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遠在鄭源不解的目光中,一路走進會議室,當他步履矯健地走進會議室的那一瞬間,會議室裡嗡嗡嗡地議論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坐在會議室裡的常委紛紛把目光轉(zhuǎn)向杜清遠的身上,這其中有擔心,又有譏嘲。
這些常委們的表情,杜清遠完全看在眼裡,他笑著跟幾位關(guān)係跟他接近的常委點頭打了個招呼,泰然自若地在屬於自己的座位前坐了下來,將會議筆記和文件袋放在自己的面前,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會議開始。
杜清遠的反應完全落入幾位常委的眼中,而坐在杜清遠正對面的一名中年人,看到杜清遠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裡,彷彿壓根就不知道今天這場常委會的內(nèi)容似的,眉頭不由一皺,一股不好的感覺馬上升上他的心頭。
九點整,市委王書記一臉嚴謹?shù)刈呷霑h室內(nèi),他在會議室中央的位子前坐了下來,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擡頭看著在場的十位常委,一臉嚴謹?shù)卣f道:“好了現(xiàn)在開始開會。”
“王書記在開會之前,我先說一件事情。”儘管這位中年人看到杜清遠那完全像沒事人的表情,心裡有股不祥的感覺,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爲了這一天精心策劃了很久,他絕對不允許,所以在一把手宣佈開始開會的時候,馬上出聲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中年人的開口其實早就在王書記的預料當中,笑著說道:“老蔣我們的班子向來注重民主,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雖然我是班長,但是並不等於每次開會,必須我先說話,只要有利於我們市的發(fā)展,同志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嘛”
被稱爲老蔣的中年人聽到劉書記的話,連忙笑吟吟地恭維道:“其實不用王書記陳述,我也知道王書記是一位非常民主的班長,不然我也不敢打斷王書記的話。”
“是這樣的,省裡在年前曾經(jīng)發(fā)了一份文件,提倡各個地方政府展開擁軍擁屬的活動,更軍隊共建文明單位,從文件下發(fā)至今我市跟當?shù)伛v軍先後開展了幾次擁軍擁屬的活動,取得了巨大的成果,東南軍區(qū)的冷司令,在省裡的常委會上還專門稱讚了我市,爲此省裡組成了一個學習組,將準備在下週一到我市來調(diào)研擁軍擁屬的情況,併爲我市頒發(fā)擁軍擁屬先進單位的獎牌。”
“結(jié)果沒想到就在昨天,有人竟然公然破壞我市擁軍擁屬的成果。”蔣副書記說到這裡,用力地拍了一下會議桌,怒聲罵道:“就在昨天下午,我市發(fā)生了一起極其惡劣的案件,一個年輕人在追求一名女軍人無果的情況下,竟然安排人綁架這名女軍人,企圖用強迫的手段將生米煮成熟飯,好在軍方的人及時獲得這一信息,纔沒有讓這個年輕人得逞。”
“如果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最多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名年輕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我們的領(lǐng)導於部的子女,不但讓我市這一年來的擁軍擁屬工作毀於一旦,還給我們政府帶來非常惡劣的影響。”
“子不教父子過我想問問這位同志,你是怎麼教育的孩子,連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你憑什麼管理我們蘇市的五百多萬人口”
王書記事先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在這時他裝出一副極爲憤怒的樣子,目光嚴厲地看著會議室裡的所有常委,極爲嚴肅地問道:“我在過兩個月就退居二線了,目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站好最後一班崗,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給我整出這種影響極壞的事情來,是誰自己給我主動站出來”
看到王書記和蔣副書記一唱一和,杜清遠在心裡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這兩人今天明顯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向他開刀,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他,恐怕今天他別想渡過這個難關(guān),這時他並沒有按照王書記說的那樣,從會議桌前站起來,而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小飲了一口,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說的很不錯子不教父之過身爲一個領(lǐng)導於部,如果連自己的家屬都管教不好的話,就不配當一名於部,老蔣這個人是誰,你告訴大家,我們可以利用這次常委會進行表決,然後上報省委省政府,將這種害羣之馬我我們的於部隊伍當中清理出去。”
不說蔣副書記,就算是王書記聽到杜清遠的這番話,表情明顯一愣,杜清遠給他們的感覺簡直是太過鎮(zhèn)定了,鎮(zhèn)定到這件事情跟他似乎沒有絲毫的關(guān)係似的。
儘管蔣副書記的心裡有股非常不祥的感覺,但是能否把杜清遠淘汰,今天的常委會是關(guān)鍵,這時他自然是完全不顧及杜清遠二把手的身份,冷笑道:“杜市長這個人是誰你會不清楚嗎你是不是當我們在場的十個人都是傻子
杜清遠聽到蔣副書記的質(zhì)問,想到對方針對他的一系列陰謀,憤怒地怕了一下桌子,對其質(zhì)問道:“蔣桂忠你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個人是我杜清遠嗎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了,要是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以認爲你爲了達到某些目的,故意在重傷我。”
杜清遠的行爲,在蔣桂忠的眼中,就像是秋後的螞蚱,試圖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冷笑道:“杜市長雖然蘇市的人口有數(shù)百萬,但是有些事情是掩飾不了的,你說我是在重傷你,既然這樣請你告訴我們,你的兒子現(xiàn)在人在那裡
杜清遠聽到蔣桂忠的詢問,笑著回答道:“我兒子現(xiàn)在人在部隊裡,難道就因爲這個原因,你就能夠用這種低略地手段來誹謗他嗎蔣桂忠你好歹也算是他的長輩,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這些行爲很可恥嗎”
蔣桂忠聽到杜清遠的話,知道杜清遠是在質(zhì)問他爲了競爭市委書記的位子,竟然不擇手段的對一個孩子下手,雖然這種手段確實有些下作,但是官場中的鬥爭往往都是你死我活,他對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是讓他放心不少,心裡的底氣更足了幾分。
“杜清遠不得不說你的算盤打的很好,竟然用長輩這個詞來讓我?guī)湍阊陲椧恍┮姴坏萌说氖虑?如果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的話,我這個做叔叔的自然是不能在這裡說這件事情,但是那不是小事,你的兒子企圖對一名女軍人不軌,找人綁架這名女軍人,結(jié)果被軍方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