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yī) 918 真相
918真相
而證物就是風府穴處那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昔日,向提刑向路曼聲請教有沒有可能讓一個人面露癲狂、極度亢奮和暴躁,容易攻擊別人?
路曼聲知道向曉的意思,他在懷疑小王爺?shù)乃酪蛴袉栴}。
她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包括行走江湖那大半年間所遇到的類似癥狀的病人說與向提刑聽。
其中就說到這人身上的幾處重要穴位,風府穴就是其中之一。
風府穴是針灸中一個常見穴位,輕點刺沒什么問題,刺得重了就開始頭暈、惡心,而習武之人或者說是專業(yè)的醫(yī)者,在具備一定力道重刺這個穴位,可以致人死亡。
還有一些高手,通過銀針巧妙地刺激風府穴,在不致人立即死穴的情況下,讓人癲狂迷亂,躁動不堪。
向曉聽了路曼聲的話后受到了啟發(fā),重新驗尸。這當然不容易,大食那邊百般阻撓,無奈之下,向曉偷偷潛入小王爺住地,果然發(fā)現(xiàn)小王爺身體有恙。
關鍵之時,塔哈爾帶著人趕到了。向提刑被他們扣了下來,罪名就是擅闖私人宅邸,對小王爺遺體不敬。
大食那邊很惱怒,認為大堯這些官員無能,他們的小王爺被殺了,不懲治真兇,反而三番兩次的來滋擾小王爺。一怒之下,差點要殺了向曉。但這位向曉是天底下有名的剛正不阿、清正廉明的好官,他素有斷案之能,一手驗尸的水平更是名聞天下。
何況,向曉是大堯重臣,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他們也不能私下處治。
關鍵之時,宮旬得到消息趕過來了。
向曉私闖府邸是他的不對,理應致歉。但這件事嚴格來說大食也有錯,小王爺在大堯出事,這件案子也交由大堯來偵破,向提刑按照正當程序請求他們配合,他們不予理會反而多加刁難。這樣的態(tài)度,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真的想替小王爺討回公道。
塔哈爾有勇無謀,宮旬又擅長思辨,兩個人爭執(zhí)起來,塔哈爾怎么會是宮旬的對手?
最后兩人各退一步,大食那邊不要追究向曉私闖府邸一事,他這么做可都是為了替他們小王爺找出真兇。而另一邊,宮旬也答應不會再打小王爺尸體的主意。但為了慎重起見,即日起小王爺?shù)氖滓扇丝词?,不許任何人接近。
宮旬這么說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塔哈爾是不許別人動他們尊貴的小王爺?shù)?,解剖尸首?他會要了向曉的命?
第二個是以退為進。向曉已經(jīng)找到了小王爺?shù)乃酪?,證據(jù)已經(jīng)到手。不需要再因為這件事和大食動干戈,惹爭議。
加上宮旬故意含糊其辭,放出風聲,這讓真正的兇手懷疑他們已經(jīng)露出了破綻,大堯已經(jīng)掌握了一定的線索。
這可了不得,背后的人再淡定,也會積極行動起來。
宮旬高明的就是他要求塔哈爾將軍派人日夜看守小王爺?shù)氖w,把他保護起來,讓真兇以為本案最重要的藏在尸身體內(nèi)的兇器還沒有被取走。
…………
(剩下來的稍后替換)
不親眼看見,讓路曼聲實難心安。
宮旬抬起手,看著路曼聲愁眉不展的臉,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頭。
“殿下?”
“路御醫(yī),這一次問得正是時候。”
“殿下的意思是?”
“木哈哈兒小王爺?shù)乃烙性S多的疑點,屆時會請仵作當場給予說明。而為了確保仵作之言,給個公論,會請三位御醫(yī)前往咨詢。你雖與慕殊關系特殊,但作為尚醫(yī)局的六大御醫(yī)之一,出現(xiàn)在那里,誰都不敢質(zhì)疑什么。畢竟你只能給出相關建議,作出判斷的還是在我們?!?
“意思就是說我可以去了?”
