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雲(yún)進入煉體閣的這段時間,幽明谷深谷內(nèi),火光上人看著手中的玉簡,面色難看。
“好你個疆城,竟敢殘殺我幽明谷外出的弟子!老夫要是不討回個公道,如何面對門下數(shù)千弟子。”
火光上人說罷,大袖一揮,整個人化作一團火光,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賀州各大深山密林中,一位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人,距離緊湊的在這裡來回翻查,尋找著什麼東西。
疆城之地,城主府內(nèi),一名老者靠在院中的椅子上,緊閉雙眼。
在他的面前,跪著六位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一個個身體顫抖,絲毫不敢做聲。
“你們說…不久前我疆城傳承至寶丟了,可是事實?”老者的聲音微弱蒼老,可落入面前那跪著的六名男子耳中,卻是無比沉重。
“啓稟老祖…我們也不知道那破爛石頭會是我們疆城的傳承之寶,故而就一直交給白牙保管,可誰知,那傢伙在一次押送奴隸時,竟然會消失不見,而且一同消失的,還有當初一行的所有人,等我們趕到,除了空蕩蕩的馬車殘片外,並無任何發(fā)現(xiàn)。”跪在地下的一名男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破爛石頭?你是說…我們疆城把一塊破爛石頭保管了近千年?”老者冷哼一聲,聲音冰冷,一股無形的壓力併發(fā)而出,讓那名說話的男子瞬間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老祖息怒,老祖息怒,我們定會查清楚到底是何方神聖將我們疆城的傳承之寶竊走,還望老祖能寬限些時日。”另外一名男子見狀,連忙說道。
“傳承之寶,有緣者得之,當年我從中都得道返回之時,遇見了一頭開化靈智的梧桐鳥,我原本想將其馴服,可是我發(fā)現(xiàn),這鳥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四周的靈氣,我就知道,此鳥身上必有重寶。
動手之時,我將此鳥滅殺,在其腹中發(fā)現(xiàn)了這半塊石頭,當初那石頭現(xiàn)世時,方圓十里的靈氣被吸收一空,我便決定,將此等靈物作爲我疆城的傳承之寶。
可是這才短短千年時間,你們竟然將靈寶丟失…”
老者的口氣中帶著一絲滄桑,這幾人畢竟是自己的弟子,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行了,都下去吧,要是實在尋覓不到,也就算了,這段日子,已經(jīng)有不少修道門派的掌權(quán)者來找我,哼哼,不就是殺了幾個他們的弟子,竟然敢跟我來興師問罪。”老者怒哼一聲,不在多言。
那跪下的六人見狀,連忙退了下去。
……
此刻,幽明谷中,剛剛踏入煉體閣內(nèi)的楚雲(yún),還並不知道因爲當時的無心之舉,已經(jīng)在賀州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動亂。
“從這裡上去,就是煉體閣了吧。”
楚雲(yún)看著眼前長長的臺階,一步踏了上去,向著煉體閣內(nèi)走去。
煉體閣一層,楚雲(yún)站在這一層的門外,看著眼前的景象,被深深的震懾住。
在這一層內(nèi),無數(shù)由寒鐵鑄成的巨斧,大刀擺放的到處都是,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個由寒鐵組成的巨大鐵球。
“嗯?”
就在楚雲(yún)剛剛踏入這裡,煉體閣一層的兩名少年就注意到這個新來的弟子,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過了這麼久,終於又見到活人了,還真是不容易啊。”一名短髮少年目光清明,上下打量著楚雲(yún),對著一旁的藍衣少年道。
“真是難得,算上他,我們閣中也有十八人了吧。”那名藍衣青年看著楚雲(yún)點了點頭。
楚雲(yún)聽到聲音,這才恍然注意到,在這偌大的地方此時竟只有眼前這兩名少年。
嗯?嚴瑜不是說這練氣閣中有十七人麼?楚雲(yún)心中嘀咕,緩緩走上前,對著二人問道:“二位是這閣中的弟子?”
那短髮少年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們正是這裡的弟子,不過看兄臺你的樣子,想來不會走錯路了吧,這裡可是煉體閣,不是練氣閣。”
“煉體麼,那就沒錯了。”楚雲(yún)看了看四周,確定在無一人之後,才繼續(xù)問道:“二位可知道其他人去了哪裡?莫非都出去了?”
