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晴空,沒帶一片云彩,溫和的陽光直射海面,銀色光輝似灑下的閃閃發光的星石,在這蔚藍“畫卷”上鋪出白日星空點綴,向著那海天一線悄然蔓延,絢麗奪目。
此刻,一人黑袍籠罩,就立于“畫卷”之上,踩著這無垠“星圖”,面對著一片廣袤群島,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輕松神色,心中的大石終于是放下了大半。
距離救出梁子軒,已經過了三天,南宮浩早就讓千面改變了容貌,并且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趕到了黑市所處的群島,大大小小的島嶼覆蓋萬丈開外,遠遠就可以看見那些島嶼上密密麻麻的屋舍,數都數不清。
這樣的群島在北域存在不少,許是為了方便落腳,北域宗門制定的各種航線都會經過不少這樣的群島,來來往往的人數不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這些城池、集市聚集之處,也方便了來來往往的行人。
“總算是到了!”
南宮浩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手腳,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這些群島上熙熙攘攘的吵鬧聲,頗有些市井風氣。
“千面,梁恒那里能否再利用丹藥多堅持幾天?”南宮浩踏上島嶼,踩著這久違的沙土,對千面問道。
千面輕嘆一聲,如實相告:“主人,我們現在持有的丹藥根本沒有針對丹田毀壞的,怎么堅持都是治標不治本,若不是梁恒他自己硬生生提著那口氣,恐怕都等不到我們,早就身死道消了。梁子軒那里情況倒是好轉不少,我們的丹藥剛好有針對氣血虧空的。”
聽到這里,南宮浩也知道不能在耽擱了,梁恒的情況不容樂觀,得快些找一個解決方法,但南宮浩人生地不熟的,關鍵靈石欠缺啊!可沒錢去買丹藥!
“千面,你既然是黑市殺手組織之一,這里有沒有什么認識的人,信得過的。”南宮浩轉念一想,問詢道。
“額……認識倒是有認識的,但我也不是很確定對方現在是不是信得過,至少之前我初來乍到,幫過我不少,人不賴。就是不知道此人還在不在這里。”千面想了想,倒真想起一人。
“那行。”南宮浩應了聲,隨即身子一晃,就向著島嶼一處偏僻位置飛馳而去。
在去找千面說的那人之前,他還有件事情需要處理……
幾經扭轉,南宮浩甚至還通過撕裂空間移動了不少位置,找了個看起來沒有人跡的偏僻叢林,隨即表情凝重,從儲靈袋中拿出了那個血紅之物。
屠魔鈴!
它仍舊被那薄薄血光籠罩,表面晶瑩剔透,活像是個初生的嬰孩,光滑細膩,看著略微有些瘆人,邪性的很。
“這東西就先藏在這里了。放在我身上恐怕有些變故,千面,你留下幾道神通或者陣法,莫要讓他流露出什么氣息,得把這玩意兒留在這地方幾天,若有機會,過后再來取。”
南宮浩交代幾句,腳邊大量藤蔓攀爬,沙土之間亦是層層白霜覆蓋,徑直向著兩邊散開,留下一個深坑,足足一丈有余,把屠魔鈴埋了進去,其上全是綠植遮掩,加上空間靈氣遮掩,最后還有千面的布置,倒是察覺不出來異樣。
南宮浩猜測,屠魔鈴多半有血煞宗的什么印記可以追蹤行蹤方位,畢竟青靈都有千里追蹤之法,這等重寶肯定會布置有這種保障,這東西帶在身上他絕對算個隱患,指不定哪天就把他賣了。
處理完這些,南宮浩這才騰身向著黑市位置趕了過去,途徑了不少擺攤商販,人聲鼎沸。
“那人名為王楊,是北域黑市殺手組織的管事,人不賴,雖是女子但挺豪爽。當年也算是帶領我進殺手組織的人,而且殺手組織規矩很嚴,不得隨意泄露殺手的信息,我作為其中一員,相關消息也不會被泄露,這一點有著皇城黑市總部的擔保,還是能夠保證的。”
走在路上,千面也大致給南宮浩說了下王楊的情況,他自然清楚南宮浩找人的目的是什么,自然也要篩選一個靠譜的存在。
不一會兒,南宮浩照著千面指示就到了一處矮小閣樓,剛踏進門,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威壓降臨,一層光幕橫立身前,剎那臨近,穿透南宮浩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道靈氣自閣樓內瞬間逼迫而來,靈紋大圓滿的壓迫徑直鎖定南宮浩的所在。
“千面?你沒死?!”樓內,一位端坐高臺上的女子一怔,驚疑一聲,連忙起身。
這女子劍眉星目,面龐素而削,馬尾高束,一身黑袍翩翩,一言一行,倒顯得英氣十足。
凜冽如山間雪,艷麗若晴時日。
這是南宮浩看到王楊的第一印象,許是待在殺手組織的時間長了,行動間的干練迅捷讓南宮浩都頗為驚訝。
“王師姐,好久不見。”南宮浩拱手一拜,照著他跟千面商量好的說辭,將那日襲殺過后的情況一一描述,同時也隱晦點了點自己有兩位朋友也在此處,路上遭遇魔族受傷不輕,需要幫助。
王楊面露恍然。
“原來如此。那日你失敗過后,南宮浩的這筆生意就停滯了,我們也大概判斷得出,對方的實力與情報差距過大,本來是準備向出價者索要更高賞金報酬的,但之后陸續有出價者主動退出,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的身份令牌按照規矩已經消除了,不過既然人沒死,那我向皇城那邊報告一下還是能夠恢復,你的貢獻點也還是能夠兌換所需,你去把你朋友接過來吧,北島還有空閑住所,可以先休整一下。”
南宮浩的這番說辭天衣無縫,王楊這里也被騙了過去,他也拿到了北島的一處洞府鑰匙,暫時有了安身之地。
南宮浩心頭一喜,連忙謝過王楊,又聊過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不過南宮浩離開過后,王楊的表情卻是瞬間嚴肅,冷冽雙眸掃了一眼周圍,便起身進了背后房間。
房間不大,僅一張石桌獨立中央,其上潦草紋路印刻著,像是被風掃過的枯葉般,雜亂不堪。
王楊深吸口氣,將捆束馬尾的綢緞取了下,恭恭敬敬擺到了面前的石桌上,略一掐訣,綢緞飄飛,似翩起的花蝶繚繞,在那石桌上起起伏伏。
所有潦草紋路在綢緞接觸石桌時就開始閃爍,轉眼卻又有著不少光亮黯淡,剩下的剛好拼接組合,成了一個“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