宮旬點點頭。
“太好了,謝謝太子殿下?!甭仿曔@次真是喜不自禁。兩只手合在了一起,總算是不用一個人在這里窮擔心了。
而宮旬卻盯著路曼聲難得現(xiàn)出的笑容出了神。
路曼聲的笑容就像是雪后初陽,嘴角只是微微勾起,眉眼沾了些笑意,就讓宮旬覺得剛才那一瞬間仿佛春天已經(jīng)到來了。
他過去見過許多女人的笑,嬌羞有之,嫵媚的有之,但還很少有人能像路曼聲一樣,淡淡一笑,卻讓宮旬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只要這一笑,就算明日再怎么樣困難,他都能挺下去、安然面對了。
很快就到了和談這一日。
出席這個和談大會的有三方,先是大楊這邊,出席的是金名樓金大人,陪他而來的則是孫誠。
他站在金名樓的身后,名為主仆,實際上身份特殊。身上還帶著皇上的令箭,關鍵時刻能處理許多事。在這之前,大楊皇帝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這場和談,雖然金慕殊是大楊的,但主要爭議還是在大堯和大食之間。更多時候他們旁聽就好,等到有結(jié)論之后再來行使他們的意見。
大堯這邊,代替大堯皇帝出席的是太子宮旬。而負責斷清金慕殊這樁案子的則是查察木哈哈兒小王爺命案的向提刑向曉。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三位御醫(yī)一位仵作到場。向提刑就精于驗尸,這位仵作只是提供輔助。
至于三位御醫(yī),則是為了解答大食那邊別的相關問題。
最后就是大食了,大食那邊古魯親王一派倨傲地坐在那里,氣勢洶洶,頗有威嚴。而且愛子去世,這會兒也是什么話都聽不進去的模樣。這緊張的氣氛,也讓門外的守衛(wèi)異常的警惕。只要一有動靜就會沖進去,唯恐里面的各位爺打起來。
陪著古魯親王一起到來的是更加沖動的塔哈爾將軍,這兩個暴脾氣湊到一塊兒,要拿不出最確鑿、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證據(jù),還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路曼聲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身后,則站著那一日府尹衙門外擋住穆哈兒的那位家臣,他倒是比兩位將軍沉穩(wěn)不少。
“呵呵!這種場合,居然能看見一介女流,真是稀奇!”古魯親王上來便是一個挑釁,而他的目標不用想也知道是沖著路曼聲。
宮旬面對這樣的質(zhì)疑,表現(xiàn)得很淡定,嘴角甚至還掛著風度翩翩的笑容。
“路御醫(yī),你這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吧,先介紹一下自己,否則某些貴客眼里只看到了一介女流,而全然不知路御醫(yī)是我們尚醫(yī)局實至名歸聞名遐邇的星級御醫(yī)?!?
宮旬這話看似周到,實則暗諷古魯親王見識少了。
連大名鼎鼎的尚醫(yī)局女御醫(yī)路曼聲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罷了,反而出言譏諷,只會徒惹人發(fā)笑了。
“是路某的疏忽,王爺,塔將軍,敝人路曼聲,乃尚醫(yī)局御醫(yī)。今受太子殿下之命,來此旁聽。也希望能憑著一點微末技藝,能為諸位大人效勞?!?
路曼聲姿態(tài)擺得低,但言語之間卻是不卑不亢,清冷中透著柔韌,頗有此女向來的風格。
只是往日的那股冷傲,今日收斂了些。
和談尚未開始,她可不希望讓別人找茬。
“路御醫(yī)也說是微末技藝了,這么一點本事怎好出現(xiàn)在這里?”塔哈爾笑得特欠揍的道。
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猥瑣。
宮旬眼里流過一抹怒意,但只是轉(zhuǎn)著茶杯,對對方投去不甚在意的一瞥。
“塔將軍對我大堯醫(yī)壇還真是一無所知,如此批評我大堯明令親封的金牌御醫(yī),質(zhì)疑一位五顆半星級的醫(yī)者,是認為我大堯醫(yī)術徒有虛名嗎?”
宮旬這次的話,恁誰都聽得出來他帶了慍怒。
別說塔哈爾小小一個將軍,大堯太子不放在眼里,就是他的主人古魯親王也不敢真的對宮旬這么放肆。
礙于兩國顏面,只要一日沒有宣戰(zhàn),某些東西就得維持著。
塔哈爾還想再說,那古魯親王終于不耐地揮揮手:“夠了,塔哈爾,今日我們來是為了木哈哈兒的死討回公道,別再做一些多余的事!”
