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刺擊殺一道模糊血‘色’人影后,自己也後繼乏力,消失在空中,倒是伏魔雷音尺打散模糊血‘色’人影后,繼續(xù)追向?qū)師o缺。可此時,寧無缺已經(jīng)到了天陽城城外,眼看就要進(jìn)入城中,到了那時候,想要再追殺他就千難萬難,不說顧及羅浮派的面子,光是天陽城的守護(hù)陣法,也要‘花’費(fèi)點時間突破的。
正在寧無缺心中浮出喜悅情緒的時候,一道晶瑩剔透、美麗皎潔的寒光從天陽城急速‘射’出,所過之處,空中現(xiàn)出片片冰層,寧無缺猝不及防,被這寒光打在身上,頓時血‘色’透明身影開始凝固、結(jié)冰。
而就在伏魔雷音尺打到寧無缺身上之前,同樣從天陽城中飛出一道白‘色’,宛如驚鴻的光華,後發(fā)先至,電閃雷鳴般打在了寧無缺身上,寧無缺臉現(xiàn)驚駭,身體片片破碎,化成一片又一片的血‘色’冰屑,最後被伏魔雷音尺化成無數(shù)道雷光將這些血‘色’冰屑通通變成了青煙,對於修煉了血影神功的金丹宗師來說,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徹底隕落。
“想不到石師弟你還在這裡備有兩個後手。”謝方偉見終於殺掉寧無缺,鬆了一口氣,微笑地問著石軒。
石軒苦笑一下:“師弟只是預(yù)防萬一,給了五塊上品靈石給樓前輩,請她迴轉(zhuǎn)北極之後,使用傳送陣到西荒,再從西荒傳送回來,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這樣要是我們兩人能在天陽城之外殺掉寧無缺,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樓前輩就能出手?jǐn)r上一攔,免得寧無缺逃脫,不過樓前輩對於圍殺之事,不太喜歡,所以也只能做些阻攔。至於,徐鈺徐道友,師弟是真的沒有請她幫忙,也沒想到她會再次出現(xiàn)在天陽城中。”
“那徐鈺徐道友真是當(dāng)?shù)蒙弦痪滢ベ|(zhì)蘭心,聰慧機(jī)警了。”謝方偉讚道,兩人都能夠推斷出,八九成是徐鈺窺破石軒殺寧無缺的決心,因此專‘門’回來守在天陽城,這是寧無缺逃命的必經(jīng)之路。要是寧無缺逃過石軒的圍殺,那麼在這裡,徐鈺就能夠報一報血河老祖坑害‘藥’王宗之仇了,要是沒有,也只是‘浪’費(fèi)幾塊上品靈石之事而已。
石軒攝起寧無缺的靈器,淡淡笑道:“謝師兄請先挑選一件。”寧無缺秘寶、符篆已經(jīng)沒有了,但血影幽魂珠和血鬼吞天刀倒是不錯的靈器,至於天羅血網(wǎng),它已經(jīng)變得斑駁黯淡,那些血線似乎馬上就會斷掉。
“不好,寧無缺並沒有死掉!”謝方偉看到天羅血網(wǎng)還沒斷掉後臉‘色’一變,然後閉目感覺一番,才道,“方圓一千里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他的氣息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逃命秘法。”
石軒也沒想到,剛纔幾位金丹宗師聯(lián)手攻擊之下,寧無缺也能逃出生天,而且讓這些金丹宗師都無法看出端倪,真真是神秘?zé)o比的逃命之法,也不知道是血魔宗內(nèi)哪‘門’道術(shù)秘法,或是寧無缺自己奇遇得到的。
謝方偉拿過天羅血網(wǎng),手中八荒御雷印閃著明亮紫光,化成太古雷神,‘射’出一道充滿尊貴氣息的紫雷,重重打在這天羅血網(wǎng)上,頓時,天羅血網(wǎng)的血線全部斷裂,變成一滴又一滴的血液,然後直接蒸發(fā)掉了:“毀掉這天羅血網(wǎng),加上剛纔的重傷,寧無缺怕是沒有一兩百年是難以恢復(fù)了,所以石師弟你卻是不用擔(dān)心,難道到時候你還沒有成就上品金丹。”
石軒點頭笑道:“若是那樣,師弟自己死了算了,也不需要寧無缺動手。”兩人見事不可爲(wèi),謝方偉拿了血影幽魂珠,石軒拿了血鬼吞天刀,談笑著走進(jìn)了天陽城,此時樓憶之和徐鈺都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羅浮派外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水‘波’般的晃‘蕩’,然後一道血‘色’模糊人影浮現(xiàn)出來,他雙手抱頭,痛苦無比,想要叫喊出聲都是無力,在他腹部,有一點血光亮起,慢慢侵蝕他全身。
沒有幾個呼吸,那血光就完全侵蝕這血‘色’模糊人影,只是人影顯得更加黯淡扭曲,似乎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會消失在空中。
等到這血‘色’人影慢慢穩(wěn)定下來,他逐漸褪去血‘色’,變成了身穿雪白道袍的年輕秀氣修士,正是寧無缺的模樣。
“還好本座有這奇遇得到的保命手段,否則今時今日就是本座的忌日了,石軒,謝方偉,本座絕不會善罷甘休!”寧無缺臉‘色’蒼白如紙,恨恨地說道,然後眼睛‘露’出彷彿飢餓難耐般的綠光,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羅浮派修士,好不容易纔壓下這衝動。
