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不爽地皺緊眉頭,來時的好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
北堂墨忽然喊住她,是在心疼周佳凝的意思么?
在男人的心里,果然還是前任比較有分量啊!
北堂墨再看向周佳凝,說:“你自己出去吃吧。”
周佳凝點頭,對上北堂墨的視線,眼眶里涌出些濕潤。
確定他看見了,不再看他的反應(yīng),周佳凝轉(zhuǎn)頭就走。
既然她現(xiàn)在還沒辦法完全挽北堂墨的心,那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些對她的愧疚。
北堂墨黑沉著一張臉,陰寒的壓抑氣息及時收回去,再看向宋恩燦,她還站在原地,手里提著飯盒,漂亮的臉上落滿了陰影。
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一棵秋天的樹,寂寞地站著,只能眼睜睜看著落葉凋零。
心尖兒驀地一疼,他才察覺到,原來他那么在乎她的感受。
“還跑回去做飯了?”醇厚似美酒的聲音劃破辦公室的寂靜,“是特意給我做的,難道現(xiàn)在不想給我吃了嗎?”
“都已經(jīng)做了,為什么不給?”宋恩燦沉悶地出聲,“只不過,以后我不會再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你完全可以出去吃嘛!”
“過來。”北堂墨的口吻不容拒絕。
她很想賭氣地轉(zhuǎn)頭就走,終究還是舍不得,邁開腳步,向他走過去。
他握過她的手,將她拉在身邊坐下,問:“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很煩躁地出聲。
話音落下,感受到他身上襲來的冷意,強悍陰冷,嚇得她不由往后縮了縮。
連她自己都討厭此刻的小脾氣。
這種做法分明是將他推得越來越遠(yuǎn),可她卻控制不住地想要他能哄哄她,或者是解釋一下,為什么會要和周佳凝一塊兒吃午飯呢?
北堂墨瞥眼瞪著這個破壞氣氛的笨女人,難道她就用這種方式來維系她到手的幸福嗎?
氣氛瞬間就變得冷清下來,宋恩燦默默地低眸,她昨天才和北堂墨正式在一起,今天就要吵架嗎?
那不是她想象中的生活。
她緊了緊拳頭,像是下定決心似的。
宋恩燦抬眸,看見北堂墨眼里的復(fù)雜和深邃,她不由笑了。
“你在想什么?”她問,語氣很輕悅。
他的眉頭漸漸松開,“在想要不要把你丟出去。”
“喂!”她不爽地瞪他,“你憑什么丟我出去?我做錯什么了嗎?”
“無緣無故地找茬破壞氣氛,還敢說你沒做錯什么?”他反問,口吻很嚴(yán)肅。
宋恩燦尷尬地咬唇,原來在他看來,她這樣做是在找茬。
“你得明白,我不喜歡女人這樣胡亂猜忌。”他的眼睛微微一瞇,“雖然吃醋代表了你重視,但時間久了,就會變得胡攪蠻纏。”
“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她撅起小嘴,心里的陰霾卻不知不覺地就被吹散。
“你手上帶著立軒送的手鏈,還和樂青城明著來往。”他很不客氣地提醒她現(xiàn)在的狀況。
宋恩燦猛然回神,再看向北堂墨,問:“那你是怎么做到不吃醋的啊?不對呀,你有時候也吃醋!”
“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他吻了吻她的唇,在她唇邊輕聲:“你在和他們接觸的時候,你會有分寸。”
她的眼睛笑若彎月,有個這樣善解人意的男人是她的丈夫,真是她走運呀!
“我知道了。”她很虛心地受教,再悄悄地退出他的懷抱,“以后我不會胡亂吃醋了。但是,你也得注意點兒啊,你和她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每天見她的時間比見我還長。”
他不由笑了,想說周佳凝和他的距離其實隔得很遠(yuǎn),她卻已經(jīng)很主動地將這件事情給忽略過去,留給他百分百的信任。
宋恩燦打開飯盒,邀功似的出聲:“今天準(zhǔn)備了你愛吃的哦!還是熱的哪!快吃,吃完了我得去醫(yī)院上班了。”
氣氛瞬間又變得其樂融融,北堂墨看著宋恩燦,確定她沒有多想,才開始享受這真正的“新婚第一天”。
……
日子就像天上的云,安逸地過著,宋恩燦卻不安分,她瞞著北堂墨做了一件事——做近視眼矯正手術(shù)。
自從那天去北堂墨的公司被周佳凝的美貌刺激了之后,宋恩燦就鼓起勇氣要將眼睛的近視治好。
等下次出現(xiàn)在周佳凝面前的時候,她也要不服輸?shù)厝ケ缺瓤淳烤鼓芨鼊僖换I。
哪怕不能贏,至少也不能輸?shù)锰珣K。
“媽。”宋恩燦輕聲,“你支持我的,對吧?”
“我早就要你去做手術(shù)了。”宋燕輕笑,“大家都勸你,你卻是到現(xiàn)在才肯為了墨做手術(shù)。”
“自尊心受到嚴(yán)重的打擊了嘛!”宋恩燦憤憤地咬牙,“為什么有些人可以生得那么漂亮啊?老天爺果然是一點兒都不公平。”
宋燕打量著宋恩燦,很認(rèn)真地說:“難道你不知道自己也很漂亮嗎?”
“有嗎?”宋恩燦表示狐疑。
“你長得像你外婆。知道嗎?你外婆當(dāng)年可是村里的一枝,好多人排隊追求她呢!”宋燕笑著說。
“外婆?”宋恩燦喃喃重復(fù)了聲。
她這才想起,母親失蹤的時候,樂青城有說過找不到母親娘家人的資料。
“媽,你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他們。”宋恩燦試探地發(fā)問,“有沒有外婆的照片呀?我好想看看,他們……還在世嗎?”
“不在了。”宋燕的眼里涌出濃郁的悲傷,甚至凝出些淚光,“他們……都不在了。”
“那……”
“阿恩。”宋燕打斷宋恩燦的話,“自信點兒,你是個很棒的女孩兒,墨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宋恩燦垂眸,母親顯然是不愿意告訴她。
而且,為什么母親失蹤之后出現(xiàn),卻是和北堂墨還有北堂苒在一起呢?
那么多疑惑在她的心里裝著,卻沒有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可以拿出來解惑。
“也只有你這么說了。”宋恩燦無神地眨巴著眼,“因為我是你的女兒,你那話得含多少造假的成分啊?”
“你可真是……”宋燕無奈地?fù)u頭,“如果你懷疑我有偏袒你而說假話,看看你的追求者,去問問他們,你長得好不好看?”
“媽!”宋恩燦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好了,我去做手術(shù)了,從今天起就能徹底摘掉眼鏡,真好!”
“真的不要我陪嗎?”宋燕問。
“護(hù)士都是我熟悉的同事,放心吧!你還要吊瓶呢!做完手術(shù)我就過來。”宋恩燦笑著說。
離開病房,宋恩燦心情很好地去接受手術(shù)前的清洗,卻意外碰見了樂青城。
樂青城直接攔住她,冷道:“你不準(zhǔn)做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