“是,王爺?!彼柟笆郑胚^了之前那個話題。
“怎么,塔哈爾將軍在說了這些之后,對路御醫(yī)連聲歉意都沒有嗎?”
在談判桌上,雖然不適宜于一開始就盛氣凌人,可也不能短了氣勢,滅了自己的威風。
“還是塔哈爾將軍認為在斷金慕殊的案子之前,先來好好斷斷你侮辱大堯尚醫(yī)局御醫(yī)一事?”
宮旬一步步讓,應該說是步步緊逼。這著實令塔哈爾沒有想到,但他是一個武將,才不管這些,想讓他道歉沒門。
剛想要沒頭沒腦的發(fā)作,便接收到古魯親王兇狠不耐的目光,他頓時啞火了。
“塔哈爾將軍——”宮旬在提醒他。
“……抱抱歉!”塔哈爾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那兩個字。
“罷了,這事就算了?!甭仿暃]有看塔哈爾,只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肯再多言。
她不管他們在爭執(zhí)什么,又是為了什么而爭,她在乎的還是接下來的案子。
但看宮旬此時的氣勢還有理所當然似的咄咄逼人,路曼聲可以將之理解為他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并且這些證據(jù)在展現(xiàn)之后,一定能讓古魯親王改變態(tài)度。
至于他剛才那一點咄咄逼人,和這些比起來完全算不了什么,也只會讓古魯親王更加地認可宮旬的魄力還有他的能力罷了。
和談正式開始了,名為和談,起初都得圍繞著一件案子展開。
向提刑負責主持這次和談,而他在眾人坐下后,開始為眾人揭曉一個他們最關心的謎題。
那就是木哈哈兒小王爺?shù)降资窃趺此赖?,又是誰殺了他?
金慕殊被帶上來了,這個小家伙,在牢里呆了不少的時間,瘦了不少。但他依然很有精神,眸子也還在發(fā)著亮,他似乎并沒有因為成為階下之囚就有多么的狼狽。
一個小家伙站在那里,也是坦坦蕩蕩,身體挺得筆直,仿佛一點都不在乎他們接下來的判決結(jié)果。又像是心懷坦蕩,一早就認定自己無罪,也就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了。
自金慕殊出來后,路曼聲的視線便打到了他的身上。看到他瘦了這么多,路曼聲很心疼。想著等慕殊出去后,一定要讓御廚準備很多好吃的,給慕殊狠狠補一補。
金慕殊似乎感受到了路曼聲關心的視線,沖她眨了一下眼,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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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這種時候,慕殊那孩子都還在安慰別人。
真是,路曼聲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明明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在各方面卻堅持要做一個大人。
就連碰上這樣的事,也讓自己始終堅強著,沒有半點怯懦。
他還是個小孩子,就算真的害怕,甚至大哭一場,也沒有人會笑話他、說他什么的。
“金慕殊,你且詳細敘述一遍那夜的經(jīng)過,切勿有半點遺漏?!?
金慕殊嘆了一口氣,自他被抓起來,同樣的話已經(jīng)說過好多遍了。但他們既然問起來了,按照流程,他就再說一遍。
這些事他都能夠背下來了,說起來也有點無精打采。
古魯親王對此質(zhì)疑了一通,金慕殊倒是機靈。直言他這些日子同樣的話已經(jīng)說了十幾遍,換成他他也會感到厭倦的。
路曼聲坐在位置上認真的聽,她看到向大人有條不紊地羅列出一條條的證據(jù),先是證明木哈哈兒死亡真相。并不是被擊中死穴,早在他踏入金慕殊的房間,他就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他解剖過尸首,很奇怪的是,在他檀中穴附近并沒有受創(chuàng)或者內(nèi)力指印。如果是被一個功夫好手點中死穴而死,那么不可能沒留下痕跡。
三位御醫(yī)也力證普通人不借助外力是很難做到這一點,何況木哈哈兒小王爺自幼習武,身手不錯,怎么可能被人攻擊死穴,沒有半點反應?
真的到了致死的力道,那么在他的檀中穴附近就會出現(xiàn)相對應的癥狀。木哈哈兒小王爺全身通紅,喝得醉醺醺的在臨死之前又血液上涌,暴走如雷,這使他整個人都達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
不是酒品不好,在發(fā)酒瘋,而是那個時候的小王爺正遭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因為在他背后的風府穴處有一根三寸的銀針,被一位親近之人神不知鬼不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