可這時,寧無缺再次悶哼一聲,身形重新退回血‘色’模糊狀,搖曳扭曲,好半天才停止下來:“謝方偉好狠,居然毀了本座的天羅血網(wǎng),咳咳,這下,就算吞噬再多的血‘肉’,也要一兩個甲子才能恢復(fù)了。”接著他化成血光往天邊而去。
…………
巨大血‘色’車架,停在一個隱蔽山谷裡,‘侍’‘女’小澤和另外那幾十位‘侍’‘女’都在焦急等待,生怕公子出了意外。
這時,一道血光從天邊而來,落在地上,現(xiàn)出寧無缺搖搖晃晃的身形,小澤趕緊迎了上去,擔(dān)心地問道:“公子,你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寧無缺眼神死寂地看了小澤一眼,突然化成血‘色’人影,合身一撲,就落在小澤身上,小澤驚慌恐懼地喊道:“公子,饒……”話還沒說完,就被寧無缺透身而過,變成了一張人皮,血‘肉’完全被掠奪掉了。
其他那幾十位‘侍’‘女’見狀,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惹公子不快,落得小澤一般的下場,哪知道寧無缺毫不停留,直接又撲到一位‘侍’‘女’身上,到了這個時候,那些‘侍’‘女’才知道今日大難臨頭,於是有尖叫‘腿’軟的,有大聲喊饒命的,但更多的是架起各‘色’遁光,往四面八方逃走的。
山谷中,響起了陣陣絕望的哭聲、喊聲、淒厲尖叫聲,過了一會兒,這些聲音漸漸消沉,乃至寂靜無聲。
寧無缺坐在血‘色’車架中的青銅高椅上,右手食指摩挲著右眼眼袋,自言自語道:“你們能化成公子我的血‘肉’,是你們的福氣。”血‘色’車架外,山谷之中,散落著四十八張人皮,這些‘侍’‘女’雖然人多,但出竅期的修爲(wèi)哪能逃得脫寧無缺的毒手,被他一一掠奪了血‘肉’,總算恢復(fù)了一點傷勢,要知道他之前要是遇到引氣期修士,那也可能會隕落的。
“不過,血‘玉’魂晶只有血影子五號身上那一份了,那保命秘法只能再用一次了。”寧無缺面帶憂‘色’地喃喃自語,雖然使用秘法之後,神魂逃脫,銘刻其上的道術(shù)符文也不會消失,換句話說,只要寧無缺傷勢恢復(fù)小半,那他就能立刻使出虛空幻境和那四階的碧血神火,但現(xiàn)在寧無缺神魂虛弱,怕是很難使出,就算掠奪血‘肉’滋補(bǔ),也不是一時一日能夠恢復(fù)的了的,這種情況下,這保命秘法只能再用一次,寧無缺不得不有些擔(dān)憂,再遇到危險,可是麻煩至極。
寧無缺突然淡淡道:“血影子五號,進(jìn)來怎麼不先向公子我問好?還有,你不是說樓憶之和徐鈺都使用傳送陣離開了嗎?”
寧無缺身後一陣漣漪閃過,血影子五號那血‘色’模糊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跪下道:“主人明鑑,屬下真是看見兩人使用傳送陣離開了,或許她們是從其他傳送陣回來的。”事後一想,差不多都能想到這個結(jié)論,但當(dāng)其時,血影子五號卻是難以料到。
無缺只是恩了一聲,心中卻是沒在這個問題糾纏,因爲(wèi)只要自己陷入謝方偉和石軒的追殺,血影子五號就算髮現(xiàn)樓憶之兩人回來,那自己還是現(xiàn)在這個下場,因爲(wèi)知道樓憶之和徐鈺回來,自己必然不敢走天陽城,而不走天陽城,另外的傳送陣還有很遠(yuǎn)一段路程,哪能逃得過石謝二人的銜尾追殺,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在寧無缺心裡,猶豫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要不要融合掉血影子五號?自己現(xiàn)在的傷勢下,融合這神魂期圓滿修士煉成的血影暗衛(wèi),必然能恢復(fù)一些自保之力,至少普通神魂期修士,難以威脅到自己,但融合之後,那保命秘法就無法施展了,除非重新煉製一個血影暗衛(wèi),並將血‘玉’魂晶用秘法封在他身體內(nèi),這哪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情!
“公子,你傷得這麼重,要不要屬下護(hù)著你回宗‘門’?”血影子五號突然開口說道,聲音裡有些試探。
寧無缺決心已下,剛纔血影子五號進(jìn)來時就不懷好意,想要試探自己還能否發(fā)動血影役魂咒,失敗之下方纔被自己喝破現(xiàn)身,哼,血影暗衛(wèi)就這點不好,若是想要保持靈智,那就只能通過血影役魂咒‘操’控,除非將他變成傀儡一般、靈智不高的東西,否則自己重傷之下,他絕對會起異心。至於保命秘法,自己有了自保之力,小心謹(jǐn)慎返回宗‘門’卻是不成問題的。
寧無缺手上血光一閃,血影子五號就定在當(dāng)場,寧無缺化成血影,冷笑道:“血魔子,當(dāng)年沒有殺你,你居然不知感‘激’,那本座今日就讓你真的魂飛魄散。”然後他合身一撲,就往血影子五號身上落下。在車廂外淡淡月光下,血影子五號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