“其他人麼,自然都是去更高的樓層修煉去了,看你是新來的,應該不知道煉體閣中的規(guī)矩吧,正好我兄弟二人修煉的也累了,就與你說道說道。”那藍衣少年一臉憨笑,說道。
“如此就有勞了。”楚雲(yún)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藍袍男子點了點頭,道:“要說這煉體閣內(nèi),共有三層,一層對應的是練力的弟子,而二層對應的是煉皮的弟子,至於三層,則是正在淬骨的弟子。唯有修爲突破之後,纔可以進入下一層修煉,不然就是去了也沒有辦法修煉。”
“是的,而且聽說在我們煉體閣中,進入三層修煉的僅有三人,要是等他們踏入先天,實力那還了得。”另外那名短髮少年附和道。
“原來是這樣,先前進入這裡的時候,嚴瑜姐也沒有說明,我還以爲這裡就只有你們二人呢。”楚雲(yún)鬆了一口氣說道。
“嚴瑜?你說的可是二谷主的女兒?”藍衣少年聽到嚴瑜時眼神一變,似乎十分忌憚這個名字。
“是不是谷主的女兒我不知道,不過嚴瑜姐的修爲可是先天境呢。”楚雲(yún)一想起嚴瑜,心中就一陣感動。
“小子,我勸你啊,以後還是離那個女人遠點。”那名短髮青年過來拍了拍楚雲(yún)的肩膀,一臉同情。
“哦?這是爲何?”楚雲(yún)一臉疑惑。
“因爲啊,我聽說,嚴瑜這個女人從小就是禍害,不但害死了當年的二谷主,更是讓我們幽明谷面臨的一次大危機,要不是老祖念在他父親的份上,收她做弟子,嚴瑜這個女人早就讓趕出去了。
你恐怕也是因爲年紀小,所以纔會被那個女人欺騙,那種人留在這裡早晚是要出事的,當初谷主就應該把她趕走纔是!”
“是啊,小兄弟,你以後可得長點心呀。”藍袍少年一臉好心道。
“夠了!”楚雲(yún)忽然面色一變,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這二人,淡漠道:“你們給我閉嘴!我不許你們在說嚴瑜姐的壞話。”
那短髮青年見楚雲(yún)臉色一變,更是喋喋說道:“哼,她禍害了二谷主,更是禍害了整個幽明谷,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又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
“行了,李牧,你就少說兩句,日後大家還要在一起修煉,何必鬧這些不愉快。”那名藍袍少年看著兩人一副大打出手的樣子,上前說道。
“王泉,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到時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能耐。”那叫李牧的男子沒有理會王泉的勸說,反而更加大聲的說道:“小子,你讓我閉嘴,你就要有那個能力,在我們幽明谷,厭惡嚴瑜的人多的是,就連大谷主,也曾多次想著將嚴瑜趕走!”
“你,剛剛說讓你閉嘴,就要有那個能力是麼?”楚雲(yún)聲音突然變得冰冷,目光狠狠盯著李牧。
“沒錯!”李牧傲然的點了點頭。
而隨著李牧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聲巨大的聲響傳遍整個煉體閣一層。
“好快…”王泉只感覺到自己面前閃過一道黑影,就看到半邊臉被砸進地下的李牧,整個身子一動不動。
“你…”王泉驚恐的看著楚雲(yún),要不是他離李牧的距離只有半米,還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他甚至以爲李牧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冰冷無比少年斬殺於拳下。
“如果修道,因爲顧忌,那我寧願不去修行,沒有殺他,因爲我們同爲幽明谷的弟子。”楚雲(yún)聲音冰冷,繞過王泉,就欲準備前往第二層。
“小兄弟,在這裡我替李牧向你陪個不是,不過你去了二層,可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魯莽了,要是也因爲嚴瑜的事情和別人發(fā)生衝突,吃虧的可就是你了。”王泉在楚雲(yún)身後好心的提醒道。
“就算我現(xiàn)在不是他們的對手,終有一天,我會超越他們,用自己的拳頭,告訴他們,嚴瑜姐纔不會是什麼禍害!”
楚雲(yún)冰冷的聲音在煉體閣一層的偌大空間內(nèi)久久徘徊,王泉看著楚雲(yún)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何,他心中竟有一絲深深的敬佩。
“哎,看來今後幽明谷註定不會平凡。”王泉嘆息一聲,將李牧從地上擡起,向著樓閣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