“在朕跟前都敢這么口不擇言,朕看不見的地方,言語還不知道有多惡毒!”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知道皇上發怒了,邵倩染心里忐忑不安。
馮婉瑩往邵倩染身旁縮了縮,心生害怕。
“不需要辯解,今日無論是你被打,還是婉瑩被打,都是活該!趕緊滾回忠勇侯府,閉門思過!”皇上冷聲道。
“父皇,兒臣……”
“皇上……”
“都滾出去!”皇上厲聲打斷了淑妃和邵倩染的話。
邵倩染搖頭,眼淚滾落,大聲叫嚷:“父皇,你怎么可以這么偏心?兒臣可是您的女兒,婉瑩也是您的外孫女,兒臣和婉瑩被人打了,您不給我們公道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責備,您太讓兒臣寒心了!”
皇上冷笑一聲:“奎安,擬旨,大公主邵倩染,公然頂撞朕,從即日起,剝奪公主封號!”
此話一出,御書房瞬間安靜了,針葉落地可聞。
邵倩染和淑妃,滿臉的不可置信。
“皇上……”淑妃哭泣,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皇上跟前,又再次跪下,“皇上,是臣妾教女無方,您要處罰,就處罰臣妾吧,臣妾可就這么一個女兒呀!”
皇上不為所動,冷厲的眸子看著邵倩染,面無表情。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是有意頂撞您的!”邵倩染急聲祈求。
皇上依舊面無表情,冷冷道:“倩染,你指責朕偏心,那朕不妨告訴你,朕就是偏心!瑀兒的女兒,那是朕的親孫女,朕絕對放在心尖兒上疼,任何人敢欺辱她們,朕第一個不放過!”
“父皇……”邵倩染咬唇,眼底淚光閃爍,以往只要她受了委屈,父皇都會為她做主,可是現在涉及三皇兄,父皇的心就偏了。
“回去吧!待在忠勇侯府,閉門思過一個月!”
邵倩染沉默半響,沒有堅持,拉著馮婉瑩起身:“父皇,兒臣告退!”隨即轉身往外走去。
淑妃看著邵倩染的背影,心底疼惜,轉身看著皇上,哽咽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不會教導女兒,您不要怪罪染兒!”
“唉!”皇上嘆息,拉著淑妃起身,“愛妃,染兒變成這樣,朕也有錯,她是朕的第一個女兒,有些時候難免溺愛了一些,才會讓她變得如此驕縱,凡事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