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船人不少。”千面輕聲道,依附著南宮浩的面具之身少許藍芒閃過,感受著船上人影的移動,忙碌身影不在少數。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千面也沒敢探查得太過,僅是針對周圍巡邏的弟子掃過一眼,那些分布的房間,都沒敢深入,生怕觸碰到了什么禁制、陣法。
此時的南宮浩已經到了船上,依仗著黃符隱匿,再加上水靈氣作用,在這海面,他與流水就是一體,輕而易舉就能混入其中。為了保險起見,他專門選了船帆頂上,少許藤蔓纏繞依托身體,仗著水氣和黃符掩蓋,倒是沒人看得出異樣……
“無妨。我們只是順路,到了地方就走,不要驚動這些人,那所謂的貨物對現在的我可沒那么重要,切不可妄動。”南宮浩閉目盤坐,倒是沒去管船上這些血煞宗弟子的一舉一動。
對于千面言外之意,他自然知曉,連魔族覬覦的東西,價值絕對不低,不過當務之急還是休整恢復,他沒那閑功夫去操心這些閑事,現在他一門心思就想著趁那三域還未追來,盡可能的安穩到達黑市。
現在好不容易擺脫追兵,對于自身的行蹤,南宮浩看得很重,不想再泄露一點兒消息。
“嗯。”千面應了聲,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在船上,微不可查的藍芒小心翼翼地在周圍水氣徘徊,盡可能地想要探查些情報。
也就在這個時候,船上過道兩個人現身,一高一矮,并列走著,在千面之前的探查當中并未發現這兩人身影,顯然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
“這一趟去西域可算是好好休息了下,脫離戰場的放松可太舒服了,關鍵是那里的歌姬個個都水靈,柳腰在面前那么一扭,蹭得心都化了……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那高個弟子舔著嘴唇,眼神逐漸迷離,似陶醉其中,引得另一人頻頻皺眉,接連幾個白眼送上。
“可收收你的口水吧!現在的地段可是北域了,魔族最近頻頻出動,指不定我們這一路就碰上了,這一次的貨物非同小可,萬不能放松了警惕。”
“切!你純粹是羨慕嫉妒……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美差事,我肯定拉上你,讓你也去嘗嘗鮮,這異域風情,絕對讓你爽上天。”
“那就說好了,下次一定!”
正交談著,那兩人身后,咚的一聲驚起,瞬間讓這兩人繃緊神經,血紅靈氣迸發,四紋氣息由內而外爆發,瞪著眼睛猛地回頭。
一時間,因為這點異樣聲響,周圍不少巡邏弟子全都靠攏過來,清一色的血紅蔓延,交織錯落,齊刷刷將整艘船完全籠罩,里里外外凝結好幾座陣法封禁船身,屏蔽開所有外物。
不過待得這一高一矮兩人看清背后情況,卻是松了口氣,搖了搖頭就一齊邁步上前。
這聲響竟是因為一中年男子倒地,那人渾身傷痕累累,衣不蔽體,最嚴重的的是腹部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貫穿,濃烈血腥氣就這樣散著,身上根根枷鎖纏繞,重重砸在木板上,沉了偌大裂口,淌著污穢血水。
而那人臉上雖然裂口不少,但還是能夠辨認出五官容貌。
竟是……梁恒!
星武商會的梁恒!
“怎么回事?這人不應該在下面倉庫嗎,怎么到這兒來了。”看清楚是梁恒之后,兩人緊張情緒頓時消散,也通知了周圍解陣弟子接觸警戒,各自回到各自巡邏位置。
“管他呢,他修為都被廢了,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高個弟子踢了踢一動不動的梁恒,眼神中盡是鄙夷,身上層層血氣環繞,仿若藤鞭揮舞,不斷抽打著梁恒千瘡百孔的身體,硬生生將他抽回不遠處的階梯,任憑其滾落下去,沒有絲毫憐憫。
“魔族的走狗,死不足惜,滄海道宗舉宗之力對抗魔族的輝煌都讓這些人糟蹋了。倒是那梁姓小子還有點作用,滄海道宗的屠魔鈴對魔族的克制可不小,他作為法寶爐鼎也算是有了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能夠幫我們將血煞宗附屬島嶼的那座喚魔之門完全破除。”
聽到這里,千面一顫,大感不妙連忙對南宮浩說:“主人,可能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你最好還是去看看這船上的貨物是什么。”
千面將所見所聞全部告知了南宮浩,這些訊息結合,也不難知道,血煞宗這船上的貨物是誰了。
“屠魔鈴,梁子軒……因為我的緣故嗎?”南宮浩沉吟,目光掃過被血水浸黑的過道,緩緩移向船中心的那個房間,拳頭緊握,皺起了眉頭。
南宮浩在西域一路逃亡,自顧不暇,倒真忘了梁子軒的這回事了。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就考慮過了這個問題,畢竟梁子軒與他因為熊南術的推薦一同進宗,他身份暴露,梁子軒那里也難免受到牽連。不過因為梁恒是星武商會的人,而南宮浩與星武商會的關系匪淺,他以為梁子軒和梁恒就算受到牽連,應該也是要帶回星武商會處理。
而在大慶皇城里,吳星宇并未提及此事,他也因為各種雜事纏身,忘了這茬。
沒想到這一次再見面,竟是這般結果……
不過梁子軒和梁恒的事情,吳星宇應該并不知曉,或者說西域那里的消息已經被青靈宗完全封鎖,指不定熊南術那里都出了什么狀況,畢竟以風花雪月閣的能力,這些情報若不是青靈宗高層出手壓下,怎么可能查不出來。
但是真的查不出來,還是根本沒有查,就不得而知了。
南宮浩也只能猜個大概,總之他現在對于各方勢力都在警惕,包括一直相助自己的星武商會。目前自己的行蹤隱藏得還算完備,沒有任何其他人知曉,之前魔族女子的那一戰,他已經清理了現場所有的痕跡,利用空間靈氣掩蓋,就算暴露,也是好長時間過后額,那個時候自己在哪,誰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