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被嚇怕了,連連叩頭道:“是,奴才遵旨,奴才從今以后就是皇上的人,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肝腦涂地……”
駱止軒擺了擺手,道:“夠了,只說沒用,做到了再說,去吧,告訴母后,就說朕出宮去看國丈了,回來要去安慰皇后。”
“是是,奴才這就去。”
田忠連聲應(yīng)著,爬起一溜煙地跑走了。
他走之后駱止軒和安平,以及幾個親信也回到自己的寢宮。
田忠被駱止軒嚇破了膽,跑回到陳曼芯那里,按照駱止軒的話說了。
陳曼芯真以為駱止軒是被江云燕逼急了,出宮去看江俁淳。
她惱火地說道:“這個廢物,真是一點他爹和他娘的本事都沒有,被人欺負(fù)成這樣也不敢還手,真不如死了的好!”
田忠躬身站在她面前,心想太后這是說皇上呢?聽起來怎么像說別人似的,也難怪皇上跟這當(dāng)娘的使心眼,這娘也是太不了解皇上了,你那皇上兒子不知道多有手段呢,現(xiàn)在連你都被他算計了……
陳曼芯罵了一會兒后自言自語道:“不行,娶了個皇后半點幫助沒有,看來本宮還得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給他選妃,哼,三宮六院里總不能只住著皇后一人吧……”
說著揮手示意田忠離開,卻沒見到田忠走的時候眼睛嘰里咕嚕地轉(zhuǎn)。
回到駱止軒處,田忠又把陳曼芯的話告訴給駱止軒。
駱止軒聽完之后不以為然地輕笑,道:“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從明天起,你仍舊回朕身邊來,也好方便為朕辦事。”
田忠大喜,現(xiàn)在他也算看明白了,這皇宮里最大的還是皇上,太后再有本事,早晚還是會老的,做奴才的便還是要抱住皇上的大腿才是真格。
他走之后駱止軒又去見江云燕,夫妻兩人商量了半夜才就寢。
第二天早上,駱止軒去上朝,陳曼芯叫人把江云燕叫到景寧宮,說道:“皇后,你和皇上大婚也有些日子了,整個后宮只有你一個人侍奉皇上,實在太孤單了,本宮決定為皇上再納幾個妃子,定下幾個人選,皇后幫本宮挑挑。”
江云燕眼中閃出一絲異色,任何一個女子聽說丈夫要再娶別人心里都不會好過,何況江云燕和駱止軒成親沒多久,正在如膠似漆之時,知道要有人來與她爭奪駱止軒的寵愛當(dāng)然更是心生妒忌。
不過好在昨天晚上駱止軒已經(jīng)和她說過,兩人有了算計,所以江云燕臉上沒露出一點不滿,微笑著說道:“多謝母后了,兒媳剛剛進宮,不明白后宮的規(guī)矩,幸免母后想著此事,不然兒媳怠慢了皇上都不自知。”
陳曼芯對她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點頭說道:“唔,年紀(jì)小都是這樣的,我也是過來人,不會怪你的,坐吧。”
江云燕坐在她身旁,陳曼芯把幾張?zhí)油媲巴屏送疲f道:“喏,這是本宮選出來的人,你也看看,如果差不多,本覺得便讓她們都進宮來也無妨!”
江云燕翻開帖子看了看,見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女兒,一共六個人,個個身世不俗。江云燕心中一陣陣發(fā)冷,同時納這么多朝廷重臣的女兒進宮,這些人能不能幫到皇上自己不知道,但是進來后只要有一個在自己之前懷孕的,那自己正宮的位子就危險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怯怯地朝陳曼芯看了一眼,說道:“母親,就這幾個,似乎……也太少了點。”
她的話把陳曼芯說愣了,陳曼芯本來還以為江云燕會想方設(shè)法地阻止這幾個人進宮,沒想到她竟然嫌少,這女子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詫異的時候,江云燕又說道:“母后既然要為皇上充斥后宮,為什么只選幾個妃子就完事了,按祖制不是應(yīng)該大選天下的么?”
陳曼芯再次發(fā)愣,江云燕說得沒錯,不只現(xiàn)在,選秀女的事在皇上大婚之前就應(yīng)該有的,只是駱止軒的婚事太突然,來不及做那么多準(zhǔn)備,而現(xiàn)在自己又著急拉攏人手,所以才又是僅僅選幾個妃子,卻沒想到被江云燕挑出毛病來了。
想著說道:“呃……按說是應(yīng)該選秀女的,只是……皇上畢竟年紀(jì)太小,成親有些勉強,如果選來太多嬪妃,恐怕皇上不知自持傷了身體。”
江云燕笑道:“若是怕傷了皇上的身體,母后找的這六個,再加上兒媳,皇上的身體該傷也傷了,倒不如按規(guī)矩正經(jīng)的辦了,不然這次娶六個要操持,過陣子選秀還要操持,朝中大臣們肯定要不滿了。”
她說得在情在理,陳曼芯說不出什么來,只好點頭說道:“那……好吧,此事便交給你張羅,只是我選的這幾個人一定要在其中。”
江云燕溫順地點頭,道:“是的母后,兒媳一定會辦好的……”
這時的御書房里,許文渺也正在向駱止軒稟報,道:“皇上,按照您的吩咐,老臣已經(jīng)把程彥放出京城去了。”
“哦,做得好,這家伙還真著急啊,不知是為朕的事情上心,還是急著要見秦昭……”
他嘴里雖然說著秦昭和程彥,可是目光悄暗暗瞄向許文渺,神情里暗藏了一絲陰森。“放”程彥出京,看來若是他不放,自己也是沒辦法與外界通信的……
許文渺不知道小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在那里擔(dān)心道:“皇上,您在秘旨里是怎么說的?不讓秦昭帶兵回來,您覺得他敢回京么?”
駱止軒也有些擔(dān)心,自己可是說了讓秦昭暫時回朝,不要帶兵將回來,他真的敢么只身回來么?
想著遲疑道:“朕現(xiàn)在畢竟剛剛登基,他應(yīng)該不會多想吧。”
許文渺連連搖頭,道:“那可未必,但凡居心不良的人總是心虛,稍覺不妥便不會上當(dāng),要老臣說,皇上還是錯了,皇上應(yīng)該讓虞太后也寫上一封信,只要有她一句話,安王肯定會放心大膽地回來的。”
駱止軒不解,道:“義母的一句話?難道安王就這么信她的,她們夫妻可是十幾年未見了!”
許文渺心想:別說十幾年未見,就算是一輩子不見,只要秦昭知道你是他兒子,還有不回來的道理?現(xiàn)在讓程彥去,程彥多半不會知道真相,如果秦昭一個猶豫不回來,那不是白費工夫了,搞不死秦昭,老夫就還得在你這小兔崽子手底下裝孫子,老夫的仇要什么時候才能報……
駱止軒也同樣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說道:“對了太傅,朕打算出京去臨州一趟,不知太傅可能幫朕安排?”
“去臨州?!”許文渺嚇了一跳,道:“這怎么可能?皇上有沒有想過,如果皇上現(xiàn)在去臨州,肯定會打草驚蛇,萬一被秦昭知道,打死也不敢回來了!”
駱止軒道:“所以朕才讓太傅安排,過些天皇后會幫朕選秀女充斥后宮,介時各大州府都會十分熱鬧,朕便趁機混過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許文渺道:“可是就是算瞞得過別人,又怎么能瞞得過宮中的幾位,太后和虞太后恐怕都起疑心。”
駱止軒抿嘴想了一下,說道:“母后那里問題不大,她關(guān)心的不是朕如何,虞太后的話……朕讓她出京好了!”
“出京?皇上就不怕她趁機離開?!”
駱止軒淡淡道:“不會,還有無憂郡主在呢,朕讓她在京中給皇后幫忙……”
第二天早朝過后,駱止軒來到寧華宮,見無憂和展紅菱母女倆正在下棋,翠蘿也坐在旁邊看著。
他微笑道:“還是義母和義妹悠閑,真讓朕羨慕。”
展紅菱三人連忙站起。
無憂笑瞇瞇走過施禮,展紅菱心疼地說道:“皇上親政之后真是更忙了,連出來走走的時間都少了,這樣下去可別累壞了身子。”
無憂也道:“是啊,現(xiàn)在都不敢去找皇上哥哥了,生怕耽誤了皇上哥哥正事,又怕皇后嫂嫂生氣……”
駱止軒無奈地?fù)u頭,道:“無憂什么時候也會想這么多了,只是你把皇后想得太小心眼了,她才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呢,你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正忙著為朕選秀女呢!”
展紅菱和翠蘿都是一愣,江云燕和駱止軒成親這才多久啊,她怎么會想到這事呢,而且也不應(yīng)該想到。
展紅菱稍一琢磨就知道肯定又與陳曼芯有關(guān),便沒在多問,無憂卻好奇道:“皇上哥哥,選秀女是不是很熱鬧,在哪里選的,我也想去看!”
駱止軒說道:“全國各地都在選,不過京里的會先進宮一部分,想看熱鬧少不了你的,宮里主子少,皇后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朕想讓你去幫幫她。”
無憂正感興趣,聽了拍手道:“好好,皇上哥哥真是太懂我了,這差使正合我心!”
展紅菱在旁邊撇嘴嗔道:“無憂,都多大了還不懂規(guī)矩,現(xiàn)在皇上都成婚了,你還一口一個皇上哥哥,被人聽去肯定成什么樣子。”
無憂垂頭說道:“哦,知道了,那以后只叫皇上就是了。”
駱止軒卻道:“沒事的,她都叫這么多年了,早就習(xí)慣了,況且無憂本來就是朕的義妹,叫朕哥哥有什么不可以,唔,不說這些了,朕今日來不只麻煩義妹,還有事想請義母操勞。”
展紅菱道:“皇上有事盡管說,臣妾能做到的都會盡力為皇上去做。”
“這次選秀面積太廣,朕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人手,所以想請義母到那邊去幫朕照管一下。”
展紅菱微微有些狐疑,怎么兒子突然讓自己出宮了?她不是一直擔(dān)心自己離開他會搞什么手腳么。
駱止軒見她起疑心,說道:“唔,如果義母不愿意去也就算了,朕只是擔(dān)心選秀的官員們陽奉陰違,借朕的名義迫害百姓。”
他這樣一說,展紅菱的戒心頓時小心了很多,說道:“臣妾怎么會不愿意呢,只有些意外而已,既然皇上能信得過臣妾,臣妾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